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回到某两架划圆圈交战中的吉恩。
蕾娜·伊梅里亚与有着“黄昏的魔弹”之称的克鲁泽队精英米盖尔·艾曼交火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同样使用高速战法的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是不相上下,但无论是蕾娜还是米盖尔都知道,这种状态绝不可能持续得太长。
理论上来说,米盖尔经过个人特殊调整的机体,其性能应该略胜于蕾娜的吉恩,但实际上,战斗除了机体性能外,往往还要看这个驾驶员个人的能力究竟如何,而这就是决定这场战斗结局的最大因素。
两串子弹互相从对方的枪口里射出,然后又理所当然地没可能打中它们的目标,蕾娜·伊梅里亚操纵着吉恩顺手抽出重斩剑,朝着米盖尔的黄昏色吉恩就是一剑砍了下去,却被这位黄昏的魔弹举起特制盾牌挡住。
“嗯!”米盖尔操纵自机的盾牌一斜,卸掉了蕾娜斩击的气劲,同时接着呈之字形向后机动,对蕾娜的吉恩进行点射打击,但蕾娜却没有像前几个回合一样再度拉开距离,反而是直接直线加速,对着米盖尔就冲了过去。由于米盖尔之前的之字形机动,蕾娜用直线加速几乎是瞬间拉近了其与黄昏色吉恩的距离。
“直线冲过来?疯了吗?这个联合的女人?!”米盖尔并不在意蕾娜这看似疯狂的举动,在他看来这只是自寻死路罢了,他只是改为一边向后喷射着,同时举起机枪对准冲过来的吉恩开始点射。
“太嫩了!而且,也太大意了!”蕾娜的红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澎湃的必杀战意开始激荡,她连带着吉恩,仿佛一瞬间散发出一种凌厉且尽在掌控之中的斗气,将作为对手的米盖尔笼罩其中。
“怎……!”米盖尔在驾驶舱里身体突然不知为何猛地颤抖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吉恩似乎有哪一部分突然改变了,就仿佛含苞待放的樱花终于绚烂绽放的那一瞬,彩华与任何事物都无法与之争锋的气势霎时爆发。
吉恩以相当微小的动作摇晃着避开米盖尔的魔弹,同时直线加速亦未受影响,当米盖尔被“樱花”般的一系列动作所震慑而无法及时反应时,蕾娜操纵着吉恩早已冲到黄昏色吉恩的近前,重斩剑一剑劈下,斩断了黄昏色吉恩持枪的右臂,同时蕾娜吉恩的右腿踹到了黄昏色吉恩的胸前,腿部导弹发射器射出三枚导弹,在近距离直接射入了黄昏色吉恩的胸部,并在几乎同一时间蕾娜操作着吉恩推进器喷射并一脚踹离了米盖尔的黄昏色吉恩。
“唔啊啊啊啊啊!!!!”米盖尔惨叫着,规模与威力都相当可观的爆炸发生在黄昏色吉恩的身上,其闪烁的炫目爆炸,在虚空中将装甲的碎片散射出去,就如同绽放之樱四散乱飞,实乃是“乱樱”之景。
这种爆炸于黄昏色吉恩来说,就如同被猎枪击中的鸟儿一般,在一团红紫色的爆炸烟雾中,黄昏色吉恩拖着残破的机体与余烟坠落向了月面,这回是结结实实地在摔在了月面上。
“所以才说你还太嫩了,扎夫特的少爷兵。”蕾娜通过探测器,看到黄昏色吉恩上半身的很大一部分都几乎被炸没,就连驾驶舱也破损的不成样子,至少报废退出战斗是没有问题了,但就是不知道驾驶员是否已经阵亡,不过看驾驶舱的那种架势,想必就算不是阵亡也至少是重伤,但总而言之在恩底弥翁战场上又少了一名扎夫特王牌的妨碍,这多少也算是一件好事。
“还是有点儿打偏啊,太久没上阵的关系吗?”其实蕾娜本以为刚才的那三发导弹应该直接穿透进驾驶舱的才对,她操纵吉恩举起手中的机枪,对准了躺在月面上的黄昏色吉恩。
