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舰队的主力舰群已经突入到扎夫特机动舰队的阵列中并开始交战,重装型莫比乌斯组成的攻击队也纷纷起飞实施复仇行动。对于仍在与德雷克级与莫比乌斯队纠缠的扎夫特MS群来说,似乎剩下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返回救援机动舰队,不然就是空降恩底弥翁基地作最后一搏。
仍然对于自身实力有着绝对自信的扎夫特军人们,选择了两个都要。
一部分担心母舰安危的扎夫特驾驶员选择返回救援机动舰队,因为他们明白一旦舰队被全歼,那么就算攻下恩底弥翁基地,他们也还是完了。
而另一部分空降恩底弥翁基地的扎夫特驾驶员则不这么想,他们认为只要攻下恩底弥翁,联合才是一切都完了的那一方。
于是混乱继续。
另外一边,MS的战场。
米白色的吉恩与高机动型吉恩相互交错了数个回合,胜负难分。
有着“医生”之称的扎夫特王牌,米哈尔·寇斯特是“血染情人节”后加入军队的调整者之一,但不同于那些因为悲愤而加入军队的士兵,他是一个对政治与调整者的遭遇都没什么兴趣的人,从救死扶伤的医生转职为夺人性命的士兵,说到底也都是因为他自己的个人兴趣使然罢了。对于米哈尔来说,“手术刀”与“操纵杆”,工具虽然变了,但是达成目的的方法却还是相通的,战局的变化即是病情的变化,处理伤患部位即是终结敌军的性命,而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连身为健全部位的“友军”也一同切除,其实这所有的行动都是一位“医生”最基本的工作罢了,无论是手术台上出色的治疗,还是现在飞舞于恩底弥翁战场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奉行“不杀主义”的“闪耀的凶星J”,与如果有必要的话连友军都可以舍弃以求“痊愈”的“医生”,究竟谁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这将会是一场漫长角逐的结局。
但比起普通的王牌VS王牌,另一边的情况则显得有些诡异。
红色涂装的吉恩与普通联合军涂装的吉恩来回兜着圈,互相之间虽然都有射击,但如果有经验的驾驶员一看就会明白,双方吉恩的动作都根本没有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意向。
葛德·威亚,被誉为“扎夫特的英雄”的王牌驾驶员,红色吉恩的主人。
作为一位扎夫特王牌驾驶员,他无愧于“英雄”的名号,因为他在最激烈的战斗中,即便身边的同伴全被击溃,也依然能够得胜而归;因为他从未败过,并且每次都是消灭全部对手的归来,所以他是调整者中的传奇,是扎夫特的英雄,葛德·威亚。
是英雄,但,也不是……
NoiseJunkie,噪音的瘾君子,威亚经过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身体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在听到强烈的噪音时欲罢不能,渴求战斗的欲望强烈到甚至失去意识,以至于再次醒来时,自己又完成了一次作为“英雄”的壮举。
这一切都是索西斯计划的产物,是身为“索西斯”之一的自己存在的致命缺陷。威亚很快就弄清楚了一切,因为他也是那拼命逃出来的索西斯之一。
用战斗的嗜血来满足自己,那绝不是威亚当初选择逃离索西斯计划的原因。
所以,他才会尝试着去压制那另一个人格的出现,用最初让他平静下来的东西,“PLANT的歌姬”拉克丝·克莱茵的歌声来抚慰躁动的欲望,他恐惧着那另一个自己,因为那另一个自己绝不是想象中那般更优秀的自己。
但“英雄”的成功是拜另一个威亚所赐,一旦威亚选择压制他,那么他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以至于最终被安排和“医生”米哈尔·寇斯特一起作为扎夫特机动舰队的最后防线进行坚守。
直到与另一位索西斯的相遇,这才让威亚意识到,那本以为已经压制住的另一个“自己”,其实从未停止过躁动。
红色吉恩在索西斯的面前急停,本应继续举枪射击的索西斯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直感,甚至于那股感觉促使得他也停了下来,红色吉恩慢慢转身,两架吉恩就这么对峙着。
“听得到吗?联合的吉恩。”威亚试图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与索西斯联络。
沉默,但双方都没有动作……许久,索西斯的回复才出现。
屏幕中出现的是,是一张与其说是与自己相像,倒不如说就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脸。
“你?!”威亚一惊。
“这是地球联合军,杰瑞·索西斯。”索西斯脸上的表情也是惊讶,“你,是谁?”
