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在墓道中间发现了一个像羊不是羊的东西。这东西长着一对羊角,在羊角的下面是一双乒乓球大小的眼睛,羊角就像是从这眼睛里长出来一样,感觉很突兀,鼻腮外鼓,身上都是兽面纹,四足很像是马蹄,呈一个u型,而这东西的屁股后面接着一条虎尾。
胖子上前摸了摸,啧啧了几声,说这青铜器大要是弄回去保准是个好价钱。我站到侧面打量这尊到我腰部的青铜大器,很快就发现在它身上的兽面纹里用线条竟然交织出一张人脸,五官的轮廓清晰可见。我心里不由发毛,倒像是这人脸盯着我一样,虽然那只是线条但就是给你一种这张人脸马上就会掉出来的感觉。我让胖子看过去,胖子转过头又转回来冲着我说:“三儿,咋啦,脸色这么难看,纹路不知道吗?这应该叫那啥兽面纹吧,有些青铜器上还有饕餮纹,几何纹啥的......”
“三爷指的应该不是这纹路而是纹路里的人脸。”薛阳站在我身后道。
胖子不信的看着我和薛阳,学着我和薛阳在我旁边够起头,视线轨迹与我的重合后立马就又啧啧啧的几声说匠心独造,鬼斧神工,这东西一定是个好宝贝。
我偏了一下头很快人脸就消失了,当我移正的时候人脸又出现了。看来只有在一定的角度上才能看出这张人脸。胖子说匠心独造还真不过分。薛阳也说古人的工艺有许多在现代也是很有创意的。
胖子立马又问这东西是什么,看着羊不像羊虎不像虎的。薛阳说应该是一种牺兽,是古人祭祀用的器具。但这样的牺兽还是第一次看到,一般都是牺羊、牺牛的。青铜器里也多是牛羊的造型。不过祭祀在古代是一等一的大事,有什么特殊的祭祀或者奇怪的祭品形状也不多怪。薛阳停了一下说奇怪的不是这只牺兽的造型而是这牺兽怎么会在这墓道中间,古人向来注重祭祀,对祭祀更是极为敬畏,祭祀用的牺兽在入土后都会放在极重要的位置。一般都在墓主人的正室内。像这样放在墓道中间还是头一次碰到。
薛阳还没说完胖子上手就抱住牺兽腿往上抬,嘴直咧咧最后手一撒骂道:“NND,这东西也太重了,鸟爷我两膀子还不能让它动一动。”胖子说完还蹬了一脚。
薛阳苦笑道:“鸟爷,这东西四只脚都被铁水浇实了,别说你凭手就是拿吊机也得废上一阵功夫。”
我白了一眼胖子,这死胖子脑子里都长肉了吧,别说抬不动就是抬得动,凭它满身的铜重量是他人力能抬出去的?
胖子似乎听到我骂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自己就是手痒往上蹭蹭。我回了一句你皮糙肉厚的得蹭出血来才不痒。
胖子一咧嘴拿着手电的大肥手往我脖子上一绕,说往里走、往里走。
薛阳说从已经走过的长度来看如果是一般的墓室的话,主室应该就在前面。胖子一听来劲了,揽着我使劲的往前撺掇。
墓道的两边倒没再出现像之前出现的耳室,也没见什么人头坑。但走着走着我们三人很快就觉得不对劲。胖子嘀咕是不是阳子直觉哪错了,怎么感觉走了之前的一倍长也没照见底。
我见薛阳一脸的疑色,虽然我心里也在打鼓还是安慰道估计这墓室的主人生前是什么显贵的人家,墓室长了些也不奇怪,前面的人头坑也能看出这个墓的规模不小。胖子接了一句顶级豪华墓地。
胖子咦了一下手电照见前面一个东西上面,我从后面看那东西到胖子的腰部,是个立体物。胖子跑上去回头冲着我和薛阳就说:“咋又有一只?”
一只牺兽立在墓道中间,薛阳也感到奇怪,我也没说什么,手电光扫过去之后我们继续往里走。走了一段距离又有一只牺兽立在墓道中间。胖子对它的兴趣显然没开始见到那么大,手电扫过去没做停留继续往前走。很快我们又看到一只牺兽。胖子更是直接扫过继续往里走。第五只,第六只,第七只......墓道里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沉默里有一种怪异的氛围在蔓延。
“得,看这样子这东西还带批量生产的。”胖子手电照着前面的牺兽停了下来。
薛阳举着手电照向墓道的四周,我看着那牺兽跟前面的一模一样。
“胖子,第几只了?”我问道。
“正好凑个整,十只。”胖子干脆靠在牺兽上,半个屁股挪了上去。我站在牺兽的侧面,从那个角度看去,那张人脸立刻就显了出来。
“说不定就在前面,我们再走一段应该就到了。”我看薛阳也没照出什么,胖子脸上也有几丝倦色。
“不合常理。”薛阳说了一句。
“不合常理。”薛阳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我们走的距离来看,这个墓室已经有一公里多的长度。”
“一公里?阳子,是不是你感觉错了,咱这是打着灯走,黑暗里人的可感度可是会下降的。”胖子质疑道,两只手搭在羊角上。
薛阳很肯定的冲着我和胖子说就是一公里。薛阳当过兵,不论是夜视能力还是夜间的感知能力都比我和胖子强的多。在这一点上我很信任他。不过阳子说出一公里的时候我心里也跳了一下,什么墓室能有一公多里长?如果在加上前面我们走过的长度,这简直就像一条墓地隧道。古人可没有闲情逸致修条隧道给你玩。
薛阳说完就没再说什么了,手电照前照后前不见来路后不见底的。我看这墓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将目光投到面前的牺兽上。莫不是有什么机关藏在了这青铜兽上,将这墓道无限延长了?
“要不咱们再往前走走,兴许下个就到主室了?”我看干耗在这里也没办法,还不如再尝试尝试。
“三儿,鸟爷我也就对你还有耐心。”胖子往下一站,手刚从羊角上起开手电筒就滑了下去。
就在我弯腰捡起手电筒的一刹那,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我整个身子忽然僵住了。
“三儿,咋啦?”胖子对我探头道。
我慢慢的转过头,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胖子:“胖子,你是不是踢过这东西。”
胖子眉头皱了皱:“三儿,那是在第一只的时候,你到底看到啥了?咋这表情?”
我慢慢伸出手指着牺兽的腹部,就在牺兽的腹部上出现一个乌黑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