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原来,今晚酩酊大醉的人并不止韩雪自己一个。只是,不同的是,自己沉溺在过去镜花水月一般的虚幻美好里不能自拔,而王俊凯,大概是在享受他触手可及的幸福。
按照哲理的理论,自己爱的人幸福,应该开心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嘴角明明上扬着,心脏却像正在一点点被蚕食一般?
韩雪失魂落魄,跟着王源一路走出去。直到耳边的车声,韩雪仍然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沮丧中。
不想让王源看出自己的难过,韩雪转头,对着身旁的王源咧开嘴笑:“看,我是天生的演技派,简直可以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和我搭戏是不是很过瘾?”
韩雪努力维持着笑容,等待王源的回答。然而,他只是缄默,那双天生会笑的眼睛里却渐渐浮起怜惜,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他伸出手轻轻摸韩雪的长发,说:“丫头,没事了,没事了。你可以哭了,他不在这里。”
“拜托,你有点幽默感好不好?”韩雪别转头,将脸藏在他看不见的黑暗里,这样就可以没心没肺地对他嚷,“我干吗要哭?‘喜欢的人幸福,我也幸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难过了?我明明开心得不得了。”
“小丫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需要伪装。”
“王源……”韩雪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如墨的黑夜里,有温热的液体自眼角溢出,滑过脸颊,没入嘴角,咸咸的,苦苦的。
韩雪想挤一个自嘲的苦笑给王源,努力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广袤的苍穹,闪烁的星辰,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王源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响起:“丫头,相信我,你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孩。”
“王源。”韩雪一边流泪一边侧头看着王源,“今晚谢谢你。”
“嗯?大恩不严谢,老规矩就好。”他侧头看韩雪,一脸戏谑。
“好吧,有空老规矩。”韩雪靠在王源的肩膀上,对着星光黯淡的夜空“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侧头对他说,“王源,你是好人,大大的好人,人人都喜欢好人……”韩雪拖着长长的尾音,慢慢凑到王源耳边,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吐字含糊,像是含混不清的呓语。
“你醉了。”王源伸手扶正她的头。“醉了好啊,醉了才说真心话。”
韩雪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用头抵着他的肩膀傻笑,“王源,你的真心话是什么?”不等他回答,韩雪“嘻嘻”笑了起来说:“王源,你知道我的真心话是什么吗?别人我都不告诉的,我的真心话……是,过去、现在、将来,我都只喜欢王俊凯一个人呢。嘻嘻,这个秘密只告诉你,就连他……他都不知道呢。”
“我不想收‘好人卡’。”
“什么?”
“我的真心话。”不知道是不是风的缘故,王源的声音陡然变得清冷,让我不禁想起一个人。
韩雪忍不住,对上那张熟悉的脸,然后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刹那停止流动。
冷傲的狭长双眸,紧紧抿直的薄唇,眉头微蹙的样子,无论如何那都不应该是王源的脸,那是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王俊凯的脸。
所以,现在,一定是在梦里吧。
韩雪像是受了蛊惑,慢慢侧头,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里将温热的唇贴上他冰凉的嘴角,一触即离。
虽然只是瞬间的触感,却足以让尘世的喧嚣远离,仿佛世间只剩下自己清晰又分明的心跳还有他清浅的呼吸声……
韩雪沉醉在酒精编织的美梦里,不愿意醒来,直到有人捉住了她的胳膊,粗暴地将她拉开距离。
是王俊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