“这样啊……你也是索西斯……”威亚平静道。
“……”
索西斯,一听到这个词语,索西斯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心中那股躁动感仿佛得到了答案似的平息了下来,威亚露出一个微笑:“你是叫杰瑞对吧?我是葛德·威亚。杰瑞,你不应该来到战场,永远不应该。”
“为什么?”
“索西斯计划存在的意义,你知道吗?”威亚问道。
“……”
“……战斗用特化调整者,不是吗?”威亚缓缓道:“你此时存在于这里,也就是说那个可悲的计划还在继续,对吗?”
“我有朋友,我的朋友们终止了它。”索西斯回答道。
“但那并没有改变你战斗的意义。”威亚道:“就像存在于我内心深处的另一个我。我曾经为了逃离索西斯计划而选择来到PLANT,我以为我是在为自己和祖国而战,但直到某一天我被称为‘英雄’,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没有改变。”威亚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如果你真的还有除了战斗以外的意义,你也许就不会被那些你称之为‘朋友’的人送上战场了吧,到头来,你我都没有摆脱索西斯计划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烙印。”拉克丝的一曲歌毕,然而下一首歌却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突如其来且连索西斯都忍受不了的激烈噪音。
“这就是我们被战斗所束缚的命运啊!”仿佛另一个人占据了威亚的身体,狂躁的声音瞬时将索西斯的心脏激荡得不正常地跳动了一下:“但是那家伙所谓的这种不断重复的‘悲剧’,于我来讲又有何干?战斗不就好了?!享受不就好了?!来吧!看看我的小兄弟有什么能耐?!”
“什么?!”仿佛被那心脏的跳动打开了某个开关,索西斯内心中的感情一下子倾泻出来,同时红色吉恩激烈喷射,上前倒手抽出重斩剑,对着索西斯的吉恩就是直接劈下。
激烈的机枪开火,索西斯以毫厘之差偏开,拉开距离对着威亚持续开火。
“你这是什么意思?”索西斯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且莫名其妙的慌张与惊恐,他大口喘着气,连手上的操纵都有了几分紊乱。
“还不明白吗?”威亚大声激吼着:“我们都是被人利用的存在,专门为了战斗而制造出来的道具!太傻了!这样连战斗的乐趣都不知道享受的人,为什么那家伙还要拼命地保护!为此甚至不惜压制我的出现!”
他在保护着我?索西斯一边闪避着不停袭来的攻击,一边还在考虑着那另一个“威亚”,还有他所说的悲剧。
“原来是这样吗?!”红色吉恩突然向另外一个方向喷射,射出了一串子弹,索西斯本能地操纵吉恩避开。从未思考过如此之多、之深事物的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吗?”吉恩的驾驶舱里夹着一张合影,那上面有着那天酒吧一起聚会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可是那上面的自己虽然在微笑,但却显得那样不真实。
“我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们吗?”索西斯喃喃着。就算那时没有感情,但作为记忆,在索西斯计划中度过的一切他还是清楚的,眼前这个可以称之为是“负面人格”的威亚虽然貌似疯狂,但他说的事情却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从一开始自己的存在意义就与正常人无关,为了战斗而生,为了战斗而死,只有遵循指令而不断杀戮这一种存在意义,难道不就只是如此吗?既然如此,那杰纳对自己那如同兄长般的关爱到底又算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也是科研人员做的那种照顾?只不过换个方式而已?索西斯觉得自己想不通。
“啊!”索西斯大叫一声,仿佛要把所有的杂念都从脑中清除,他用枪指向威亚,却无意间击发了出去。
“太傻了!”连威亚都能明显看出来索西斯的手忙脚乱:“简直比失败品还不如啊!”
“为什么?!”索西斯惊恐地摇晃着枪口,却始终瞄不准来回机动的威亚。“我不是为了战斗而生的人吗?为什么会这样……”机体猛然震动,索西斯吉恩的左腿被威亚的枪击打中,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瞬间抓住了索西斯的全身,并将他扯入深渊。
“啊啊啊啊啊啊啊!!!!!!”索西斯饱含惊恐与茫然地大叫着,吉恩用了全部的加力,其飞翼状喷射背包喷发出大量的尾焰,整架机体以高速喷射向月面。
“杰瑞!杰瑞?!”正在上升高度的杰纳猛地看到了一旁正以最高速度往月面“坠落”的索西斯,立刻加速冲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杰瑞?!”杰纳打开同索西斯的通讯频道,但是疯狂的噪音与索西斯的狂喊瞬间袭来,差点儿把他弄聋,他忍住太阳穴不断发鼓的难受感觉,朝着通讯器大喊:“杰瑞!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
“杰纳?”索西斯猛地看到了杰纳的容貌,仿佛某个疯狂的人瞬间恢复了理智一般,他突然止住了吉恩的下跌趋势,恢复了高度。
“你在看哪儿呢?”威亚从上方出现,一剑劈了下来。
“扎夫特!”杰纳惊叫着和索西斯一起躲开,同时展开了线控桶炮:“杰瑞!跟我一起攻击!”