永远不要小瞧任何还有可能再动起来的MS!蕾娜对手下学员曾经说的警示自然也是给自己的警醒,她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危险要素的。调整者总是对MS有种天然的适应性,就仿佛自然人操纵MA总是比调整者更有亲切感一样,这就好比是一种种族天赋,所以当你面对的是任何一个调整者时,都要确保一定击毁他而不只是单纯地击坠或者逼退他,特别是在面对这种扎夫特的王牌时,更应该小心地确保他死透了,不然就算是被毁得不成样子的MS,有时候也能反身给你一个大大的“致命惊喜”。
“真是的!无论是教官、战士还是亲爱的老婆,你都那么不知足啊,蕾蕾。”蕾娜就要击发的时候,伯尼的通讯很突然地传了进来,虽然带着仿佛要断线的各种干扰声,但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撒泼打诨。
蕾娜皱了皱眉头,警惕不可避免地放松了一些,她刚想要教训伯尼两句,但在看向这只兔子的方向时,却只看到了一架惨兮兮的红色零式背着一具线控桶炮飞过来,她心里立马就软了下来,同时一丝担心也升了起来。
“你没事吧?伯尼?看来你遇到了很棘手的对手。”
“差不多,不过应该被我解决了。”伯尼回答道。
“应该?!”蕾娜心头升起一丝怀疑,“对方可是扎夫特的精锐,确认他彻底死亡可是我教你们对MS战的基本吧?怎么混成了联合的王牌,反倒把基础给忘……”
蕾娜的话还没说完,红色零式的某个部位就突然发生一次小爆炸,影响着整体机身都抖了一下,仿佛就要掉下去。
“小心?!”蕾娜赶紧操纵着吉恩飞过去托住他:“你现在这样子只能是一个活靶子,虽然有些危险,但还是去恩底弥翁基地修理补给一下的好。”
蕾娜小心地操纵吉恩拖着红色零式,一边更加警戒着周遭的态势,一边朝着恩底弥翁基地的其中一个收容点飞去。
“如果你还活着,那就算你命大好了,扎夫特的少爷兵。”蕾娜瞟了一眼在月面上还是一动不动的黄昏色吉恩,“反正只要你还接着上战场,总会有风暴骑士再干掉你的。”
“呃……啊啊……”就在蕾娜和伯尼准备往恩底弥翁基地撤退时,米盖尔·艾曼被简直要裂开似的头疼从昏迷中折磨醒来。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受了最严重的伤,就连眼前也是一片血红色的朦胧感,仿佛看什么都不真切。
我肯定流了不少血吧?估计肋骨也断不了不少……米盖尔还记得对面联合女驾驶员那恐怖的攻击,就连一向不服输的他都不得不承认,搞成这个样子还能活下来,估计他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
况且更幸运的是,在自己的昏迷的过程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个联合的女人又没对自己补一枪,所以如果米盖尔的幸运可以再持续那么一下下的话,或许他就有可能活着从这个名为“恩底弥翁”的炼狱里离开。
我必须要活下去才行……米盖尔脑海里浮现出家人的影像,他艰难地活动着自己的躯体,想要重新把持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爱机。
眼前的驾驶舱……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不能算是吉恩的驾驶舱了,虽然在近距离的导弹爆炸下保护了米盖尔的性命,但驾驶舱已经被完全炸开,而爆炸与爆炸激飞的碎片让米盖尔失去了不少机体系统,甚至其中某些关键系统的碎片现在可能就扎在他自己身上。
