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天晖默然的离开,让司徒冰馨心里揪着疼,很多时候,她想起这个有些熟悉,更多的是陌生的男人,心总会疼,这个反应时常让司徒想不通,几乎没有交集,这种心疼的理由是什么?
看着绝尘而去的轿车,司徒冰馨整个人呆呆站在那里。不知何时,马俊林走了过来,拍了拍司徒的肩膀问:“怎么了?你认识刚刚的那个人吗?”
“不认识,我认错人了 。”司徒冰馨不假思索的编着谎言。
“哦。”马俊林应了一声,看着司徒冰馨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认识才怪。但是,他很聪明,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这个女人,等事情结束,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如果没有眼前的事情,说不定自己会追求这个女孩。”马俊林想着。
司徒冰馨强迫自己从心痛中走出来,并且告诉自己:“不属于自己的,又何必去劳神。”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司徒冰馨这才想起来,马俊林突然来找自己一定有事情。
“找我什么事情?”
“晚上还是老地方,啦啦酒吧,今天要下注,为期一周,下周开始比赛。你想不想去?”马俊林看似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这个时候如果司徒冰馨能够观察仔细一点,就可以看出对面这个男人眼中的异样。
可是因为南宫天晖的原因,司徒冰馨脑子一直晕晕的,只听到说地下赛车要开始下注了 ,自己可以采访了,丝毫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马俊林走了,司徒冰馨重新回来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人不多,关系好的金文和戴玉兰也不知道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有些无聊的司徒趴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胳膊酸麻把司徒从睡梦中拉回到现实。
睡了多久?司徒冰馨打开手机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办公室大厅里只有几个几个同事在写稿子,其他人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
“司徒,你醒了?昨天晚上你干嘛去了?这么瞌睡。”摄影记者新童突然站在身后问。
司徒冰馨扭过头来看了看新童,没有说话,新童看着司徒冰馨黑的发亮的眼睛打趣地说:“你这么看着我,你不会爱上我了吧,这可不行,我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还没有到天黑,你就开始做梦了。司徒要喜欢你,一定是脑袋被门给夹了。”金文突然也冒了出来,不客气的打击新童。
新童有些赖赖地说:“金文,留点口德,你这样说话,我会认为你也喜欢我,有点吃醋。我现在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o⊙)哇……金文朝着地上呕吐了一下,然后抬头坏坏地说:“刚才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恶臭,新童,你早上是不是没有刷牙?”
司徒冰馨本来坐在旁边看着热闹,心里高兴,表情上却表现的风平浪静,可以是听到金文的最后一句话,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司徒,我不管,我被金文侮辱都是因为你,你要对我负责。”新童一脸可怜相看着司徒 委屈地说。
司徒冰馨哑然,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中枪的节奏吧。
金文狠狠地撇了新童一眼对着司徒说:“别理他了,外面天阴了,看着要下雨,我和戴玉兰商量,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火锅。”
刚想开口答应,突然想起来晚上和马俊林的约会。
拒绝了金文的邀请后,司徒冰馨回到春园小区 ,躺在床上心里有些闷闷的,心情说不出来的郁闷。
”滴滴” 手机短信提示。
短信是马俊林发来的,他提醒司徒冰馨别忘记晚上的约会,顺便问一问要不要开车去接她。司徒冰馨拒绝了马俊林的好意。
听到司徒拒绝了自己的好意,马俊林有些诧异,他觉得女孩好像都喜欢身边的男士英俊,有车,有派头或者酷酷的样子,司徒冰馨对这一切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真的有些特别。
“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这件事情结束,一切都从头开始。”马俊林再次暗示自己,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司徒冰馨的态度有点不一样。
很多年后,司徒冰馨对那晚的事情都耿耿于怀,她一直告诫自己,学会原谅。随着阅历的增加,让她越来越明白,所谓的真正的原谅,其实就是自己骗自己。
第二次出现在啦啦酒吧的门口,已经没有第一次的紧张和不知所措,霓虹灯仍然光彩四射,从酒吧里传出来的音乐声依然是震耳欲聋。这一次,司徒冰馨清楚的了解了自己的另外一面,那就是她十分不喜欢这种夜店,不管是形式还是这种娱乐的方式都不是她喜欢的。
站在啦啦酒吧门口犹豫是否直接进去时,电话响了,马俊林在电话里说:“直接进来到218包厢来。”
进到酒吧的大厅里 ,司徒冰馨立刻就发现了不一样,虽然音乐声仍然可以把人的耳朵给震聋,刺鼻的酒精味加上无法散去的烟草味道还是无法阻挡的刺激着鼻腔,可是眼睛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大家三三两两坐在吧台前,有的在相互轻声聊天,有的在玩弄着手里的酒杯,有的看着酒吧里的灯光发呆,有的在莫名其妙的傻笑……
奇怪了,大家都好像吃错药了一样,怎么都怪怪的,一点都不像之前来过的样子。突然间,司徒冰馨不想去找马俊林,而是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至于为什么这样做,自己也说不清。在司徒冰馨的脑海中,她总认为一个好的记者不单单是记录者,更应该是观察者,站在采访的外圈,看看所采访对象生活的环境,也许所采访的新闻报道更加准确或者更加真实。
司徒冰馨躲在角落里,用自己的眼睛专心的观察着周围人和事。年轻靓丽的女孩画着浓妆,端着酒杯,肆无忌惮的和周围的人说笑着,可是每当笑声停了下来,女孩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只有空洞。围绕在女孩周边的有同龄的小帅哥,也有大叔级的中年男子,他们眼光或欣赏、或猥琐的看着犹如猎物一样的女孩。而这种场景在酒吧可以说四处存在。
