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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92“渐化为微风的风暴”

医疗室里,普雷亚安静地睡在病床上,奥古斯特带来的特别医生正在诊疗。而门外,奥古斯特、莱特、卡纳德和一众担心普雷亚的队员们都聚在一起。

“普雷亚到底是怎么回事?”莱特问奥古斯特道。

“普雷亚不是跟你说过吗?他是克隆人,而克隆技术的不完善造成的副作用就是他的寿命被缩短,然而实际上那种副作用不仅如此,因为某些致命性的缺陷,他的衰弱速度异常,所以别看他似乎还只是个小孩子,但是这种身体虚弱其实正是生命走向尽头的表现……总之,简单地来讲每一次身体衰弱就是普雷亚走向死亡的征兆。”奥古斯特解释道。

“怎么会……”卡纳德看起来有些颓废:“要不是我……”

莱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卡纳德,他只是把手放在他肩上:“总而言之普雷亚希望你能够平息愤怒,你做到了,这对他来讲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医疗室的大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样?”奥古斯特问道。

“跟平时的衰弱一样,不是什么大的状况。”

“那么他所剩下的时间呢?”

“不好说。”

“明白了。”奥古斯特的表情也有些阴郁:“他醒了吗?现在能进去看看?”

医生点点头:“最好不要时间太长。”

“嗨!莱特老大!卡纳德!”普雷亚虽然还是相当虚弱的样子,但仍然充满阳光地朝进门的大家打招呼。

“你的状况,你自己清楚吗?”莱特问道。

“嗯,清楚的。”普雷亚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到战场?”

“为了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我的努力能够让更多的人得到帮助,那么我就会去做。”普雷亚回答:“我知道这句话让身在联合的我来说,PLANT的人们或许不会相信吧,但是我真心认为那个人的道路会是正确的,为此就算一时被误解也没关系。”

“那个人?”莱特想了想,觉得应该和奥古斯特指的是同一个人,于是他也不打算追究下去。

“普雷亚,我……”卡纳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向莱特,可后者只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卡纳德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道:“我决定按照你说的那样试试,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我觉得那应该是会是对我而言最好的路。”

“那真是太好了!我又多了一个朋友了。”普雷亚高兴地笑着,看着这充满阳光与温暖的笑容,就连卡纳德也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翘,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迷人微笑的同时,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感动的两行泪珠从他的脸庞上滑落。

几天之后,拉斐尔号的“豪华”休息室。

392的驾驶员们刚刚完成一次训练归来,随着普雷亚好转归队,卡纳德又融入团队,莱特第一次开始有感觉,如果是这支精英部队的话,就算是面对扎夫特最强的王牌们也不会落入下风。

“于是说,我们空战部队的代号究竟是什么?”杰纳突然一脸正经地问道。

“嗯?!”联旗部队的编成与指挥系统的整合等等,这些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莱特把这件事情完全忘记了。

“莱特队长?”绫子注意到莱特僵硬的表情。

“多半是忘了吧?”伯尼以一种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莱特。

“就用‘联旗’不也挺好的?寓意也有,而且我们392也是第34独立战术部队的空战部队,自然应该跟着母队走了。”莱特一时间觉得压力山大。

“虽然也可以……”穆抿着嘴思考了一下:“但是里希特上校不也说了吗?联旗部队现在虽然只是特遣舰队的规模,但是以后会扩建成机动舰队规模的独立部队,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只有我们这一支空战部队了不是?果然还是应该好好想一个。”

“这……”莱特觉得自己对想名字并没有什么天赋。

“集结而成的风暴,怎么样?”绫子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她,这让少女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无论是多么强大的风暴,都必须要从一个个小卷风聚集而成,无论这股风是来自哪里,只要它们有着同样的意志就可以聚在一起成为摧枯拉朽的狂风,我觉得这很符合莱特队长所说的精神,而且我也看到达尔队长的机体上有相似的徽章,又想到他是392最开始的元老,所以……”

“我觉得不错啊!”普雷亚道:“虽然风暴看似凶暴,但实际上也有化作抚慰万物的微风的姿态,我们在面对结束战争的战斗时是席卷一切的风暴,但是当战争结束,我们也可以成为守望世间的微风,我觉得这个寓意很好啊!感觉就像是骑士一样!”