“可恶!那个女人?!”米盖尔这回可是以保命为主的,他可不想在还没搞清楚蕾娜在哪儿之前就轻举妄动地逃跑,那样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小命不保。
还好索敌系统“勉勉强强”还能使用,米盖尔努力地在其中辨认,这才发觉蕾娜已经护着伯尼走远了一些。
“去救助友军了吗?”碎了一块的屏幕上显示着吉恩与红色零式的光学影像,米盖尔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战况,联合军的重装型莫比乌斯部队正在逐渐掌控这一区域的局势,在扎夫特MS开始渐渐败退的情况下,虽然很危险,但米盖尔必须冒着被蕾娜注意到的风险趁早离开这里,不然等联合的部队彻底掌握了这一区域,他想走也来不及了。
“还好,喷射背包还能用。”米盖尔相当屈辱地想到,曾经为了自己的高速运动战而经过特殊调整的喷射背包,如今却成了自己保住小命的最大助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风水轮流转的讽刺了。
“就是现在!”米盖尔看准扎夫特MS队发起突击的一个时机,迅速启动了喷射器。以逃命来讲他已经根本不需要去节约能量了,所以他干脆直接用喷射把自己黄昏色的残破机体支撑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扎夫特月面阵地的方向飞去。
“嗯?!”还未离开的蕾娜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动向:“还活着吗?那个少爷兵!”蕾娜有些惊诧地道,但她并不准备放弃几乎毫无自卫能力的伯尼去追击,反正至少这次恩底弥翁战肯定是不会再见到他了,这就足够了。于是蕾娜与伯尼并未作出任何战斗意向的举动,而是继续朝着收纳点飞去。
但米盖尔的异常非常不巧地掩盖了另一个对这对有可能是联合一侧最强夫妇的致命威胁,当蕾娜从重叠的报警声中分辨出另一个讯息时,威胁早已冲到近前。
“小心!”吉恩突然翻转一脚踏在红色零式的机身上,把伯尼从致命的位置踹了出去,但与此同时飞来的枪弹击毁了蕾娜吉恩的双腿。
“啊啊啊!!”
“蕾娜!”伯尼大吼着,催动着红色零式想要进入战斗,但在他的这个做法出现效果之前,在他眼睁睁的情况下,本来以为已经被击毁的阿修·葛雷,其疯狂的大笑声却不知为何从红色零式的通讯频道里传来,同时一架明显看动作就知道是这个男人的普通型吉恩如同最不想看到的梦魇般惊吓现身。
“是那个家伙!”伯尼惊恐地看到吉恩以最高速掠向红色零式与蕾娜的吉恩中间,但他故意地放过了完全属于待宰状态的伯尼,反而左手一剑劈下了蕾娜吉恩的脑袋,然后转身出去移动到蕾娜的背后,在失去了探测器与先机的蕾娜把枪口对准他前,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最终瞄准蕾娜的背后激烈开火。
“啊!啊!啊!啊!”吉恩的装甲一时间阻挡了机枪射击的火力穿透机身,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在这短短的数秒内蕾娜没有做出什么有效的行动,那么被机枪弹击穿驾驶舱死亡将会是“乱樱”唯一的结局。
但眼下失去了一切主动权的蕾娜也并没有任何办法化解目前的局面。
“动啊!该死!”伯尼一拳砸在了仪表盘上,他的红色零式这才终于能够完全地发动起来,他忍受着阿修·葛雷的怪笑声直接漂移到了蕾娜吉恩的驾驶舱前,用焦急的声音大声对着通讯器吼道:“蕾娜!打开驾驶舱!脱离!我接着你!”
