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凤梧城的军队!”有修士道。
“向来不是登仙阁才介入修士的纷争吗?”
“管它呢!我们快走!大军一动,必定血流千里。”
是的,管它呢!在普遍的修士心里都充斥着这样的念头,因为大晋的军队足有这样的力量,让所有的纷乱化为平庸的泡影,或是无趣的宁静。尽管眼前这楼船中的军队不是帝国的精锐力量,只是一支普通的地方守备部队,但是它的强大依旧不容质疑。
因为那些质疑的人都死了,就像当年那些西岳的百黎人,北海的东夷人,他们中质疑的人都死了,而且都死的很惨。
就连一向沉默平静的花洛音那如花的俏脸上,也是秀眉紧蹙,忧容满面,“竟然出动了守备力量,也不知这只军队意图何为?”
郡县之中,向来修士之间纷乱只有太守府中登仙阁玄甲士来介入,少见军队的出动。这也是花洛音不明白之处。
管仲春瞳孔一缩,又冷笑了声,“管它呢!我们青玉派乃大晋中流砥柱,当年能跟皇廷分庭抗礼,我等也不惧它的爪牙。这支军队有可能封山,我们还是前往洞中吧!”
花洛音认真的点了点头,跟在管仲春的身后,进入的洞中。
“封……山……”楼船上,一道封山的命令落下,声震方圆百里,一面血红的令旗插入山头,上绘吞日凶虎。
那些不欲掺合到灵宝之争的修士们,无不仓促逃窜。
“咚……咚……”一个个穿着血红的甲胄的兵士迈着整齐而又摄人心魄的步伐从楼船上踏步走了下来,整齐划一,足有千人。
一名军中校尉单膝跪在许相北的面前,“报府主,洞口狭窄,不利军队行事!”
许相北沉声道:“尔等封山,我带二十名甲士进去即可。”
那校尉应声道:“诺!”
许相北雷厉风行,一声令下,身边的二十名甲士随着他进入了洞中。
……
李南风继续向郭昭娥请教一些道法的事宜,一边又在心中暗中揣摩。
毕竟,他刚刚踏入修炼界,比起那些从小就修炼的同龄人来说,懂的太少太少,境界也是落后了一大截。
而他的妹妹李晚雪,比他小两岁,却已经踏入真元境了。在他来到凤梧城之前,南安李氏就发生过一件大事。
是关于李晚雪的!
李晚雪收到了大晋青莲宗的招录榜文,被青莲宗收入门墙之中,可以随时前往青莲宗报道。青莲宗是大晋虽然只是大晋二流门派,但也是二流门派里的中甲门派。要知道除了青玉派和南华派两大门派外,大晋称得上一流宗门的只有十个宗派,而二流宗门也只有三十多个,分成上甲、中甲、下甲三个级别。这青莲派能在二流门派中评得中甲,可以说实力不凡。
这种二流宗门不是那些三流宗门能比的,这只有在晋国大考中,登入举人榜才能有资格进入的宗门。
而李晚雪却被青莲宗破格录取。
这可以说是南安李氏几百来都没有的大喜事啊!
要知道,南安李氏这几百年来都没有一个进入中甲宗门的,李晚雪算是头一个。
只是因为他的缘故,李晚雪推迟了进入青莲宗。她害怕她离去之后,那些欺凌她哥哥的事情又一次的上演,所以一直不肯前往青莲宗报道。
废物是没有人同情的,尽管李南风渴望逃离这一切,用避世的方式进入书院之中,读书写字,研究治学,但是废物之名仍旧洗之不去。
如果他是族中普通的一名弟子也就罢了,但是他却背负着族中直系一脉的名头。
小时候,那些族中的子弟欺负他的时候,他沉默地忍受,从来不反抗,他害怕那个素来威严的父亲又想起了他。
他只想默默的活着,静静地在那里,等到那些人发泄累了,他便找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哭泣一场,也就没事了。
直到李晚雪,那个可爱又天真的小女孩,忍着鼻青脸肿,骄傲地道:“哥哥,我以后不容许他们欺负你,我要保护你!”
