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项目组还有一名男同事李松,已有两三年工作经验,编程技术不错,性格耿直,不知怎么得罪了飞哥,于是飞哥公开给他穿小鞋,专门分派一些重复性的、没技术含量的活儿给他,比如专门给代码加注释什么的,李松默默的做了。晓荣对飞哥的做法深深不赞同,她认为同事之间不应如此,她纯净的心灵默默地为李松鸣不平。日子久了,晓荣就对飞哥有了看法。
其实说实话,飞哥对听话的下属还是很不错的,他对晓荣和小柯都很照顾。而且,他也有憨实可爱的一面。有一天,飞哥一到公司就不住纳闷地嘟哝:“哎,我卡里怎么少了两千块钱呢?”小柯就询问:“不会是你记错了吧?”飞哥说:“不可能!我记得一清二楚。”“那你卡有没有离开过身?”小柯又问。“一直在我钱包里放着啊?”飞哥回答。晓荣等人建议飞哥报警。这时候杨晨抬起头慢悠悠地说:“不会是你认识的人拿了吧?”他似乎意有所指。飞哥一愣。第二天,飞哥乐呵呵地来了,说搞清楚了,钱也追回来了,原来是他女朋友偷偷地拿他的卡去取钱,结果帐面扣了,钱却没取出来。因为是背着他操作,所以他女朋友也没敢吱声。飞哥这一查才知道,款是被银行的ATM直接吞了,他于是联系银行,拿回了现金。晓荣等人听了这事儿一愣一愣的,还有这么巧的事儿。结果,飞哥只是轻声责备了几句他女朋友,小柯不住的撇嘴,说飞哥也太纵容他女朋友了。
飞哥人不错,编程技术强,性格外向,沟通能力强,霸气侧漏,牛气冲天。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飞哥有想法,敢想敢干。作为研发部的员工,他与内部客户金融部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与金融部的老大夏总以及美女经理邱梅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他常常越过职能经理杨晨,直接向夏总做汇报。杨晨对此未做任何表示,这一切也被研发部的老大华老看在眼里。
不久,研发部准备顺应政策要求,开发一套新系统,该系统与几家银行同时建立联系,相关的政策法规还不太完善,国家相关部门正在紧锣密鼓地为实施这项系统制定相应的规则,优先上这套系统的银行将占据主动权,大大提升自身的竞争力。各软件公司均摩拳擦掌。晓荣的公司准备以老客户Y银行为突破口,开发一套原型系统,以争取到这个单子。
公司决定由杨晨带队,飞哥主导,晓荣、小柯等团队成员一同前往Y银行进行现场开发。Y银行在繁华的闹市区,距离公司很远,晓荣要换乘几部车子才到。上班时间需要和银行保持一致,午饭需要自己出钱买,很贵。Y银行专门划定了一块儿区域给杨晨团队。戏剧化的是,他们的隔壁,就是竞争对手W公司的开发团队。
政策未成型,只有一个草稿,飞哥就利用公司原有的产品框架,进行了简单的设计,增减几个菜单,增加一些页面。大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开发,因为几天后就要给银行作第一轮演示了。
这天早上,飞哥到的很晚,大家都非常奇怪,因为他通常都是最早一个到客户这里的。只见飞哥义愤填膺,坐下之后就说:“气死我了,银行的保安不让我进来,居然说我衣衫不整!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晓荣等人抬眼看去,飞哥上身着一件休闲无领T恤,下穿一条刚过膝盖的大花裤衩,脚上是一双交叉露脚趾的皮凉鞋,典型的公司休闲打扮,再看杨晨一身衬衫西裤,中规中矩,大家都噗嗤笑出声来。
连续加班几天,大家都很辛苦,金融部的夏总也亲自前来,着重叮嘱飞哥要用心,飞哥一口应承。
给银行演示这天,修改后的系统基本成型,由杨晨进行演示,飞哥陪同。下午,消息传来,第一回合,W公司小胜,胜在其系统灵活性强。
回来后,杨晨和飞哥脸色都不太好。飞哥又改变了一部分系统架构和功能菜单,希望功能上能够更灵活一些。晓荣和小柯立即跟着作相应的改动。但是,晓荣等人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天下午,飞哥都在聊天说笑,大家也不紧张,一到下班时间,飞哥突然满血复活,开始分配今晚的任务,晓荣等人不得不跟着一起加班。在加班的过程中,飞哥不断会收到夏总的轮询消息“还在吗?”这是在线监督团队是否还在加班啊!飞哥似乎也很无奈。大家一起开玩笑说开发一个自动回复系统,等夏总发过来“还在吗?”系统回复“在呢”如果夏总再问:“有几个人还在?”系统自动回复“在呢”哈哈,想想都好笑。因为回去晚,怕不安全,南宫浩然下班后就直接来了银行全程陪同,护送晓荣下班。
如此时间长了,大家渐渐对飞哥有了意见。于是,在一次与飞哥和夏总同打一辆的士的途中,晓荣发飙了。夏总问了一个问题,大体是问在客户那里工作是否满意的,晓荣没等飞哥回答,就说了路程远、饭菜贵之类的话。夏总又问了项目进度情况,晓荣又抢过来回答了。其实她当时只是想起了被欺负的李松,想起了那些无枉的加班,但她却采用了最晦涩、最笨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夏总瞟了一眼晓荣,没说话。飞哥也没说什么,并未责怪晓荣。
经过几轮的修改,这套系统已经非常完善,但是经过几轮的系统演示,W公司还是一举拿下了这个单子。原因很简单,正式的规章制度出来了,W公司所演示的系统几乎涵盖了新制度上面的所有要求,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新制度会是什么样,换句话说,他们是新政策制定的参与者,人家公司有关系!
单子没拿到,白白辛苦了几个月,加了几个月的班,大家都觉得很沮丧,很失落,没有成就感。
之后,夏总挖飞哥去了金融部,研发部的华老似乎早有预料,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晓荣也终于明白飞哥在银行时,为何要约金融部的邱梅经理好好谈谈。
后来,公司针对该系统申请了软件著作权,杨晨主导,晓荣等人辅助。大家心中才稍微安慰了一些,好歹数月的辛苦有了一个交代。
当月度例会上杨晨的团队获得了最佳团队奖,每人捧着一颗金灿灿的金豆子,大家却是相对苦笑。晓荣拿着这得来不易的第二颗金豆子,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