“伯尼!”蕾娜在关键时刻选择了相信自己的丈夫,她按下紧急逃脱按钮,驾驶舱迅速打开,她一跃向了面前伯尼红色零式门户大开的驾驶舱,但与此同时阿修·葛雷的机枪弹正好穿透了机身,一发枪弹让吉恩的躯干部分产生一次小爆炸,这次小爆炸延伸到了驾驶舱,最后直接波及到了蕾娜。
爆炸伤害到了蕾娜的身体,同时也把她原本计算得正好的跳跃路线打乱,冲击力让她更快速且偏离路线地喷飞出去。
“可恶!要够到啊啊啊啊!!!”伯尼来不及解开安全带,为了拯救爱妻,这个联合最疯狂的男人甚至于硬生生地把安全带给挣断了,他一手继续握住操纵杆,而另一手则尽全力伸出去,抓向失去意识的蕾娜那飘荡的手。
“啪!”不知道是虚空中真的传来了听起来如此可靠的声响,还是这其实是伯尼心中的声音,但伸出去的手确实抓住了实物,伯尼内心中一股安心感顿时涌出,但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却又仿佛要把他的手臂从他的身体上撕扯掉,而这只兔子眼角的余光又瞥到,另一发枪弹就要穿透驾驶舱,弹道是直接对准了摧毁伯尼连带着蕾娜的最佳路线。
伯尼霎时间觉得,他甚至可以瞥到阿修·葛雷那张可憎的脸上所露出的得意笑容。
“以为我做不到嘛?!别小看了自然人啊啊啊啊啊啊!!!!!!!”伯尼大吼着,抓住蕾娜的手再次死握得紧紧的同时,另一只手操纵杆一掰,双脚在踏板上也迅速凭借着最惊奇的直感操作着。
在伯尼的操作下,红色零式进行了一次堪称奇迹的机动,其离开原位置的翻滚,使那一发致命的枪弹正好擦着红色零式还算完好的下半部驾驶舱飞了出去;在忍受着手臂剧痛的同时,伯尼努力操纵着红色零式的翻滚程度,在那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开启了反方向的全力喷射,其开了口的驾驶舱如同一个巨型碗朝着失去意识的蕾娜迎了上去,成功让“乱樱”撞入了“疯兔子”的怀里。
“蕾娜!”伯尼一边操纵着红色零式要远离即将爆炸的吉恩,一边去看怀中蕾娜的情况。
万幸,驾驶服还算完好,不然在伯尼这根本无法密闭的驾驶舱空间里,如果蕾娜的驾驶服破损了,那么只会万事休矣。但蕾娜的驾驶服却好像只是在缓慢地渗透出血迹,同时其驾驶头盔内的脸上也沾染上了点点的血痕,如同血色樱花的花瓣贴在了她完美的脸上,完全不减其美丽,某种意义上反倒是更添了几分“战场上盛开的乱(血)樱”这样的诗意美境。
但伯尼这时候可不认为这些血是什么好事,他只知道蕾娜需要医疗救助,而且要快!
“恩底弥翁?!在哪儿?!”伯尼搜索着恩底弥翁的停靠地,但仅存的一个报警灯发出红光与凌厉的报警声,提醒他操纵着红色零式避开机枪弹的射击。
“可恶!”伯尼不得不做的一个躲避,使得阿修·葛雷从他的旁边掠过,仿佛要求决斗的此生最大之敌一般,他拦着通往恩底弥翁的路径,死死挡在了伯尼的面前。
“该死?!”伯尼咬着牙。他明明看到阿修·葛雷的高机动型吉恩消失在爆炸中,他又是如何重新获得一架吉恩,然后完成这让伯尼感到惊吓的“起死回生”的呢?伯尼心里禁不住地在想,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某种不死之身?
但紧接着伯尼就不会去考虑“不死之身”之类的无聊问题了,因为他分明看到,吉恩打开了驾驶舱,里面的阿修·葛雷将一名扎夫特绿衣驾驶员从驾驶舱中扔了出来;而那绿衣驾驶员仿佛并没有意识,由于是被人扔出了驾驶舱,所以他先是狠狠地在吉恩的机体上猛摔了几下,然后被甩入宇宙中,最后伴随着月球的重力逐渐坠向月面,全程没见那绿衣驾驶员有任何反应。
根本与不死之身没什么关系!阿修·葛雷根本是在使用友军的机体!伯尼知道那扎夫特绿色驾驶服代表着什么,但刚才的那种做法绝对不是友好地跟友军借了机体后让原驾驶员安全脱离!况且就算是粗暴地借了机体也绝不能把没有任何行动与防护能力的友军驾驶员就这么扔在离恩底弥翁如此之近的地方!他又不是陆战队!况且看那个绿衣驾驶员的状态,伯尼内心中一个恐怖的想法猛然窜了上来。
“你这家伙!难道是杀了友军然后夺走了机体吗?”