那时,他的心中很痛,很痛……就像上一世是一只奇怪的乌鸦被人无端射死,射入心脏那里一样的痛。忽然,他明白了过来,自己活着,应该做一些事情。
比如,保护一个人。
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很想修仙,因为修仙可以强大,可以不受别人的欺凌,更重要的是可以保护那个女孩。所以,他可以在无数族人的怒视中平静的接下那封聘书。因为那里有一丝可能的机会。
尽管现在达成第一步的愿望,但是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漫长的如那深渊中的黑夜。所以,想要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他如果想要赶上前面那些人,只有勤奋二字。
想想那王天娇只是比他大几岁,就已是真元九境的高手,只是一步之遥,就能跨入那命海境。
一入命海,朝鱼化龙。
这在东洲大陆上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的话,也是无数修士们梦寐以求的的境界。到了命海境才有资格谈论天道,才有资格让别人称呼自己仙长,只有命海境才是仙路的起点。
所以,他要努力的学习。
“呆瓜!你能不能快点!又在琢磨些什么东西!”郭昭娥娇喝一声,有些不满道。她似乎越来越喜欢这样叫李南风了,可能因为李南风是一个总是皱着眉头,总是埋头苦想,不爱说话的人吧!所以,她有些不满。
很不满。
要是再皇宫里,那些想和她说上一句话的人,大概可以排成一条长队,围绕皇城一圈了。
因此,她只好认为眼前的人是个呆瓜呆木头,也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称呼。
李南风从深思中惊醒,“嗯!我知道了。”
突然,郭昭娥又道:“呆瓜,你有没有发现,前面似乎有些不对劲吧!”
对于郭昭娥的疑问,李南风很认真,毕竟她的修为境界很高,见识广博,又对自己有大恩,所以他用心的屏气凝听,耳朵传来那从远处的暗河里的水流声,似乎越来越湍急,如同奔马,有江河之势。
李南风心中讶然,“难道前面是条河流了,这么快就出现出口了。按照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眼前的暗河依旧的水浅只有淹没膝盖之深,不能行舟。当然,现在是枯水期,水浅也是常事。但是,无论如何,暗河的下流也应该是慢慢的变深,然后才湍急起来,成为大江大河的支流。只是眼前之事,颇为不符合常理!”
所以,李南风很认同郭昭娥的看法,前面肯定不对劲。
还是小心为上吧!
李南风和郭昭娥小心翼翼的的接近……
而火鸦亭已经处在一种剑拔弩张,刀剑相向的零界点了,场中的气氛颇为怪异……按道理来说,这火鸦亭并无宝物可以争夺,因为李南风已经拿走了这里最珍贵的宝贝——火鸦道人的法婴。而石屋中的典籍尽皆化成时间的尘埃,成为一堆泥土,只是那个模样的存在。而另一间屋子里,倒是有一个青铜大鼎的存在,古朴的大鼎上落满了时间的痕迹,变得锈迹斑斑,好像一堆废铜烂铁,只能扔进垃圾堆里。
可问题偏偏就出在这看起来像是堆废铁的大鼎之上。
之前,郭昭娥也试图想打开这青铜大鼎一看究竟,只是这口大鼎,像是一座石山一样,纹丝不动,她也没有办法把这口青铜大鼎装入乾坤袋里,只好作罢。
赤血罗汉抱着胳膊,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眼前提着拐杖怒目而视的白鹿老人,冷笑道:“白鹿老贼,欲独吞鼎宝乎?”
白鹿老人扬起拐杖,像老牛护犊一般,护住那口青铜大鼎,怒声道:“都怪你眼拙......不识此宝,只当是废铜烂铁,现在被我......发现,你又欲强夺,是何居心?”
赤血罗汉眼瞳里尽是杀气,怒喝道:“老贼无耻之尤!都是你怂恿我去追那小女娃子。我刚踏出去几步,转念一想,这口大鼎不比寻常。那火鸦道人分明是真君级人物,他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所以,我刚一回头,却发现你又要抱着大鼎欲要离开此处!这口大鼎分明是法宝级灵器,只是年代久远,锈迹斑斑,不好分辨。你这老贼,枉我与你相交,竟然如此居心!”
白鹿老人脸色一红,也不在乎周围一群修士那暗自嘲讽的目光,扬声道:“你们自去追那女娃娃......夺那灵宝,这口大鼎......我是要定!尔等小辈修士还敢拦我?”
赤血罗汉“呸”了声,吐了口唾沫,“那女娃子手持灵宝,后背必有高人,我等也只是想借灵宝玩耍几日,显显威风。倒是,这口宝鼎乃是无主之物,必须要划出一个道道来。你我皆知这世间法宝难得,尤其这鼎宝,更是万分难找。这口鼎宝,你岂能独吞!”
一旁仗刀抱胸的赵无双也助威道:“白鹿仙长,如此大宝,便想独吞,我等修士都不答应!”
一众的修士也在一旁摇旗呐喊,纷纷言道:“就是!就是!如此大宝,竟想独吞!无耻!”
这些修士无不盼望这两位命海境修士打起来,好趁乱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