“我也赞成。”蕾娜点头,她旁边的让·凯利也是微笑着表示赞同。

“我也赞成!”“这个寓意好!”“我没意见!”“驾驭风暴的骑士,听起来很有感觉啊!”休息室里所有392的驾驶员们都表达了赞同的意见。

“那就这么决定了!”莱特看向众人:“392空战部队的代称就是‘风暴’了,部队徽章嘛……杰纳,你贡献一下怎么样?”

“啥?”杰纳一脸惨兮兮地看着莱特:“莱特老大,我才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留点儿给我行不?”

“你啊……”莱特想了想,突然冒出了一个好主意:“绫子,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好了,你去跟达尔小队长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把392的徽章弄出来。”

“唉?!我吗?”

“拜托咯!”莱特微笑着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勾起了她娇美脸上的一丝红晕。“请交给我吧!”

“糟了!”杰纳赶紧往休息室外溜,绫子见状赶紧在后面追了出去,拉斐尔号的走廊里顿时充斥着相当欢乐的追赶声。

“等等我!达尔队长!不要跑啊!”

“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小绫同志!”

“不行!这是莱特队长交给我的任务!”

“啊!你个小女生怎么还跑得那么快?可恶啊!调整者的先天优势简直是没天理啦!”

走廊里响起杰纳的惨叫和绫子的呼声。

莱特不知道绫子究竟跟杰纳纠缠了多久,不过看第二天杰纳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就知道绫子究竟有多么难缠了。

于是392空战部队的代称定为“风暴”,徽章是由杰纳的个人徽章进行改进的,绫子好歹算是给杰纳留了些面子,将杰纳的狂暴之风结合普雷亚所说的寓意,改作了渐化为微风的风暴,上面仍旧串联着左斜着插入风中的骑士剑与392的部队番号,让杰纳得以保留自己的个人徽章。不得不说,尽管不是专业的美术设计者,但绫子的调整者天赋仍然给了她足以完成这项工作的能力,

“嗯,挺好的!驾驭风暴的骑士这个寓意也挺不错的。”奥古斯特在审查392“风暴”部队的各机时,居然还在喝咖啡。“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空战部队指挥官,莱特。我没想到你能把卡纳德那家伙收服,看来他的看法没错,你身上总有些特别的地方。”

“姑且不论那个‘他’是谁,反正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莱特问道:“如果我没说服卡纳德,你会怎么办?”

“远程夺取他机体的操控权,然后让他自爆。”奥古斯特相当轻松地说出一个惊悚的事实。

“什么?!”

“如果连你都制不住卡纳德,那我也没什么信心能好好运用他的才能了,况且你比他要更重要,如果他想杀掉你,我只有这么办了。”

“那还好事情没到那个地步。”莱特赶紧看看周围,希望卡纳德没在附近听到这段话,不然他肯定要杀了奥古斯特的。

“不过这样的平稳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奥古斯特的表情开始转为严肃:“莱特,尽你所能尽快让这些风暴骑士们做好准备,现在的形势无论是对我们还是PLANT都很不利,我们猝不及防、他们也后劲不足,这种状况下就算我们不进攻,扎夫特也绝不会闲着,无论是地球还是宇宙上。”

奥古斯特无疑是正确的,但这只是所有明眼的指挥官都能看到的事实。C.E.70年4月21日,也就是莱特和卡纳德战斗几乎同一时间,欧亚联邦、东亚共和国组成的联合舰队靠近了PLANT的资源卫星雅金·杜维。然而令联合指挥官们惊讶的是,眼前的雅金·杜维已经与之前进攻时的样貌大不相同了,它再也不是毫无防御能力的太空之家,而是被扎夫特进行要塞化改造,尽管还未完全完成,但却毫无疑问地成为在世界树级别之上的战争要塞。

“这……”联合指挥官都在思量着战力的对比。他们已经不再惧怕中子干扰下的战斗,而手里的空战部队也早已不再是战损比1:8甚至更夸张的原版莫比乌斯,但即便换装了重装型莫比乌斯又如何?舰队里有太多新兵,况且他们还失去了核弹!如果真的要进攻,他们要怎么攻击才能确保把这座未完成的“守门神”给攻下?

