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渊看着周彬,这个人依旧是那副威严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汗水,像是在和什么极力的抗争着,慢慢的,他眼神中那些闪烁的光影全部消失,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副行尸走肉的木讷样子,只是嘴角诡异的牵起一抹笑来,他声音嘶哑不成样子,对着那白发人说道:“札加略,我是不死的,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会再次复活……我可是神灵啊,想想你的恋人,只要你将神石交给我,我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那名被他称为札加略的白发男子霎时间变得神色不定起来。
果然是熟人啊!琢玉轻笑着和‘周彬’传音道:‘白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狡猾,没想到玲朵当年没有完全杀死你,让你逃过了一劫,苟且偷生的滋味好受吗?’
‘周彬’听到眼神忽然爆发出了惊人的亮光,看向忽然出现在山洞里的问渊他惊叫道:“你是谁?”
问渊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她对身边的琢玉说道:“他看不见你吗?”
“只有你能看见我,我附身在储物手镯上的,只有手镯的主人可以看见我,而我现在只是一个残魂,赵玲因为身体里有和我相同的血脉所以可以感应到我,她其实也是看不见我的。我用了神力作为传导才让这个残魂听见我的声音,他可能以为刚刚出声的是你。”
问渊听到琢玉的解释再次问道:“他是你的熟人?”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在神界里是臭名昭著的主,最是狡猾,为了提升神力,他曾经就血祭过凡人,后来为了不被道尊抽取身体里的法则,也就混入了玲朵的反叛队伍,最后也逃到了这里,那些血祭凡人,通过后人的身体重生的办法,差不多都是他想的,许多神灵也是被他煽动的,我姐姐玲朵当年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的行为,被他和其他的神灵围攻,但最后她拉着白炽同归于尽了,我还是通过玲朵死前留下的记忆球才知道这些的,没想到他居然以残魂的身份活了下来,这个周彬已经被他控制了。”
见问渊不回答他,那个叫白炽的残魂有些歇斯底里冲问渊的叫道:“你到底是谁?”
那名叫做札加略的白发男子看到白炽的歇斯底里样子,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问渊,随后他似乎愣了一下,以一种极其熟稔的语气急切的向问渊说道:“你没有把阿玲带来吧!这里太危险了。”
听到这个白发人熟稔的语气,问渊有些疑惑,难道他之前认识自己?可为什么完全没印象。
问渊扫了一眼被法器护着正在熟睡的赵玲顿了顿,正准备开口,白炽就打断了她的话,“不管你是谁?不要多管闲事”,随后他又猖狂的对札加略说道;“只要你将神石交出来,我就帮你复活你的恋人,你的阵法对我没用,我是不会死的。”
这一次札加略没有再因为白炽的话迟疑,他加大了对阵法的控制,冷笑道:“我已经被你骗了一次,你以为我会再上当吗?当年你蛊惑周彬对玲朵下药,随后又设计让我看到叶互生和玲朵……,让我以为她爱上了叶互生,愤而出走,我错了这么多年,阿玲死了,我的女儿孙女也因为我的一念之差流落在外,受尽苦楚,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你以为我还会被你再骗一次吗?你休想,今天我就是死也要让你万劫不复。”
问渊看着两人再次陷入了对抗,白发人似乎是个阵法高手,利用神石的力量在和白炽斗法。
这这时飘在一旁的琢玉忽然向问渊传音道:“你…………”
“你想要我怎么帮他”,问渊猜到了琢玉的意图,他还没开口问渊就打断了他。
“你不是不管?”
问渊有些无所谓的说着,但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彩,将她原本不似凡人的精致面容衬托得鲜活起来,“女人心海底针,我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我只是觉得杀了这个动不动就血祭的残魂,说不定我会获得很多功德。”
琢玉:“…………”
“你把储物手镯里的神晶取出来,丢到札加略的阵法里去,那块神石快被抽干了。”
问渊闻言将神石丢入了阵法,果然,原本就有些虚张声势的白炽面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他面色狰狞的调动起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到了最后,周彬被他控制的身体都显露出了一种老态来,头发都花白了不少,这是生命力被抽取的症状,白炽此时此刻依然顾不了这许多了,反正这也不是他自己的身体,现在他神魂虚弱,连摆脱这种附身状态逃走都做不到,唯有奋力一搏了。
那边的札加略也是拼尽了全力,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着,问渊看得出他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白炽的残魂终究还是在一声不甘心的怒吼中消散了,周彬白发苍苍的身体委顿在地,札加略也全身瘫软的坐在地上,至于神石……已经在被抽取了全部神力之后化为了齑粉。
问渊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像是看到一场已经消散的恩怨情仇,无论怎样都已经画下了句号。
很快几声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原来龙七等人感觉到了那股一直在压迫他们,使得他们不能前行的力量终于消失了,担心出了什么变故便赶了过来,但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还是龙七最先反应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周老爷子,他匆匆忙忙上前将其扶起,检查起了伤势,而叶朗之在扫视了四周却没有发现自己父亲的身影之后,也焦急的向问渊跑了过来。
“问渊先生,你看到我父亲了吗?他怎么不在这里。”
问渊没有说话,瘫坐在地上的札加略却开了口,“他在密室的保护阵法里,看到那边的烛台了吗?你按照从左至右的顺序间将烛台隔一个转动一下,你父亲就会出现了。”
叶朗之听到这话之后却是大喜过望,转身就朝烛台跑去,也顾不得这个奇怪的白发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父亲在哪里的了。
通过之前白发人和白炽的对话,问渊已经理清了脉络,也明白了白发人的身份,对于白发人对叶朗之说的话,问渊感到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