“不行,你失血过多,我必须先为你止血。”傲月边说边解上身上背着的包袱。
好在她的包袱总是随身携带,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背上的包袱居然奇迹般的还在,也让她有了救夏侯逸轩的希望。
熟练地为夏侯逸轩简单的包扎止血之后,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吓人,看样子是失血过多了,若是不输血给他,说不定,他真的会死。
怎么办?傲月咬了咬手指头,这古代又没有输血的工具,她要怎么输血给他?
“傲月,如果我死了,如果你能回到皇城,那么,请代我转告我父皇,告诉他,是我不孝,不能侍奉他终老,还要告诉他,小心身边的人,咳咳…”
话还没说完,他又猛咳个不停,不过,这一次咳出来的是血块。
“三哥,你不要说话!你是因为我而受伤,我一定不会让死的!”傲月转身走到一旁,看了看,于是,扯过一根树滕,并取出它的芯,不由得大喜,那芯居然跟现代的输液管差不多,只要加以修一下,就可以做为输血的工具了。
待傲月回来的时候,发现夏侯逸轩已经昏迷过去了,她不再迟疑地,拿起银针割开了他们的血管,并插上那根芯。
当然,这样的输血场面有些恐怖,大部分的可以过给夏侯逸轩,可还是有些浪费掉了,这样下去,傲月估计自己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感觉到自己的的头越来越晕了,傲月朝夏侯逸轩望去,发现他的脸色已不再那么苍白了,连呼吸都变得沉稳有力了许多。
“夏侯逸轩,也不知道到底是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总之,我们好像都还不清彼此了……”傲月轻喘着,把那根芯管抽了出来,并将两人的手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刚要站起来,却是一阵头晕目眩,她再也支撑不住,也跟着倒在了夏侯逸轩的身上……*
皇城某处亭子里。
一身白衣飘飘,头带着纱帽的女子临风而立,大半夜的,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出现在那里,确实有些奇怪。
她似乎在等人,时不时地朝某处张望着,只是,那顶纱蓬帽遮去了她整张脸,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的动作来看,估计一定很焦急。
一阵风吹过,她的纱帽晃了晃,一角被调皮的风吹了起来,她连忙伸手去挡住,不过,仅这么一刻,便让人看到了她那嫣红如血的唇瓣,让人猜想,那应该是一个大美人才对。
某处,人影一晃!
转眼间,几个起落,便到了亭子里,出现在了那个女子面前。
“姑娘,照你的吩咐,那两个人已经掉下了万丈深崖,估计这会已经是摔得粉身碎骨了!”居然是追杀傲月他们为首的那名黑衣人。
那白衣女子似乎沉吟了一声,才问道:“掉下去了?你确定他们摔死了吗?”看来很是小心,声音也很美,听得令人心痒难抓。
那人很自信的说:“那男的身受重伤,就算不摔死也活不成了,那女的,又没有武功,掉下去必死无疑。”他虽然有色心,但没那个色胆。
“哦,果真如此?”清脆的声音里透着喜悦。
“并无虚言,只是,我们也死了不少弟兄。”那黑衣人似乎在打什么算盘,眼神一直在那女人身上流转着。
那白衣女子似乎相信了,从身上掏出两张银票递给那黑衣人:“这是你们的酬劳,另外我多加了三百两,就当作是给你死去的弟兄的安葬费。”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那黑衣人连声作揖,他们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
“拿去吧,记住,我们从未见过面!”那女人抬脚离去。
那黑衣人沾着口手翻着手中的银票,完了,还不忘加一句:“姑娘,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吩咐一声,只要有钱的事情,我们弟兄都干!”
那白衣女子闻言,身形顿了顿,并没有回头,而是说了一句话:“如果以后,我在这里挂上一条白布,就代表有事找你,你在此等候便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里。
“一定!一定!”那人眉开眼笑,数着钱,哪里还有时间想别的。
这个夜幕下显得特别的骚动不安,似乎总萦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烦闷……*
“你说什么?你说逸轩跟南宫傲月被人追杀一起掉下了悬崖?”噩讯传来,夏侯天祥悲痛交加,差一点从龙椅上摔了下来。
“皇上,据我们派兵到福来客栈接应的人回来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那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夏侯天祥气得青筋暴跳,上次是遇刺,这一次是直接让他的儿子没了,叫他如何不怒?
