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冬天一直没下雪，天气干冷，北风呼啸。好容易等到一个晴朗无风的中午，蔚雨和余碧若去什刹海滑冰。什刹海冰场大概是北京最有历史的男女约会圣地，鼓楼西山银锭桥，有一种古老的浪漫。北京男孩即使不会滑冰，也能穿着冰鞋假模假式在冰面上蹭着出溜两下，偏偏余碧若就是那朵奇葩。蔚雨鄙视他的时候，他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用别人滑冰的时候吹小号了。蔚雨更加鄙视说自己琴也没少练，冰也没少滑。她拽着余碧若的胳膊教他，余碧若摇摇晃晃地一直紧紧拽着蔚雨的手不敢松，蔚雨说：“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我小时候摔两次就能跑起来了。”余碧若说：“那是，你小时候重心多低，站着跟坐着差不多高。”蔚雨生气一甩手，余碧若立刻来了个侧卧。蔚雨笑起来很好看，像冬日阳光反射在冰面上，让人心情爽朗。
蔚雨一边拉余碧若起来，一边讲起小时候每年冬天，父母都会带蔚雨来什刹海滑冰，一看见这里开始泼水整理冰场，她就把冰鞋找出来。小时候穿得厚，也不怕摔，只觉得和父母在一起摔得此起彼伏特别有意思。余碧若想象着穿得跟丸子似的小蔚雨，一个人傻笑起来。他小时候虽然没怎么滑冰，但喜欢来后海游泳，说不定两人在相识之前就曾经相遇，对视，互相微笑，然后擦身而过。
忽然一个穿着红羽绒服的女孩风一样从余碧若身边掠了过去，余碧若特别配合，干净利落的坐了个屁蹲，顺便带倒了蔚雨。蔚雨怒了，爬起来要理论一番，只见女孩精致的米色冰鞋在冰上画了个漂亮的弧线停在他们面前，冰屑浪花一样飞溅出一道彩虹，冰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蔚雨看见她把毛茸茸的帽子推上去笑，洁白的牙齿从围巾上露出来，余碧若手脚并用从冰上爬起来：咦？萧潇。
三个人坐在冰场旁边的长椅上喝着萧潇从家里带的凝着冰碴的酸梅汤，冰场上欢声笑语，身上被直射的阳光照得很暖。
萧潇捅了捅蔚雨：“小雨，过两天跟我去解放天性吧。”蔚雨一脸防备：“去哪儿？”萧潇说：“海南。”余碧若说：“那我也去。”萧潇笑：“没问题，到时候你穿着低胸晚礼服往海边一站，保证能火。”蔚雨说：“怎么还低胸晚礼服，我不去。”萧潇说：“逗你玩呢，我一个朋友公司的小歌星要拍个ｍｖ，要几个会拉提琴身材好的女孩，我一想，免费去海南玩一趟还有钱挣，你平时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忘了你呢？”蔚雨说：“算了吧，小歌星，ｍｖ，听着就不靠谱，是不是余碧若？”余碧若看着她念叨：“低胸晚礼服啊。。。”
蔚雨想了又想还是同意了，一半因为她想长长见识，一半是因为余碧若生日快到了，那个余碧若一直舍不得买的包金号嘴，她一直想买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