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贵公子和英武的武者双双被少女带回了古老的苗寨,少女是这个苗寨的最高掌权人,是苗寨人信奉的神邸,神女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玲朵,她一方面是善良的神邸,一方面又有着高高在上的神性,她为他们解了毒。
寨子里有两个古老的诅咒,第一条是没有一个神女可以活过三十五岁,第二条是外来人会带来厄运,可是这一任的神女却不信这个,尽管历史无数次的验证了这两条铁律,她却从来不相信,她是骄傲美艳的神邸,人间的生死与她有何联系,神不应该超脱生死吗?
但本质上她还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她想和自己的恋人长相厮守,永远的活下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札加略是个普通的苗疆小伙,只是两人从小就一起生活,有时候他们甚至会产生一种彼此是一个人的错觉,有一个故事这样说:在远古,人是一种圆球样的东西,有四只手、四条腿和四只耳朵,一颗头颅上长着可以同时观察相反方向的两张脸,但有一天人被切为了两半,从此之后,生生世世他们都在茫茫人海中搜寻另一个自己,每一半都急切地想扑向另一半,纠结在一起,拥抱在一起,强烈地希望融为一体……于是,尘世间产生了爱情。
有了爱就有恐惧和忧虑,札加略时时刻刻都在害怕,谁知道预言是不是真的,他偷取了苗寨的神书,书上记载着一个可怕的真相,所谓神女不过是不过是祭品,真正的神灵潜伏在她们的血液里,等待着复苏,苗寨的人与其说是神女的信徒,不如说是监视者,他们敬畏的只是这种血脉,他们监视着这种血脉的传承,在上一代神女生下继承人后,她们会被血祭,喂养和壮大新生的血脉,以促进沉睡神灵的力量,以便神灵在某个时刻重返人间。
札加略不敢走漏风声,也不敢告诉玲朵,他开始悄悄地在玲朵面前频频提起外面的世界,他要带着玲朵逃离这个地方,但是玲朵并不想离开,苗寨里是受她庇护的子民,玲朵不想离弃爱戴她的人们,札加略编造了一份假的神书,神女离开苗寨就会产生新的神女,玲朵犹豫了,他们决定在新婚之夜这个苗寨最慎重的日子里离开苗寨,这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只是玲朵也有了自己的私心,想要永远和爱的人在一起,她想获得神石里的长生的秘密,但这只是一个谎言。
玲朵醒来之后,被寨民利用蛊术抹去了记忆,这时她已经怀有孩子,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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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园的最深处,问渊有些漫不经心的走着,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一层薄薄青烟里,格外朦胧美好,一道目光在暗处死死地盯着她,但她依然像是一无所觉,甚至带着微妙的笑意。
“真不小心啊!小狐狸”
在一处开着争奇斗艳的花朵的花坛边停下,她轻轻地伸出手,捏起了小白狐的后颈。
看它被吓得瑟瑟发抖,问渊忽然觉得有些无趣,淡淡说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刚才一种隐约的预感浮现在她心里,她便顺着那种隐约的感觉,走到了这里,这便是因果决的特殊作用,可以让人得到隐约的预感,一开始她以为是幕后黑手以为察觉蛊虫的活动,潜入了叶家探听情况,没想到却碰上了这么一个小东西,谁都不知道问渊的心里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就是钟情于毛茸茸的事物,以前她一直觉得一直这个爱好有些羞耻,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过。
林清泉有些紧张,感觉自己整个狐狸都兴奋的快要窒息了,但害怕吓走问渊,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内心的呐喊,摸摸我,抱抱我,但他毛茸茸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两只毛绒的耳朵更是抽风一般抖动着,身为一个妖修,他有一个特殊的习性,就是喜欢美丽的事物,看见美好的人或事物,态度都会好上许多,但是这个美也有一个标准,那就是至少要比自己长的好,所以他一直是自恋的,因为除了其他几个以美貌著称的妖族,他在美上还从无敌手,有时候他都会默默感叹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果然再没有美人了,但是今天……他碰到了自己的女神,一看到她,他就完全动不了了,世界仿佛都变成了黑白的颜色,只有那个人,是世界的中心,是星辰的载体,他只剩下一双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那个看,竟然连控制自己移开视线都做不到,果然他炙热的视线被察觉了,在被那双如艺术品一般的玉手捏住后颈的时候,他居然生不起一丝反抗的意志来,甚至在那双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的时候,心里满足的发出了一身喟叹,如果不是现在被捏着,他恨不得不要脸的蹭蹭她求包养,再也不要离开她了,如果以后看不到她,那么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林清泉下定决心要赖着不走了。
问渊见到这只小狐狸直愣愣的不动了,只当自己吓住了它,顿时心里的喜悦之情就变淡了,再看向这只毛茸茸的白狐时,神情也冰冷了不少,打算一旦解决了这件事就把这只小狐狸放走。
感觉到问渊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林清泉整只狐狸顿时就不好了,艰难的摇晃着身体要去蹭蹭问渊的玉手,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姿势碰不到问渊的时候,甚至还不死心的抬起自己白绒的小短腿,想要用自己的肉嘟嘟的粉红色小肉垫去够她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好叫她不再用这种冰冷的眼光看着自己。
问渊见它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睛里还闪着水润润的水光,倒是自嘲的笑了一声,何必和一只小狐狸这样计较,看来她是被赵玲的事情影响了,一想到床上昏厥的赵玲,问渊忽然……不好,赵玲身上的蛊虫居然冲破了她的镇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