这可是直接挑战皇威皇权,估计要是让他查出来,少不了诛连九族。
那人垂首,怯怯的回答:“禀皇上,我们的人赶到悬崖边上的时候,那里除了有一些打斗的痕迹和血迹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什么叫打斗的痕迹和血迹?朕不要逸轩有事!马上就去找,一定要找到三殿下,否则,朕就诛了你们的九族!”夏侯天祥怒不可遏,一把将龙案上的一堆奏折全部都推落到地。
皇帝发怒,谁还敢再出声?都耷拉着脑袋,甚至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的樊思琴含泪劝慰:“皇上,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这不是还没有看到逸轩他们吗?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没有看到他们,就不能说是他们出事了,臣妾不相信,逸轩那么好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对!朕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出事?去!马上派人去找,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他们!”夏侯天祥也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
儿子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出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重的伤痛,他再也不要承受这种痛苦。
而夏侯逸轩一直都是最乖最懂事的孩子,虽然不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皇位继承人,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依然疼着自己的孩子。
樊思琴对一旁的庞公公吩咐道:“小全子,扶皇上回去休息,好生侍侯着!”
“是!娘娘!”庞公公扶着夏侯天祥回寝宫休息。
而樊思琴却是阴着脸,示意众臣退下,而自己则是匆匆地赶回凤宁宫。
“宁儿,马上去国舅府把国舅给本宫请来!要快!”刚进宫门,她便对身边的宁儿吩咐着。
“是!奴婢这就去!”宁儿转身匆匆出了宫门。
“娘娘,您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一旁的张嬷嬷边为樊思琴奉茶边问道。
樊思琴以手支额,像是满腹心事,亦疲色万千:“三殿下跟傲月一起掉下悬崖了。”她一点都不想傲月死,可是,这事与愿违。
“三殿下和南宫小姐他们……”一旁的张嬷嬷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了:“怎么会呢?这谁会这么做呢?”
她不是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当然,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主子一定不会除去南宫傲月才对,而且看主子的表情,相信也定不知情。
“好了,张嬷嬷,本宫觉得有些头痛,你去国师那里拿一些丹药来。”樊思琴满脸疲惫,太多的事情让她操碎了心。
“娘娘,奴婢问过太医,那些丹药吃多了,对您身体不好,您还是……”
“还不快去!去呀!”没等张嬷嬷说完,樊思琴便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示意她快去,那些药对她来说是个依靠。
“是!奴婢这就去拿来!”张嬷嬷虽然担心主子,可是,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得躬身退出。
“娘娘,国舅爷来了!”没多久,宁儿进来禀报。
樊思琴做了一个深呼吸,沉声道:“出去守着,没有本宫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娘娘!”宁儿领命退了出去。
“思远!你做的好事!”樊思远刚一进正殿,便被樊思琴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
“姐,我又怎么了我?”樊思远却很是无辜,不知道他姐姐这顿火从何说起。
“你还敢说!难道说这一次去杀逸轩和南宫傲月的人不是你派去的吗?你忘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我说过,现在不许动他们,要等他们回到皇城再说吗?”见自己弟弟还装无辜,樊思琴更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怎么了?”樊思远一脸茫然。
“你还在装糊涂,你的人都已经把他们逼下悬崖了,皇上为此大怒,要是查到了你的头上,别说是你,就是本宫也会受到牵连,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头脑?你要本宫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你能不能让本宫省心一点!”樊思琴似乎很累,连说话都显得那般疲惫。
“他们死了?那太好了!那就不用我们动手了!”樊思远只差没有拍手跳起来笑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樊思琴那愤怒的眼神。
“你说什么!”樊思琴刚想大骂,不过,却猛然回神,急急问道:“你说什么?那些人不是你派去的?”
樊思远很认真也很无辜地摇头:“当然不是了,上次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动他们,我就把所有的人都召回来了。”
樊思琴深知自己弟弟的性子,若是他做的,他必然会承认,看来,这件事情果真与他无关,不由得心生疑惑:“那到底是谁做的呢?谁会同时要他们两人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