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午饭的时候,李偲偲故意在走廊上走着,远远的看到赫连城来了,她赶忙整了整妆,确定一切都非常好时,才满脸自信地朝赫连城走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在她要向赫连城行礼的时候,却像是脚一崴,整个人便往前面摔去。
“李姑娘,小心!”出于本能,赫连城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而李偲偲都装作站不稳而整个人都腻在了他的身上,胸前那傲人的山峰有意无意地蹭着赫连城的胸口。
赫连城已是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自然是了解,这样一个美人投怀送抱,即便是柳下惠再世,估计也要坐怀而乱了。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人,所以,对这样有意无意的碰触,只有心生反感,猛然将李偲偲拉开,沉声问道:“李姑娘,你没事吧?”
“我,我不知道……”李偲偲没有想到他居然不受她的诱*惑,居然还差点将她推倒,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心中暗暗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走廊有些年载了,走的时候要稍微注意一些!”赫连城脸上同样没有过多的表情,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欲从李偲偲身边擦身离去。
“赫护卫!”李偲偲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羞耻了,一把拉住了赫连城的手臂,满脸痛楚地说:“我想,我的脚可能扭到了,我走不了……”
她不相信,他会见死不救,她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
“小菊!小菊!”赫连城并没有伸手去扶李偲偲,而是正朝这边走来的小菊叫了两声。
“赫护卫!”小菊连忙加紧了脚步,看到一脸痛苦的李偲偲,不由得惊道:“李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李姑娘扭伤到了脚,你来得正好,把她扶回客房,再去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像将一个烫手的山芋般推给了小菊,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靠在小菊怀中的李偲偲满是哀怨地看了赫连城一眼,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她不会放弃!
这时,似乎从前门传来吵闹声,赫连城紧了紧眉头,问道:“小菊,你刚刚从前厅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吵闹?”
“哦!”小菊这才想起来,忙道:“赫护卫,您快到前厅去吧,好像是国舅爷为了李姑娘而在那里大吵大闹!”
一听到国舅爷三个字,李偲偲脸色陡然一变,再一次顾不上羞怯,而拉住了赫连城的手臂:“赫护卫,那国舅爷要逼我嫁给他做小妾,您千万千万不要把我交给他,否则……否则我就只有一死了……”
话未说完,那豆大的泪珠已是挂满了白晰的小脸,如带雨梨花般动人,赫连城纵然不贪恋她的美色,但亦为之动容。
“你放心,你进了南宫将军府,又是公子的客人,就没有人会把你从这里带走!”赫连城抿了抿城,转身朝前厅走去。
望着赫连城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李偲偲还带着泪珠的唇角慢慢绽开了一朵不易察觉的笑莲,她知道,这个南宫将军府会是她暂时的靠山,而且,她也会紧紧地抓住不放!
樊思远不顾身份,一时气愤之下,居然冲进将军府大发雷霆,说是非得要他们交出李偲偲不可。
当然,南宫离并没有在府中,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大胆!
赫连城刚刚踏进前厅,便听到樊思远在那里大发脾气,他的腮边动了动,暗暗拧眉。
“国舅爷,有什么事,您请坐下来慢慢说,您这样到将军府大吵大闹,恐怕有失您的身份!”再怎么样,先礼后兵。
“我管不了那么多,叫那个傻子出来,居然敢带走我心爱的女人,我今天就非得要南宫世家给我一个说法!”失去心爱女子,又失去理智的樊思远,像个无赖泼皮一般摔着桌子上的茶具。
“国舅爷!”赫连城把南宫家当成自己的家,他当然不容许有人如此在家里放肆,哪怕那个人是高官权贵亦不可。
“怎么?你还想打人不成?你也不看看,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你充其量不过是南宫离养的一条狗而已,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堂堂国舅的事情?”樊思远口不择言地指着赫连城大骂。
赫连城的一张俊脸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那双黑眸也陡然一寒,握剑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微微颤动的腮边,无不昭示着他此刻心底的怒火。
“连城!”就在赫连城就要忍不住气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南宫离那威严而沉稳的声音。
“将军!”赫连城握剑的手猛然一松,将冲到喉中的那口火全数吞了下去。
南宫离点了点头,以眼神示意他不可妄动,再平静地问一旁气得面红耳赤的樊思远:“国舅爷!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将军府来串门了?”