“我做不到!”
“什么?!”杰纳一边与威亚缠斗在一起,一边惊讶出声:“杰瑞,你这是怎么了?!”
“杰纳,我明明应该是属于战斗的,不是吗?索西斯计划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索西斯的眼珠在一刻不停地乱动着,那显示着他现在的慌乱:“可是我居然开不了枪!我……我!我到底应该算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我还在战场上?!”
“啊?!”杰纳是一个战场上的典型联合驾驶员,索西斯提出的问题从来都不曾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这种第一次听到的纠结问题让他不由得楞了一下,结果正好被威亚抓住机会逼了过去。
“坠落吧!”威亚的重斩剑劈向了退无可退的杰纳。
“该死!!!!!!!”几乎要被威亚逼到绝境的杰纳,但一股怒气却突然由心而生,使得他做出了惊人的动作闪开了威亚,重新展开线控桶炮用射击将威亚逼开。
“居然在纠结存在意义什么的,你这都是些什么无聊的话题啊!!!”杰纳用一种哥哥教训不成器弟弟的口吻怒气冲冲地道:“你这个笨蛋!为什么非要去纠结一些明明无所谓的问题?!”
“啊?!”索西斯又是疑惑又是惊讶地旁观着眼前黄铜色零式与红色吉恩的缠斗,杰纳对他可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说话。
“自己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杰纳气愤地怒吼道:“你自己没脑子吗?就不会自己想想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存在意义?难道你除了别人给你设定之外?自己就不会思考了吗?”
“可是!”
“可是什么?!告诉我,大家对你的感情,还有你对大家的感情,你全部都认为是虚伪的吗?”
“那……不是。”
“那就动起来啊!不是别人告诉你是什么就是什么!而是真正自己动起来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杰纳与威亚交错而过,被威亚砍去一个线控桶炮。
“切!”杰纳迅速从机体的震动与线控桶炮的状态表上察觉到了损伤,连忙操作系统抛弃了那个受损的线控桶炮,被抛弃的线控桶炮在月面上空爆炸,那也是索西斯重新进攻的信号。
“唔啊啊啊!”索西斯操纵着吉恩冲上来以一种笨拙的姿态一剑砍向了威亚,但威亚轻松地闪过了这次攻击,并且还有余裕重新调整姿态举枪瞄向索西斯。
“很好!继续努力!”杰纳展开线控桶炮把想要攻击索西斯的威亚逼开:“告诉我,杰瑞!你在联旗里过得开心吗?”
“开心!”
“那这跟战斗有关系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你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人?”杰纳吼道:“是不是那个红色的而且还发着噪音的家伙给你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别傻了!一个扎夫特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就把你给弄糊涂了?那我天天教育你的时候你怎么还能那么起劲儿地反驳我?”
索西斯的动作犀利了一分:“对不起!杰纳!”
“对不起要是有用!莱特老大现在就不是老大了!”杰纳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巴特斯上尉的身影,同时他的线控桶炮又被威亚削去了一个,但是索西斯这回立马就冲了上去逼开了威亚,看样子他的战斗能力与精神状态都正在恢复。
“很好!”杰纳看着索西斯仿佛又重新回来了,相当欣慰地再度问道:“杰瑞,你现在能自己思考了吗?”