“哈!哈!哈!说到底只是些没什么价值的无能之辈罢了,还不如把机体让给我,这样我还能好好地利用一下,他应该感谢我才对啊!”阿修·葛雷疯狂的笑声在伯尼听来简直是最不堪入耳的恶魔的奸笑。
身为两军对垒,立场不同而互相死斗,这是伯尼完全能够理解并接受的。
但身处同一军中,居然只是为了机体就弑杀友军,这对于任何一个对所属部队怀有荣誉感的军人来说,都是不可以接受的暴行!
伯尼的额角暴起一条青筋。为了差点儿削了自己的仇,也为了打伤蕾娜的怨恨,还有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个惨死在己方王牌手下的不知名扎夫特驾驶员,伯尼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但也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
伯尼用仅剩的安全带把自己和蕾娜固定好,然后双手与双脚都处在了操纵位置上。
“你这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伯尼暴怒地吼着,红色零式猛然喷射,但在阿修·葛雷严阵以待时,却发觉伯尼并未做直接冲过来这么傻的动作,而是侧向机动出去,然后从侧面角度用线性破甲枪向阿修·葛雷射击。
“怎么了?!小兔子?你不是很喜欢近战来玩吗?这会儿都到哪里去了?!”阿修·葛雷一边用机枪回击着伯尼的打击,一边极度恶劣地嘲笑着伯尼。
“不用你管!”伯尼强制压抑下自己心中的近战欲望。这里不是你逞英雄的地方,伯尼……你的零式根本就不适合跟吉恩打近战,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机体状态下……伯尼用一些所谓“心灵冷气”在消解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不然他很可能会因为迷失判断,在一轮交锋中就被阿修·葛雷直接干掉。
但说老实话,伯尼并不像莱特和穆那样精通于这种远距离的射击战,他既没有穆那样精巧的线控桶炮操控能力,也没有莱特独有的爆种爆发,伯尼以一架极度残破的红色零式,在这样的战斗中实在是无法对抗机体完好的阿修·葛雷。
“该死!”伯尼擦着一发枪弹避开了去,局势已经越来越陷他于不利。
“伯尼……”这时候,怀中的蕾娜却突然发出声音。
“蕾娜?!”伯尼还以为蕾娜早就失去意识了,她这一出声反倒吓了伯尼一跳,差点儿被阿修·葛雷一枪打中上西天取经去了。
蕾娜伸出一只手,突然又仿佛恢复了常态似地抓住了伯尼的驾驶服领子,就连语态也仿佛回到了加利福尼亚的MS训练营:“我的学生,不光近战要打得好,远程也必须要精彩!而要做我的老公,这两种都必须要会并且还要能结合得很好,如果做不到这些的话,你就不配当我老公了!咱俩明天就去公证离婚!”
