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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向自闭的孩子挥手告别

高中的最后一年了,说实话,莫黎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但是有一点很清楚了,就是要好好学习,因为成绩不好的孩子会被看扁。因为喜欢画画,所以一般有时间都会待在画室画画,也是为了年前的艺考。距离所谓的高考越来越近了,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上了十几年的学不就是为了这高考吗,既然能坐在高三的教室里,怎么着都要把今年尽力过的充实,所以在开学不久后,莫黎就决定忘掉过去对爱情的憧憬,莫黎觉得,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钱是首先要有的,一旦有了钱,其他的东西自然就来了,例如爱情,哪怕是不需要爱情也可以。

还记得去年闹退学,回家那三天,莫黎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家,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童年。一直以来,同学们和莫黎的老师们都觉得莫黎是个很老实的小孩,很沉默,爱发呆。因为从小就习惯了像受伤的小猫一样影藏自己。还记得在小学的时候有人对莫黎说过:你好像很怕你的爸爸,每次听说你爸爸要来学校看你,你就会不开心很长时间。的确,岂止是不开心,现在看来小时候的自己,每次听到爸爸要来学校就会心生恐惧,这种状态伴随着莫黎整个童年,所以说莫黎沉默寡言其实并非自己真的不想说话,而是习惯了不敢说话。整个童年没有快乐的事情值得回忆。

从懂事了开始,家对莫黎来说,无法定义。早产的小莫黎,小时候身体素质极差,经常生病。动不动就感冒,发烧,而且一发烧就是特别严重的那种,甚至有时候烧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是躺在床上输着液。大病小病,莫黎基本上每天都在吃药,用妈妈的话来说就是,莫黎是药堆起来的。

父母经常出去做事情,就经常叮嘱爷爷奶奶把莫黎关在家里不让出门,有时候其他的孩子要和莫黎一起玩,但是莫黎不敢出门,因为爸爸妈妈不让莫黎出去,小莫黎也不知道心里怕什么,可能是怕被爸爸打。每次想到爸爸都会浮现起很多可怕的场景,爸爸打妈妈的场景,还有被爸爸打的场景,每次看到妈妈被打的时候,莫黎就会呆呆的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是觉得爸爸打完妈妈就会来打自己。小时候的莫黎在恐惧中生长。也是后来长大了点才知道,原来自己刚出生后家里就一直有矛盾,妈妈经常被爸爸打,没上学的时候,早上会被一大帮人吵醒,又妈妈躺在地上,后来上学了之后每个月回家妈妈身上都会有伤。经常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孩子应该都会变得孤僻吧。正是因为这种的家庭情况,才导致了莫黎从小就性格比较孤僻,但是慢慢长大了情况也好了很多。特别是上了高二开始,莫黎觉得自己不能一直疏远别人,需要和朋友一起去面对一些事情,所以在高二那段时间,性格上慢慢的好转了许多,再加上结交的几个兄弟天天带着他玩,更让莫黎觉得自己应该接受别人融入这个世界了。所以当时回家几天回来后性情有所变故。

面对人生这个话题,基本上算是思考了一年了,也没思考出什么头绪来,但是路还是要走啊,先跟着大家一起把高三给过完,以后应该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高三永远都是值得怀念的一年,这一年里发生的故事足以励志整个人生。莫黎虽然说成绩一直不是很好,但到了高三这个至关重要的时段,也是尽了最大努力了。因为莫黎英语成绩很差但是其他科目都很好,所以经常受到老师的关注,总会让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给他补习。

“这张卷子就讲到这,大家先看一下,看完了把书拿出来。”

“我英语书借给隔壁班了,我以为这节课不讲书的!”安晓熙挡着半张脸,尴尬地对同桌说。

“没事,那看我的吧,一起看。”

莫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女班长安晓熙一脸尴尬的表情,大概是知道了是什么情况了。从抽屉里揭了一张便签写了点字,贴到了书面上,瞥了一眼老师,微微起身,把书丢到了对面桌子上。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好。

安晓熙和同桌两人抬起头看着对面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孩,应该说班里成绩最差的男孩了。接着又看了看便签上的字:我成绩差,所以看不看无所谓。安晓熙羞涩地将便签揭下来放到抽屉里,低着头看着书。

下课铃响起,莫黎也打起了精神,伸了伸懒腰。

“喂!”安晓熙拿着书冲莫黎喊了一声,示意莫黎朝她看,“喏!”两手把书放在他面前往前面翻了翻,接着往莫黎桌子上一扔。“把我写的都看一看!”然后回到了座位,对着莫黎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显然,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半本书的课都上完了,书还跟新的一样,成绩不差才怪。莫黎慵懒地翻开刚刚那页,很多红色黑色的笔录,还有几种荧光笔做的标记。