“明知故问!”虽然这个回答很奇怪也很叛逆,但却很明显地说明了索西斯的自主意识,与他曾经毫无感情的状态完全不同。
“那就好!”杰纳笑着把线控桶炮收回,然后拉开距离准备下一轮的攻击。与此同时威亚与索西斯缠斗着,机枪射击的火线与重斩剑的互砍构成了战斗中碰撞出的火花,同时两机高速机动的轨迹也在月面上空划出优美如舞者手中舞动的丝带一般的轨迹。
两架吉恩的交战逐渐形成一个拥有强大气势且旁人无法介入的独立战场,在几轮的交错下,索西斯尽管好像还是有点儿笨拙,但却已经不落下风。
不过负面人格的“威亚”终究还是扎夫特真正的“血染英雄”,他醉心于杀戮且更是比索西斯还要精通此道。在一轮重斩剑的对砍中,威亚操纵着吉恩,手上一个轻微的动作就将索西斯吉恩的重斩剑晃了出去,并连带着其机体也失去了姿态。
“糟了!”索西斯心知不妙,他那经过调整的反射神经赋予了他在瞬间分析清楚形势的能力,但无奈吉恩机体的动作已经跟不上他的反应速度,在索西斯眼睁睁的状况下,威亚借着露出的空当直接穿插到了索西斯吉恩的背后,举起重斩剑狠狠地劈了下去。
“去死吧!”
“啊啊啊啊啊!!!!”
重斩剑劈入钢铁巨兽的体内,然而那被劈入的驾驶舱却并不是索西斯的,而是为了保护索西斯,在最后时刻操纵零式以最高速度冲入两架吉恩中间,并最终用自己的机体挡住了袭向索西斯那致命一击的杰纳的。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杰纳的惨叫声传入索西斯的耳朵里,他呆住了,感觉一瞬间世界仿佛都变得扭曲了,那感觉就像是在无尽的血色中所有的一切都在被拧成螺旋,然后再被撕裂的同时又重新拉扯开来;一种比起稍早前的迷茫更加强烈的恐惧瞬间抓住索西斯的全身,并促使着他叫了出来:“杰纳!!!!!!!!!”
劈入零式机体中的重斩剑一时间难以取出,这导致红色吉恩被带出去了一段距离才得以脱身。威亚操纵着机体一脚踹在了黄铜色零式的机身上,在把重斩剑拔出的同时启动喷射器恢复了高度。而黄铜色零式则仿佛失去了操控一般,在红色吉恩那一脚的影响下机体开始朝月面滑落,最终以极其危险的姿态勉强迫降在了月面上,并拉出了一道恐怖的轨迹。
“居然牺牲自己来挡下致命一击,这样的自然人倒还是第一次见。”威亚冷酷的声音传入索西斯的耳朵里:“那么,在听你们说了那么久不知所云的废话后,现在碍事的家伙总算消失了,让我们来决斗吧!”
“你这家伙……”索西斯低沉的声音中饱含着怒意。
“怎么了?来啊!”威亚狂叫着:“看来那个自然人对你很重要吧?那么来啊!决斗啊!来为那个自然人报仇啊!”
“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啊!!!!!”索西斯操纵着吉恩猛然加速喷射,其操作的凌厉与快速就连威亚都感到猝不及防,他甚至还来不及举起机枪进行拦截射击,就一下子被索西斯撞上,然后失去姿态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被索西斯冲撞出去的威亚几乎是瞬间又调整好了机体的姿态,但紧跟着索西斯的吉恩又追了过来,两架吉恩都不约而同地举起重斩剑互相劈了过去,直接对砍在了一起。“这下子你能体会到了吗?那种战斗的欲望,还有满足!这就是我们存在于此的唯一意义,这既是命运也是诅咒!”
“无论是命运也好!诅咒也罢!这些我都不在乎!”索西斯怒吼道:“战斗才不是,我存在于此的唯一意义!!!!”
“你这家伙!”被索西斯的话所激怒,威亚的声音陡然变得愤怒和疯狂起来:“为什么还不明白?!你体会不到吗?!那种对鲜血的渴望!”红色吉恩一脚踹开了索西斯的吉恩,结束了这次对砍。“不是跟你说了那么多遍了吗?我们与一般人不一样!战斗就是促使我们出生的唯一目的,也是我们这可悲也可喜的人生唯一可以去做的事情!为什么还不明白?!”
“我才是,为什么会被你那些胡话搞得晕头转向?!”索西斯用机枪与威亚对射,两者转着圈纠缠着,同时索西斯大声地叫喊着:“杰纳说得对!不是别人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我的存在意义,还有我想要去做的事情,这些全部都要由我自己来决定!就算过去的索西斯计划是何等绝望的存在,但是那与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了?!你我就是索西斯啊!!!”