“你怎么坐在这里,也不接电话?”还在专注的观察周围人的司徒冰馨被突然出现的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她扭头看见马俊林不知何时带着怒气站在身侧。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听到看着司徒冰馨不知所以然的眼神,听到她的问话,马俊林突然有一种挫败感,他觉得自己找这个女记者是不是错误了,她会不会耽误自己的事情。
此时,司徒冰馨在心里发笑,因为如果她不装糊涂,怎么解释自己莫名其妙坐在这里看周围人发呆,只好编慌糊弄一下,虽然听上去冒着傻气。
”好了,别傻坐了,和我到包厢去。”马俊林说着拉起司徒冰馨的胳膊就走。
218包厢在酒吧的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假如让司徒自己找,还真有的难。马俊林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呈现出来的场景有些出乎意料:苎麻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右手端着酒杯不停的晃着,嘴上吊着香烟犹如着火了一样,冒着浓烟。在他的旁边,坐着三个司徒冰馨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们头凑在一起,低声聊着天,当马俊林推门进来时,他们的目光直接越过马俊林盯着司徒,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和不满。
“马哥怎么回事啊,这好像不符合规矩?”昏暗的灯光下,从一个角落里突然蹦出出这句话,让司徒的心猛然揪了起来,手心脚心都渗出汗来,湿湿的,黏黏的,有些难受。
司徒很想记住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的样子,可是包厢里的灯光实在太昏暗了,一时间还真的无法看清。
此时坐着沙发上的苎麻站了起来,走到马俊林面前,斜着眼睛,有些懒洋洋地说:“我说,马哥,你还真对这个丫头来真的,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带着她,你也不担心倒霉。”苎麻的话立刻引来包厢里其他人的应和。
“苎麻,我的事情你别管,我们现在开始说正经事。”马俊林说着,拉着司徒就靠门口的沙发坐了下来。
包厢里安静极了,谁也不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谁先开口。马俊林看上去很悠闲,苎麻此时玩着手机似乎也不着急。剩下三个陌生人品着杯子里的红酒,也不做声。作为观察者的司徒冰馨本来打算绝不出声,可是压抑的气氛让包厢里的空气变得稀薄,正打算深深呼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可是口腔里的口水不知何故突然增多,赶紧咽下去,此时意外发生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时间司徒冰馨的脸通红,眼泪在咳嗽声中也夺眶而出。实在忍不住了,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司徒冰馨跑出了包厢。
在卫生间里一番折腾后,终于止住了咳嗽。司徒冰馨又重新回到了包厢里。包厢里的气氛与刚才又不一样,5个人手里端着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五个黑色的袋子,从形状来看,司徒冰馨猜测那是钱,很多钱。
“怎么了?”马俊林关心的语气中还透露着不耐烦。
“没什么,就是有点咳嗽。”司徒冰馨的谎言信手拈来,没有办法,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吧。
苎麻带着寻味的眼神看着司徒冰馨说:“你的咳嗽很有意思,不会有其他什么意图吧?”
“苎麻,你别胡猜,要是不想和我比赛直接说。”马俊林堵住了苎麻的话。
“别介意,这次因为数额太大,我们不得不小心。既然你说了,我没有意见。定金我已经给了,刚才也点清了,该写的东西我也写完了,其他你们看着办吧。我就等着。”苎麻拿着手里的酒杯离开了包厢。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带着棒球帽,帽檐压的的很低,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拿着一个大袋子,把桌子上的钱放进了袋子里,走出了包厢。一直不说的三个陌生人和马俊林点了点头也离开了包厢。
“什么意思!” 司徒冰馨一头的雾水,这是开始?还是结束?
“你刚刚怎么回事?”
“咳嗽呀。怎么了?”
马俊林脸上的笑有些怪异,是以前司徒冰馨从来没有见过的。当她想仔细琢磨时,那种笑已经在马俊林的脸上消失了。
司徒冰馨心里有些发冷,她总觉的有些不对劲。既然让她来采访,但是谁也没有在现场说什么?而且至今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更加不用说这次赛车的赌金是多少。和马俊林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到目前对他的了解仅仅知道名字和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一切都没有得到证实。
“不行,我要问清楚。”司徒想到这里,她伸手拉住了准备出包厢的马俊林的胳膊。
“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司徒冰馨说。
马俊林的脸上有些诧异,不过瞬间恢复平静:“谈什么?”
司徒冰馨本来想问有关于他和苎麻之间发生的恩怨,但是转念一想,采访到更加直接的信息也许才是硬道理。想到这里,司徒冰馨开口说:“你们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地方?这次的赌资是多少?有多少参加?参赌的人有多少?”
不知道是司徒冰馨的问题让马俊林惊呆了,还是强硬的问话方式吓着了他,马俊林看司徒的目光变得有些尖锐,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双方眼睛都瞪着对方,谁也不说话。终于马俊林打破沉默:“你先不要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到了现场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司徒冰馨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