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赶忙回到姚府,刚踏大门口,便看到前几日所救的妹妹夏利,两人对视着,凌菲有些诧异,她怎会在此。
夏利看到她的到来满心欢喜急忙上前迎接,道:“姐姐你没事太好了,我刚听府中人说你平安无事,现在见到你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事情是这样,那日我见姐姐无精打采便不好上去打扰,只得跟在后面,突然我只觉得头一昏便晕倒在地,醒过来时姐姐已不见踪影,想起姐姐与那位公子的对话我便寻来这里,告知姚将军那日之事,姚将军见我可怜便收留我在府内”
她的话合情合理却无可疑之处,故凌菲放下心来,匆忙道了句我过会便去找你,然后向正厅方向走去。
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姚父后,姚父有些疑虑,遭人陷害却是无疑,只不过姚歌总以谨慎小心为上,这次着了人家的道有些说不过去,且他只在外议事,吃住在府内,总不见得是府内人吧。转念一想,家中都是旧人故不作此想,只得作罢。
听完姚父的猜想,凌菲直觉府中有内鬼,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旧人又何妨,在利益面前谁不听其差遣。何况人家为仆役多年,若有那翻身做主的一天,有谁可以拒绝。
既然是府中鬼,定有遗迹可查,故暂时不动以便安稳其心,向奴仆打听夏利的住所,没有停歇来到她的院子-善居院,因她是凌菲的妹妹,故姚歌没有将她当作下人,特地安排独门独院供她居住。
两人寒暄了几句,凌菲便回去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一夜总是会过去,等到姚父早朝过后,凌菲方来请安,道:“伯父,我觉得事有蹊跷,请伯父容小女查上一查以便安心”
姚父见她真诚无欺又是为自己儿子,便答应下来。应她要求将厨房管事找来。
“李管事,这次唤你过来是有事请教”
凌菲话虽客气,但眼中的杀气、肃穆的神情却不容许他认为她会对他客气。
“小人定当实话实话,不敢有所欺瞒”
做了一辈子下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总归还是有些的,不然也做不到管事的位置。
“李管事,我且问你,少爷这几日的饮食是谁负责的,有何人经手?”
“这些天,少爷总是早出晚归,故少爷的饭菜总是待少爷传唤时方才开灶,因少爷体恤奴才们,故饭菜都是奶娘掌厨,并无他人经手”
姚父在旁点了点头,凌菲已知其意,故没有再问,姚父交代他此事不必声张,又许了好处便让他退下。
姚父将奶娘的事情向凌菲细说过后,凌菲也觉她不可疑,此事线索已断便无下文,只得另作他想。
“无论是奸贼所害亦或是他自己作孽,他的罪名已定,且待陛下隆恩,赐予恩德不罪于他”
姚父的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只求天可怜见。
“伯父,既然事情皆因我而起,我愿一人力扛,到时姚歌无罪开释,想必他们也不会再为难我这个小女子”
凌菲的提议很是大胆,姚父顿时对她刮目相看,但他不是糊涂人,若果真如此行事,岂非给了那些小人戳他脊梁骨的机会,他断不可能答应。
凌菲坚持,甚至以死相逼,姚父无奈答应,也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个媳妇。心里道:等她归来必会好好待人家。岂不知世上有祸福难料四字,又有天不从人愿这句话。
两人商量完毕,凌菲便起身来到善居院,因昨日凌菲身子累,故没有细细交流,今日两姐妹相聚碎碎话分外多。
“姐姐来找妹妹是不是有事情?”
凌菲甚是惊诧,她从未表现出她的不安,她如何得知。
“姐姐不必诧异,我在姚府也有些时日,姐姐和姚将军的事情我早已熟知,姚将军还在狱中受苦,姐姐却有闲心在妹妹这里,且刚刚姐姐所言有些交代后事的意思,故我有此一问,妹妹常年在外经营生意,故而能看出姐姐的不安”
凌菲闻听着她的这番推理,心下对她起了提防,外表柔弱的她心思却细腻至极,甚至她自己都自愧不如。
“却是有事,姚将军入狱皆为我故,我打算明日上殿请罪,请皇帝饶恕他”
“姐姐不可!原不说你二人的关系,单你此去下场定无好结果,况且能不能救得姚将军还是二话,故此姐姐需考虑清楚才是”
凌菲再次瞠目结舌,这逻辑思维怎么会是一个乡下小女子所能够想到,她必有故事,凌菲很是确定,但又怕打草惊蛇,故记在心下暂且不提。
“妹妹的好意我知晓,权且试试,若能成功救出他,已是心满意足不求其他,若失败,我二人相伴同坐监狱也是美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