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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头子

黎山当年住的那个村子,是YB市PS县的一个偏远小村庄,老头子带着黎山坐了两天车到了XC日喀则下的一个小县城,因为黎山没有身份证也没户口本,他们坐的还是黑车,如果去做火车没准老头子还会被当做拐卖人口的给抓起来,虽然他的性质已经很像了。

一路上颠簸得慌,黎山却也是一句话也不说,到了镇上,老头子又叫了一辆车又往更荒凉的地方赶路,最后他们抵达的,是一间很大的院子。

这个院子建在山脚下,可以说是人烟罕至,四周也不见有什么村子之类有人活动的地方,这个院子就那么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与其说这是个院子,更像是个庄园,因为进去以后就会发现里面的装饰是和环境不相符的精致,看上去像是有钱人在山里建的度假别墅一样。等他们把所有东西都安置好后,老头子把黎山带到庭院中间的地上坐下,黎山知道,这是老头子要开始兑现对自己的承诺了。

“娃子,你想先听什么。”老头子终于开口了。

黎山抿着嘴唇,说道,“我爹去哪了。”

“就知道你肯定会先问这个。”顿了顿,老头子像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首先你要知道,你爹他不是一般人,要想知道你爹去哪了,就得先了解一些东西。”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秘密。”

于是老头子就开始和黎山讲了关于妖和人,以及天师的故事,这个故事很长,当时的黎山才七岁,几乎是听得入了神,可能因为是个孩子的缘故,这种可以颠覆常人三观的故事黎山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老头子讲完了,就问他:“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讲这个。”

黎山摇了摇头。

老头子说:“你要明白,我和你讲的不仅仅是个故事,这是真实的,而你的爹,其实就是一个天师。他为什么会消失,就是因为他有着他必须要去做的事。”

“那他也不用什么也不说就抛下我不管呀。”黎山说。

“谁说他抛下你不管了。”老头子笑了,“他让我来照顾你啊。”

你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其实真的没有多大的陌生可言,尤其是这种才七岁的孩子,你可能给他一颗糖,他就会和你亲近甚至和你走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拐卖儿童事件发生就是因为孩子的单纯。

黎山虽然从小聪慧,但他毕竟经历了父亲失踪,现在有个人和他说他是爹拜托来照顾自己的,不管是真是假,也已经没有更坏的情况发生了,所以他的心里几乎是很快就对老头子产生了亲近的感觉。

黎山感觉自己开始放松了不少,现在才仔细的去看老头子的脸,他的确是上了年纪了,脸上已经有不少的皱纹,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人一种内敛的锋芒,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老头子。”黎山说,“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爹。”

对于黎山的称呼,老头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像是认可了这个称呼,“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爹我不知道,天师是一群神出鬼没,有大本事的人,也许突然有一天他就会出现,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

“但是我可以让你拥有去寻找你爹的能力,就是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过多赘述,黎山从第二天开始,就明白老头子说的会有点痛苦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对黎山的训练几乎是地狱式的训练,从一开始的环山跑,到后来的雪山往返跑。老头子每天还会教他搏击术和武术,老头子看上去键朗不是没有道理的,黎山心想,每天都这么练等到他六十岁了也健康得很。

三年的时间里,黎山几乎都是在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日子里度过的,为什么说还有快乐呢,因为每次当他的身体达到极限的时候,老头子都会给他泡一种特殊的药澡。用老头子的话说,这药澡的价值把你卖了都不够零头。

黎山当然不会相信这种屁话,但这药澡确实有奇效,每次泡着都会感觉整个身体无比的放松,加上黎山本身的身体素质就好的可怕,身上损坏的肌肉组织一夜后都会恢复如初,然后继续魔鬼式的训练。

后面回想起来当初怎么能在老头子的训练里坚持下来,黎山觉得可能还是自己对寻找失踪父亲的执念以及天天和自己一起跑的小白。

说来也奇怪,狐狸小白和黎山极其的亲昵,黎山几乎每天都是抱着小白入睡,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恐怕还是把小白当做爹给自己最后的礼物。但这样的亲昵只属于黎山,有一次老头子想去摸一摸小白的头,小白几乎是瞬间爆发出属于狐狸的速度,对着老头子的手就是一咬,好在老头子的身手也不赖,这才没酿成血光之灾。