“但不仅仅是这样!!!!我还是杰瑞!!!!”索西斯,或者说此时更应该称呼为杰瑞,身负两种身份的他狂吼着:“我是隶属于联旗部队的一名风暴骑士,杰瑞!这个名字是由杰纳创造的,是由他和莱特老大、里希特上校、小绫、伯尼……还有联旗的大家一起送给我的!它代表着我所向往和拥有的一切!而这些绝不是索西斯计划可以束缚的!也不是你可以否定的!不要以为趁着我混乱的时候,就可以随便给我灌输那些无意义的事情!接下来我要继续前进的道路,是只有我自己才可以决定的事情啊啊啊啊!!!!!”
杰瑞操纵吉恩快速冲到威亚的红色吉恩面前,一剑挥出斩断了其持枪的一臂,紧接着又是另一剑把另一条持着重斩剑准备反击的手臂也劈开,最后一剑果断地刺向了红色吉恩的驾驶舱。
“呃!”
威亚本想躲开,但却突然发觉在杰瑞的攻势下,自己根本无法完全避开!重斩剑插入红色吉恩的躯体,杰瑞操纵着吉恩松开重斩剑,喷射器稍稍喷射跃起,用吉恩仅剩的一只脚踹开了威亚的红色吉恩。
红色吉恩向月面坠落,最终重重地摔在了月面上,这时,杰瑞又听到拉克丝的歌声响了起来。
“就是这样……”威亚的声音回归了平静,“不要听另一个我瞎说的事情。”
“威亚?”索西斯看向与红色吉恩的通讯屏幕,那里现在已经失去了威亚的影像,只剩下了“VoiceOnly”的标识。
“我回来了。”威亚语气平静地道:“只要有噪音,另一个我就会出现,但是我明白,战斗不是我存在于此的唯一意义,也不是我真正希望成为的人,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一样……你刚才和那个叫杰纳的人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也许我们会否定战斗的意义,但你正是因为来到这战场上,所以才会成为现在骄傲的自己,不是吗?”
“嗯。”
“那就继续照着你觉得好的道路前进就好,你我的确不一样,也许剩下的索西斯们也都不一样吧?”威亚说道:“知道这点真是太好了。现在,去看看那个人吧,他是你的哥哥吧?”
“嗯?!”
在索西斯被威亚的话语所引起的一瞬吃惊下,红色吉恩爆炸,那由爆炸而催生出的吞噬之火,也许就带着回归正常的威亚一起,让他以自己想要的,不被战斗所束缚的自己的姿态离开了吧?
拉克丝的歌声戛然而止,但是那声“哥哥”却回荡在杰瑞的脑海里。
杰纳·达尔,这个人究竟算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杰瑞驾驶着吉恩飞向黄铜色零式,由于着急,吉恩几乎是迫降般地着陆,但杰瑞直接打开了驾驶舱,朝杰纳那里奔去。
“杰纳!杰纳!”杰瑞试着打开了黄铜色零式已经变形的驾驶舱,一股烟冒了出来,他探身进去,这才发觉杰纳浑身是血,一些爆炸仪器的碎片已经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哟……杰瑞……”杰纳相当虚弱地道:“你来了……那个红色的扎夫特家伙,解决掉了吗?”
“嗯!解决掉了!你伤的很重!别再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找帮助!”杰瑞探身进去想要把杰纳拉出来,但却发觉变形的驾驶舱把他死死地卡住,杰瑞握紧拳头一拳拳地击打着突出的驾驶舱壁,希望把变形的部分打回去。
“干得漂亮,杰瑞……”杰纳相当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询问道:“我应该没告诉过你吧……我为什么要自愿成为你的监护人?”
“没有!但那种事情可以之后再说!”
“那就好……千万别让莱特老大告诉你……”杰纳抓住杰瑞的手,杰瑞停止了动作,睁大眼睛看向杰纳:“记住,以后别让莱特老大不省心,他可还有更大的责任要去担负,没时间再去照顾你了……”
“杰纳……”
“不准再被其他人的胡话影响了,记住了吗?”
“我知道!你别说话了!杰纳?杰纳!!!”杰瑞发觉杰纳的眼神越来越暗淡,急忙大声呼喊着他。
“真是的……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杰纳觉得杰瑞的呼喊声十分刺耳,但内心中的感觉却是异常地舒畅,他闭上了眼睛。
“杰纳……”杰瑞看到杰纳彻底闭上了眼睛,颗颗泪珠从他的眼眶里飘出来,打在了面前的驾驶头盔面罩上,让面前杰纳的身影变得模糊,一声没能来得及叫出来的称呼从他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