“哈?!?!?!蕾蕾?!?!?!”伯尼一脸懵圈的状态,但蕾娜的头又无力地倒下,再次失去了意识。
“这……那啥……”伯尼除了离婚,刚才的那番话好像一个字都没听懂。
但是等等啊……伯尼突然想到了什么。无论是莱特、穆还是蕾娜都曾经评价过他,说他确实喜好并且擅长近战,但也同时没有对伯尼的远程作战能力提出过质疑,因为这会是每一位蕾娜手下的学员都具备的素质。而眼下蕾娜却是要他把两种都结合起来,其意义或许是……
“难道!”伯尼瞄了一眼怀中昏迷的蕾娜:“原来如此!你是想让我不要拘泥于近战或者远战的形式,干脆把它们都糅合起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呗!哈!哈!”伯尼大笑了两声:“确实是符合我性格的战斗!多谢啦!蕾蕾!”伯尼的动作开始变得迅捷且流畅。
在身为伯尼对手的阿修·葛雷眼中,红色零式的动作仿佛在转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至少伯尼似乎是放弃了远程战法了,阿修·葛雷只看到伯尼再一次驾驶着红色零式朝着自己直线冲来,同时线性破甲枪在不断开火着。
“对啊!对啊!就是这样!来吧!”阿修·葛雷一边躲避着,一边用吉恩的机枪迎击着伯尼,但面对联合最顶尖的零式驾驶员做正面对射?毫不开玩笑,这些枪击都无一例外地被伯尼轻松躲过。
在伯尼再经过一个翻滚后,两架机体终于进入了面对面近战交锋的近距离位置,阿修·葛雷操作吉恩拔出重斩剑,准备对着红色零式的驾驶舱一击劈下结束这场战斗。
可伯尼早在之前的翻滚中就把仅存的线控桶炮给放出去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电流似的感觉传入伯尼的脑海,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感觉到线控桶炮的存在,就和穆说的一样,“它们就是你的手脚”,虽然现在这手脚有点少,但伯尼内心中还是立刻涌起一股感觉,胜算有了!
“给我打!!!!!”伯尼大叫着。
这一个线控桶炮的射击次数有限,但伯尼与线控桶炮一心同体的现在,这次次攻击都被保证去到了最正确的位置上去。
阿修·葛雷感觉到机体不正常的震动,再看过去时却发觉吉恩手中的重斩剑早已不知去向,这是伯尼操纵线控桶炮攻击的结果;紧接着又是一阵震动传来,这回又是背后中弹,不用问,这还是伯尼线控桶炮的所为。
线控桶炮的射击次数已经耗尽。
“但还没完呢!”伯尼大吼着,红色零式趁着线控桶炮导致吉恩失去平衡的状态,线性破甲枪接连开火,虽然阿修·葛雷也有使用自己的驾驶技巧进行闪避,但劣势终究是劣势,有数道线性子弹直击中吉恩,撕开了这架MS的右腿和左臂。
“最后再给你一个礼物!!!!”
伯尼操纵着红色零式继续前进,再次与名为阿修·葛雷的这个男人的机体撞在了一起,这回是把线性破甲枪直接嵌入了吉恩的脑袋,然后开火。
“轰!”吉恩的头部发生爆炸,爆炸也同时摧毁了红色零式的线性破甲枪。伯尼操纵零式系统卸掉了线性破甲枪,好像战斗结束了一般一脸轻松愉快地抛掉了机体严重受损的阿修·葛雷,冲向了恩底弥翁基地。
“又是这种情况!你太小看我了!”阿修·葛雷的嚎叫声再度从通讯频道里响起,爆炸烟雾中冲出一架无头吉恩,阿修·葛雷这家伙直接打开了驾驶舱,居然目视测距用机枪对准伯尼,准备把他击落下来。
但他确实是那种拥有这样做也可以成功能力的调整者,当他确定自己已经瞄准好了时,吉恩的机枪被击发了。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线控盾牌!”伯尼大叫着,耗尽射击能量的线控桶炮发挥了它的最后一个作用,也是此战之前经常会被伯尼很可怜地使用的非本职工作,当盾牌!
吉恩的机枪弹射向伯尼的红色零式,但半途中零式仅存的线控桶炮移动到了射击路线上,于是就像伯尼所预告的那样,线控桶炮展示了其作为盾牌的能力,因为阻挡了吉恩机枪的子弹而爆炸,但同时也形成了一道掩护阻止了阿修·葛雷的后续攻击。
“切!”阿修·葛雷本想继续追击,但此时的他太过于靠近恩底弥翁基地了,别忘了基地周边还没有沦陷呢!他刚刚前进了一段距离,却发觉附近以他为目标的联合军重装型莫比乌斯猛然增多了起来,在数量与战术配合的情况下,这些配属在恩底弥翁基地的联合驾驶员对机体受损的阿修·葛雷极具威胁,使得他不得不停止自己的追击,在击毁了两架过于逼近的重装型莫比乌斯后,转身飞出了这个危险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