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莲翘分手后,月言满怀心事的回了客栈,刚至门口便觉得有些不对,偷偷抽出怀中的匕首,纳入袖中,若无其事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关门时故意背过身子,放慢了速度,好给室内的人一个“机会”,那人倒也确实不负厚望,悄悄地挪了过来,待挪到月言身边时,月言迅速转过身去,先发制人,匕首堪堪横在她的脖子上。
“啊~~”尖锐刺耳的声音充斥着月言的耳膜,芷涵秀美的容颜,满是苍白,杏目圆睁,惊恐的瞪着她。
待看清来人是芷涵时,月言尴尬的收回手中的匕首,歉意的说道:“抱歉,月言不知是芷涵大夫,多有冒犯,还望原谅。”
满是怒意的芷涵,粉拳轻轻锤了下月言消瘦的肩膀,嗔道:“你个没良心的,人家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你便这般招待人家。”
娇嗔的言论,骇了月言一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中苦笑:“姑娘啊,您虽然长得很漂亮,可惜我不号这口啊!”
“算了,本小姐这么大度的人,不与你计较便是。”月言一脸黑线的听着她的言论,心中戚戚道:“这是怎么个情况,初初见芷涵大夫时,并非现在这个摸样,难不成现在这个她才是真实的她。
深深叹了口气,绕过挡在面前的芷涵,摘下头上戴着的斗笠,放置桌面。执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刚要抿上一口,就被一只白嫩的柔夷躲了过去。
“茶凉了,喝不得。”边说边把冷茶放置唇边,优雅的喝了起来。
“汗!”喝不得,你还喝!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压下了胸中的怒火。刚要为自己在斟一杯,不想再次被截下,这次截得的不是杯子,而是自己的手臂。
芷涵秀眉微皱,不悦的说道:“不是告诉你,茶冷了不能喝吗?怎么墨谦没跟你说吗?”
经芷涵这么一提醒,月言一下忆起了那晚的尴尬,玉珩哥哥确实有说过,想起那晚,他那清俊的容颜再次浮现眼前,不知怎地秀颜瞬间布满红霞!
“怎么了,脸这么红,可是发烧了。”
听到芷涵的询问,本就红的容颜,更显绯红。当即摇了摇头,“无事,就是屋内有点热罢了!”
芷涵一脸不信的问道:“哦?是吗!”虽然疑惑却也没再纠缠,反而眉头越皱越深。后来竟气愤的甩开紧握着月言的胳膊!“若是想寻死,何必还让我救你。”
芷涵的话,让月言一惊,不解的问道:“这话是何意。”
“何意,你还好意思问我是何意。你当初求我让你快些好,答应了我什么?”愤怒的气息,喷在月言的脸上,让她一阵阵心虚。
“我......”刚想辩解什么,却发现竟无从言语。
“你什么?你的伤能好的这么快,本来就是用银针封了痛穴,当初我就告诉你,这是自损的法子,你不听,非要如此,那好吧!我应了你,给你开了药丸,让你按时服下。可你那,你是怎么做的,你说,这些日子我给你的药丸你吃了吗?”
月言羞愧的低下头:“抱歉......”
话还未说完,就被芷涵狠厉的打断了。“该道歉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还有那个一直为你默默付出,你却视而不见的人。”说完再不理会月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本想挽留的月言,却愣愣的傻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
夜,总是静的骇人,前几日还不曾觉得,这几日却越发明显。提了一壶女儿红,静静地坐在屋顶上,优雅的下巴轻抬,干净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月光缓缓的洒落她的身上,恍若度了一层光晕,朦胧的似坠落人间的仙子。及腰的墨发随意散落,随着夜风浮动,似上好的绸缎,乌黑亮丽。脸颊上的伤疤早已不见踪影,细嫩肌肤美丽如初。素手执起酒壶,香醇的汁液,顺着喉咙优雅的滑落腹中。
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她的味蕾,略微苍白的容颜,似抹了脂粉般,白里透红。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给人咬一口的冲动。嘴角轻牵,染了酒色的眼睛不在清明,迷离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衣袖摆动,无意间撞倒了立在旁边的酒壶,圆滚滚的瓶子顺着砖瓦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
“碰!”的一声碎落一地,混着马的嘶鸣声,和人的叫喊声。
“保护主子!”
可惜月言并未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只觉得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仿佛坠入云端一般,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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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月言很是不爽。
冰冷的指尖轻柔敷在她的额上,缓慢的帮她缓解头痛,许是这揉捏真的起了作用,月言紧皱的眉终于舒展开来。
“青璃姐,醒酒药端来了。”小丫头端着药碗站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月言。这姑娘好美,竟比爷院中的几个夫人还美,怪不得爷昨天那般紧张兮兮的抱着这位姑娘回来,还让青璃姐姐好好照顾。这可是从不曾有的。就是爷最宠的凌姨娘也不曾这般待遇过,看来这位姑娘很快也要成为主子了。
“小雅过来帮我把姑娘扶起来。”柔美的声音打断了小丫头的胡思乱想。
“是!”手脚轻快的把药碗放置一旁,趁着青璃把她扶起之际,细心为她背后填了个枕头。
本就醒了的月言,经这样一折腾,倒醒了个彻底,看着面前的大小美人,骇了一跳。对面坐着的蓝衫女子,相貌端丽,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大气!临床而立的黄衫女子,年龄略小,容貌略显娇俏,想必长大了也是个美人胚子!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沙哑的嗓音让人听着难受。
“姑娘莫要害怕,这里是汾王府。”小雅脆生生的解释着,清明的眸子让人看了便喜欢。
捏了捏混浆的额头,脑中的片段一个个闪过,却怎么也连接不到一块去。喃喃自语道:“我为何会在这。”
“姑娘昨日是被我家王爷抱着回来的,奴婢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道姑娘一身酒气。昨夜王爷宣了御医为姑娘诊脉,御医说姑娘无事,不过是醉了。御医临走前,为姑娘开了几碗醒酒的汤药,王爷让奴婢们早早的煮了晾着,好等姑娘醒了便能喝上。”转身接过小雅递过来的醒酒药,探到月言面前“姑娘快些喝吧,喝了头便不疼了。”
月言接过药碗,无一丝犹豫的一饮而尽!“多谢!”把碗递给了黄衫女子,黄衫女子接过碗,身子一服,施了一礼悄然退了出去。
“昨日麻烦姑娘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