每天黎山进行跑步修行的时候,狐狸小白都会跟在他身边,可能是兽类天生的身强体壮,也不见小白有什么累了的样子,但一天天的,小白的体型却是略微长大了一些,看上去更修长了一些。

三年后,也就是黎山十岁的时候老头子开始让黎山进山去打猎。要说打猎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难事,老猎人枪法准点都能有收获。但黎山却是赤手空拳,打猎全凭一双手,他也不抱怨,三年的训练让他养成了沉稳的性格,并且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第一天进山,黎山就扛了头老虎回来,就连老头子也是十分吃惊。不过黎山身上也是挂了不少彩,他说这是他运气好,这是只受伤的老虎,但就是受伤的老虎,他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毕竟是山中之王。

接下来的日子,黎山在继续每日的基础训练的同时,还会进山打猎,别的不说,每天的伙食质量又是提升了不少。老头子也开始教黎山一些福禄之术,他说这些是成为天师的基础,虽然现在黎山没有机会成为天师,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技多不压身嘛。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五年,转眼间黎山就十五岁了,他的身子已经相当的挺拔,隔着上衣能看见他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就那么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样子。

这天,老头子把黎山叫到客厅里,八年的时间对于老头子来讲倒是没有带来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对着黎山说道:“这块玉佩你拿好,这些年你都没有问我关于你娘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想知道,还是只是憋在心里,我只能告诉你,关于你娘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这块玉佩是她当年留下的信物,也是关于你娘唯一的线索,至于以后能不能找到她,得看你自己。”

黎山接过玉佩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对于自己的娘,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能说没有想过,但那几乎都是自己的想象。爹是天师,那么娘呢?老头子说天师是相当厉害的人物,这样的话,那么厉害的爹为什么会闭口不提娘的事,甚至还带着自己去一个偏僻的村庄生活?

这里面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里面,老头子嘴上说不知道,但黎山总觉得,老头子还是对自己瞒了不少的事情。

“到今天,我对你的训练也算是告一个段落了,你已经不小了,接下来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老头的话打断了黎山的思路,他从沙发后拿出一个行李箱和一个登山包,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行李,钱在银行卡里,和你的证件一起放在包里了。”

“你……老头子你是赶我走吗!”黎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告别吓了一跳。

“怎么,你还想老夫我养你一辈子?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养了你这几年,这拖油瓶我也带够了。再说,你要想找到你爹,待在我这偏远的山里是不可能有消息的。”

老头子说的话前半句像是玩笑,后半句却是在理,黎山也沉默下来,他倒不是真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只是八年相处,他难免对老头子产生感情,要知道,他和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才七年,在他心里,老头子更像是他的严父,锻炼他成为现在的黎山,所以说到分别,他竟是有些舍不得老头子。

但黎山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他知道,自己离开时迟早的事,也许早一点会更好,于是说道:“我走可以,你总得给我个去处吧,还有,以后我还可以回来看你吗?”

“看我就免了,我以后也不会待在这了。”老头子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在BJ的一个老朋友,你可以先去他那找个落脚的地,至于以后,难道你还想靠老头子我?”

“得得得,弄得我好像很稀罕你一样。”黎山从老头子手里抽过名片,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卫府,以及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

然后黎山稍微整理一下就出发了,这一去就是两年,直到现在。

黎山的思绪回到了现在,这两年,他和另外两个朋友组建了一个工作室,做着类似于“保卫者”的工作,他们从中间人那里接受委托,然后完成任务拿取佣金。因为几乎百分百的成功率,他们这支小分队在外也是小有名气。

一回到家,一个白色的影子就冲进了黎山怀里,他宠溺的揉着小白的脑袋,却见里面的房间门被打开,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小山山,你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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