虽然说决定要好好学习了,但毕竟要有一个缓冲的过程,所以英语依旧是最差的也是无可厚非了。即便是这样,也比以前好多了,只是偶尔还会听一点,作业也会做点。

本来作为班长的安晓熙是不打算跟莫黎这样的学生有任何过节的。安晓熙从上学开始就是班里的尖子生,各门学科都很优秀的那种,而且一般学霸级别的姑娘都不好看,但是安晓熙在相貌上也是不输一二。代表颜色是黄色,智慧之色。而且身材比例都很不错,要是能再漂亮点,可以称得上完美了。

大概是去年的经历,让莫黎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孤僻,开始像其他人一样,敢于说出自己的观点,表达自己的意见,甚至可以主动和异性聊天了。今年比过去稍微多了点自信,毕竟现在的莫黎也不是一无是处,在美术上的天分慢慢的被挖掘出来了。自从小时候上学十几年以来没有哪个学科是莫黎喜欢的。而且说到为什么会对画画情有独钟,这还得追溯到前年高一的时候,因为不爱学习所以连考试也不想考,而且每次考试都要很长时间,所以实在无聊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只有卷子和笔呀,那该怎么玩呢?只能画画东西了。一开始是画画自己的手,慢慢的画画桌子啥的,画完了感觉还不错,就给自己升级了难度,画画前面的考生,斜对面的小姑娘。有一次在考试的时候画斜对面的女同学,监考老师走过去盯着画看了一眼:“画的不错,以后选美术!”第一次受到老师赞赏的莫黎冲老师笑了笑,继续看着斜对面的姑娘画着轮廓,画完之后感觉很不错,自己也觉得在这方面有点天赋,慢慢地,莫黎就发现画画已经是生活必不可少的了,上课无聊在书上画,包括之前和方怡同桌的那段时间更是对画画乐此不疲,经常画点小人逗她开心。而到了高三,美术已经是莫黎的专业了,在过去的一年里,在美术上可谓是长了很多见识了,对美术的热爱也达到了更高的境界。独特的画风,以及对美的执着,在整所学校可以说独树一帜,莫黎在作品上追求完美坚持自我,因此给老师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虽然说画的很好,但是作为学生作品就得体现学生阶段所学习的内容,而不是只追求自我喜好。莫黎并不这么认为,美术该做的是创造美,所以我们画画的追求的就是美,而不是简单的如何画画,既然画了就要对每一副作品负责,让每一个诞生的作品都能体现出价值。只要用心画,画自己想画的,画自己认为美丽的东西,哪怕别人不会欣赏总有自己在欣赏,这就是美术。

或许,每个孩子都会有这么一段时光,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和事苦苦地追求,哪怕是不清未来,都愿意未来即将到来的明天奋力一搏,或许人生真的不应该有什么顾忌,有时候顾忌多了,很多事情也就不敢做了。

莫黎的少年时期经历了大多数孩子都会经历的一段时期,充满了执着、迷茫、热情、与激情,在之前几年的时间里慢慢地,从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慢慢的明白了如何去生活,慢慢受伤,慢慢学习,慢慢遗忘,慢慢坚强。

这一年里,莫黎遵守自己当时对自己的约定,不再去喜欢任何姑娘了,之所以自己之前会被拒绝,无非是自己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没有资格谈论爱情,所以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做好,学习更多的知识,培养自己的特长,让自己有出众的地方。像很多人说的那样,现在谈不起恋爱,长得不帅,没能力也没钱,有了爱情也养不起,所以不如给自己定个约定:男人当以家族振兴为重任,任重而道远,不立业,不成家。这两年里,莫黎不仅摆脱了曾经喜欢孤独的那个小孩,还从家庭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不管家里父母的结果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放弃该走的路,或许莫黎想要一个完整和睦的家很难,但至少父母都是希望莫黎能好,所以不管以后父母的结果怎么样,莫黎都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让自己以后能过的好,等到有了钱,有了能力照顾自己和家庭了,那么他们两人的关系就会好很多了。基本上已经完全走出了阴霾,自闭的小恶魔悄悄溜走了。今年,莫黎总是满手墨水,在画室里,一手执笔,黑与白的变幻莫测,明与暗的水乳交融。莫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颜色:黑色,炫酷同时也象征了忍耐与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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