“南宫离!我才没有时间来串你的门!”看到南宫离,樊思远的怒气并没有减。
“哦?”南宫离毕竟老练深沉,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故意拖长了声音,挑起眉眼,问道:“那国舅爷您这是?”
虽然樊思远身为国舅,可是,在朝中并无实权,所以,相比之下,手握重兵的南宫离自然比他要权贵得多。
“你儿子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是上门来要人的!”樊思远说得老气横秋。
“是吗?那敢问国舅爷,你的女人姓甚名啥?家住何处?又怎会被我儿抢来?众所周知,我儿天生愚钝,一如几岁孩童一般,又岂会夺人所爱?还是说国舅爷是有心挑我南宫世家的痛处?”南宫离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相比于樊思远的冲动无知,南宫离就显得沉稳老练多了。
“这?”樊思远一时语塞,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到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府来,公然要一个青楼女子,这要是传到皇后姐姐那里,那岂不是要被骂死。
不过,此时的他已是骑虎难下,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说出了前因后果。
南宫离听后,快速看了赫连城一眼,自然也从赫连城那里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却不动声色:“国舅爷,您说的这位李姑娘,此刻就在我的府中没错,不过,她可不是什么青楼女子,她是我儿子未过门的妻子!”
“你说什么?”
南宫离此话一出,不但樊思远惊住了,就连赫连城也惊住了,不明白将军这是为何。
“国舅爷,我的话还不够清楚么?我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青楼女子,这里是有一位李姓的姑娘,但她是我儿子未过门的妻子!”
“你!”樊思远明知道南宫离这是在护着自己的儿子,可是,自己又苦无他计,气得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庞公公突然而至。
“见过国舅爷,见过南宫将军!”庞公公尖着嗓子给他们一一行礼。
“庞公公光临寒府,不知有何吩咐?”庞公公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南宫离纵然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也要礼让三分。
“哦,将军言重了,咱家岂敢?咱家是奉了娘娘之命,前来请国舅爷入宫一趟!”庞公公边说边给国舅爷递去一个眼色,并作了一个请的手式:“国舅爷,您请!”
樊思远知道进宫要挨骂,可是事到如今,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再者,再继续留在南宫府,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公公慢走!”南宫离由始至终,脸上都很平静,平静得找不出一丝丝的破绽。
只有赫连城知道,越是这样平静的下面,越有一颗澎湃的心,他开始为南宫傲宇担心了。
待庞公公与樊思远离开之后,南宫离这里冷着脸问道:“连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傲宇他……你怎么不看着他?”
“将军,都是连城的错!请将军责罚!”赫连城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本来早上南宫傲宇是趁他练功打坐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的,但他并不解释。
因为,他知道,解释就等于掩饰,他知道,将军能明白!
南宫离长叹一息,苍老的脸上略显疲惫,良久,才道:“连城,你去把傲宇和那个什么李姑娘都叫到内厅。”
“是!”赫连城点了点头,起身欲走,忽又停了下来,问道:“将军,您真的要公子娶那位李姑娘吗?”他总觉得那个叫李偲偲的女子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既然把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还要自己打自己嘴巴不成?”
“可是,将军,这件事还是等小姐回来再商量定夺吧!”赫连城无奈,只得搬出了傲月,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缓一缓。
他不相信傲月是个狠毒之人,当初傲月那么做,一定会有傲月的原因。
南宫离沉疑了一下,亦点点头,表示认同赫连城的说法,他对自己的庶女那可是相同的信任。
“也不知道小姐他们现在到了哪里?还有多久才能回来?”赫连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担心,只有在南宫离和傲月面前,他才会有这么真实的一面。
南宫离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连城,你不要太担心,傲月有三殿下沿途保护,估计很快就可平安回来了!”安慰他亦是安慰自己,为人父母,儿走千里,又岂能不担心?
“但愿小姐能快一点回来!”赫连城似乎开始明白,傲月去之前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交待他,一定要看好家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在弥漫了。
“好了,连城,你先去叫他们两人来见我吧。”南宫离觉得自己有必要先见见那个叫李偲偲的女子。
却不知道,就因为他的这一个决定,而直接导致今后将整个南宫世家都送上了断头台。
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