“撤退。”舰队总司令最终下令道。

“司令?!”他的部下惊讶地看着他,一个有反调整者思想倾向的分舰队指挥官质问道:“连打都不打就撤退吗?!”

“你看看那要塞!你告诉我,没了核弹,你要怎么攻下那种级别的防御?”舰队总司令吼道:“撤退!不能再让士兵无端地牺牲在这种无意义的作战里。”

联合舰队没有再向雅金·杜维前进一步,而是快速地原地掉头,开始撤退。

“自然人们怕了!不要畏惧!追上去!”一些扎夫特指挥官做出了相当愚蠢的追击决定,然而他们忘记了自己现在追击的并不是当初世界树撤退时的溃军,而是建制仍然完全、兵器经过更新且适应了中子干扰的联合舰队,一部分联合舰队在命令下有序地回转迎击,重装型莫比乌斯配合着舰队的防空火力进行迎击。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就算是素质极高的调整者,一旦不用脑子战斗也只是炮灰罢了,这些不冷静的扎夫特士兵很快变成了联合舰队的战绩,同时也给了舰队总司令一个回去抵御指责的借口。随着联合舰队的撤退,第二次雅金·杜维攻防战出人意料地几乎还没开始就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双方都宣传着自己的胜利,扎夫特称此战是“粉碎联合信心的一战”,因为联合舰队的不战而逃;而联合则以撤退时击溃的扎夫特部队为宣传,称“这是一次联合舰队试探性的前哨战”,并声称获取了扎夫特大量军事情报,作战取得巨大成功。

当然联合高层内部有些人不这么认为,大西洋联邦(包括像阿兹拉艾尔这样的蓝色波斯菊)自然对看似“作战不利”的欧亚联邦和东亚共和国进行指责,并要求治舰队指挥官的罪责,但这件事情在改革派的运作和两国政府反对的影响下而不了了之。

大西洋联邦会更加不信任欧亚联邦和东亚共和国,这是邦联体制下的地球联合不可避免的负面影响,艾利欧并非不清楚这次的事件会加剧联合内部的分裂,但此时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如此了,愚人节危机制造出了地球上无穷尽仇视调整者的疯子,蓝色波斯菊或许会喜欢这些人填充进军队成为对抗PLANT的急先锋,但艾利欧可不认为他们能替代联合军中现有的这些老兵成为中流砥柱,见势不妙就必须撤退重整,只有在最大程度上保存联合的有生力量,这才是现阶段科技被压制的情况下联合最急需的工作。无论如何,改革派这边毕竟还有柯普兰这样的代理人可以掌握住大西洋联邦的局势,而联合有经验的战力却是无可替代的宝贵,艾利欧决不能让它浪费在攻略雅金·杜维这种无望且无意义的事情上。

随着联合舰队无伤从雅金·杜维返航,联合的防御战力又一次充裕起来。尽管愚人节危机的影响未曾消退,但占据地球最先进地区的联合国力仍旧是PLANT的数倍。随着扎夫特的MS逐渐显露其价值,联合内的所有国家都启动了系统的开发;但即便是联合MS列装前的时间里,大量适应自然人作战的兵器也都在陆续进行改进(重装型莫比乌斯就是其产物之一);而适应中子干扰的新预警体系与防御措施也随之陆续上线,想来只要假以时日联合就可以再度构筑完整的压倒性优势,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那么扎夫特将再无取胜的可能性。

所以,扎夫特不打算给联合这样的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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