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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4-1

许愿吧,

祈祷吧,

如果你真的想实现你的愿望,就向我献上最真挚的祈祷。

但是,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诅咒他人者自身终将堕入地狱。

如果能够接受,就向我祈祷吧。

那样的话也不是不能不为你实现愿望

……

然后,吾之夙愿也将实现。

——————————————

时间是星期四的上午。

为了完成我的使命,我不得已,向学校请了假。

恩,我可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在猫又的“四大天王”之一,一只虎纹猫的带领下,我到达了据说有地缚灵存在的目的地。

……往好听了说是简朴,往难听了说是破烂。

就是这样的一幢房子。

位于我市一角的这个住宅区,是拥有70年历史的古老的集落。

尽管大多数的房子都在某个时点全都翻新了一遍,但是我眼前的这个在当时应该算是豪华的木屋似乎是被遗忘了一般,在现代化的楼房之间展示着它古老的风味……鸡立鹤群呢。

又或许是……有什么原因,导致无法拆除它吗?

天河市往好了说是信仰心浓厚,往坏了说就是整个城市的风气就是比较迷信……如果是地缚灵做了什么的话,想必一个个都害怕紧张的不敢动这里吧。

到了破旧的门前,虎纹冲我“喵~~“地萌叫了一声,挥了挥它带着可爱肉球的爪子。

想起猫又事前叮嘱的事情,我便将准备好的小鱼干拿了出来,它就迅速地冲了过来用嘴咬住包装盒后发挥出不辜负“四天王”名号的速度跑了出去……

要不要这么现实?

早知道应该先摸两下它的肉球再拿出来的。

用脚推了推满是灰尘的门,很轻松的,已经彻底腐朽的木门发着“吱吱吱“的响声打开了一条缝。

……

“握C,好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百年前的空气?

没有窗子,唯一一扇的门也关的死死的屋子中散发出了一股肉眼可见的臭气。

…………%&……%……*

唉,为什么激动地第一次工作竟然是在这种地方呢。

诅咒着自己的运气,我用手臂捂着鼻子,蹑手蹑脚地踏入了门框。

“嘎吱——”

破旧的木头发出了尖利的惨叫。

但是,我没有在意这种事的余地。

……

“究竟是什么味道……!?”

一脚将门彻底打开,我旋转着身体企图尽可能的流动空气。

并没有什么卵用。

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刺激性的臭味依然侵犯着我的鼻腔。

带着些许放弃的心情,我大跨步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恩?……碗?”

走进应该是餐厅的房间中,破破烂烂的桌子上陈列着两人份的餐具和数个装着黑色的不明物体的碗盘。

“这是……”

——没有被吃掉的饭菜。

如果,这是当时的住户留下的话……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将饭吃了一半就这样留了下来了呢?

看了多年抗X神剧的我在脑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可能性就是遭到了毫不讲理的暴力,在家中好好吃着饭的两人就这样被杀死,留下了现在的这幅景象。

……

房间中的臭味绝对不只是这么一点食物腐烂后产生的臭味……

那么……

脑海中产生了一点可怕的想象,我连忙摇头试图将其甩开。

“额,那个,地缚灵先生,你在哪里?”

……

阴风阵阵。

这是我的错觉吗?

不,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

这是非常突然的发生的事情。

原本空无一人的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吧。

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非常自然地穿着古装的模样。

……啊啊,这就是地缚灵吗?

晚了一步,我的脑中终于认识到了这件事。

战战兢兢地向她靠近。

是个女人的形象真是太好了。要是外观太可怕的话指不定我就做出什么了。

虽然是快要变成恶灵的地缚灵,但是我个人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和平的解决问题的。

“那个,你好?”

我向她靠近了一步。

“你要带我离开这里吗?”

就像她的出现一样,她非常突然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还残留着思考能力吗。

我在脑袋的某一处这样想着,向她再靠近了一点。

“啊啊,是的。”

……卡沙

“诶……?!”

注意到的时候,她.的.手.半.分.埋.没.在.了.我.的.肚.子.里。

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喉咙只是一味的渴求着空气,心脏以过去未曾有过的速度跳动着……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等他回来!在那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仿佛她才是被贯穿了肚子的一方一样,从她根本不存在的喉咙中发出了疯狂的叫声。

从我的肚子中抽出了手,我半跪在了地上,捂住了肚子,但是,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既没有血,衣服也没有破洞。

那么——我现在依然感受到的这份疼痛,究竟是哪里来的?

深吸一口气,我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冷静一点,我只是想帮助你。”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回应我的只有像是悲鸣一样的叫喊声。

……她已经失去了理性吗?

忍耐着腹中依然能感受到的不适感,我强硬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向她身边靠近。

猫又对我的忠告在我的脑边一闪而过。

将其无视,我将脚动了起来。

无视了还可以说是少女的女人再次向我伸出的手腕,我将她狠狠地抱入了怀中。

“给我先冷静下来,告诉我你所想的,我只是想要帮助你。”

一瞬间,我的理性强烈的诉说着没有做到这个程度的必要,但是,我想,如果将来也不得不继续完成除灵的工作,一定会碰到像她一样,有着知性,可以沟通的灵。

我想知道,像她这样的存在,是不是能够通过武力以外的方法,让她安息呢?

或许,无论哪种方法都并没有什么差别。

但对于我的心理健康来说,还是想尽可能选择安稳的方法。

怀中抱着的她的身体,与人类,没什么不同。

女人在猛地挣扎了几下之后停止了动作,发出了仿佛是百岁老人一般的,嘶哑的声音。

“真的?你是来帮我的?”

对着她的目光,我不断地点着头。

泪水从她的脸颊上划过,

将脸埋到了我的胸口的她的泪水,

浸湿了我的衣服。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吗?”

尽可能地以不刺激到我怀中的她的温柔的声音,向她发出疑问。

身体颤动了数下,她将头抬起,睁地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我在等他、他约好了的、会回家吃完饭的。这样,约好了的。”

第一次,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

……但是,我想我不得不破坏她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呼,吸,呼——

我向她投出了,她应该早已经知道的事实。

“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诶,为,什么?”

仿佛是机器人一般僵硬的声音。

她应该也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了一丝胆怯。

这是,早应该有人向她说出的话语,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想将这样残酷的事实告知给她。

但是,没有任何人将真相告诉她的话,只有我来告知这个办法了。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再一次体会到自己的冷血啊……

即便如此,现实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待在这里等着他了。

“他,已经死了啊。就像你也死了一样。”

我向她,倾诉了理所当然的事实。

恐怕对方是因为敌军,有可能是因为友军,甚至有可能是因为山贼,在无法抵抗的暴力下,无力地死去了吧。

然后一直等待着他回家的她的灵魂,以世人所无法认知的形态,在这个世界上残留了下来。

女人以不可思议的表情巡视了周围,最后,将眼睛定格在我的脸上。

她的脸上,浮现着各种各样的表情,仿佛是要哭泣,但是又止住了,仿佛是要生气,止住了,在变化的最后,浮现出了身心俱疲的,苦笑。

“…………………………………………………………是这样啊。”

下一个瞬间,她消失了。

就像她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在了我的怀中。

只有依然持续着的腹痛和残存在手上的温暖,证明着她的存在。

眼前是与之前丝毫没有两样的,残存着的晚餐。

鼻腔中充满着,什么东西,腐败的臭味。

我顺着臭味的源头走去。

她,就在那里。

彻底腐败干枯的身体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没有瞳孔的眼睛,似乎就像刚才一样,仰视着我。

我将她抱了起来。

“一个人,很寂寞吧。”

没有回答。

黑暗中,我有一种她向我轻轻地点了头的感觉。

————————————————

出了那个家中,太阳并没有多少的移动,实际时间连一个小时都没有经过。

我却有一种一天已经过去了的空虚感。

或许是空气较之前清新得多的缘故,仿佛有了一种世界都变得美好了的错觉。

但是,每当呼吸的时候,喉咙中都有一种腐败的臭味在弥漫着。

我将她的尸体留在了原处。

之后联系人将这房子和她,一起烧了就好吧。

想必,她的希望,就是在这家中,和他,一起度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吧。

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身体,躺到了泥巴地上。

啊啊,可恶的夏天,就连泥泞都无法沾到脸上啊。

……

“神******我草你全家!!!!!!!这算什么三毛钱的悲剧啊!!!!!”

毫无意义地发出怒号,肠胃纠结的卷起,远远超过了被挖了一个洞等级的疼痛。

这时候,有种原本照着我头部的阳光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的感觉。

“…………………………不要,悲伤。”

向上抬起头,在我梦中出现过的少女,就在那里。

她背着双手,向我微笑着,说道,

“她,最后,非常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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