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回到学校,青木沉沉的大书包里装满了妈妈为她装好的东西--一盒精心煲制的红烧肉和几个白水煮蛋。
从小,青木上学总是带着妈妈为她煮的白水鸡蛋。冬天天气寒冷的时候,妈妈就把一个热呼呼的鸡蛋放到她戴着手套的小手里,那样,她就可以焐着手等着鸡蛋凉了。开始她的一双小手连一个鸡蛋都不太握得住,常常掉在地上摔破了。后来妈妈就把鸡蛋装进她衣服两边的衣兜里面再让她把手装进去。再后来青木大了,能稳稳地握住两个鸡蛋了,她却又开始淘气,常常和男孩子打架打得鸡蛋从兜里滚出来。但每次只要鸡蛋一掉出来,青木就马上停止打架跑去捡她滚远的鸡蛋。
那是带着妈妈温度的鸡蛋啊!
想起这些,青木一阵热泪盈眶,背包里鸡蛋的温热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多么像妈妈那双温暖的手掌!
左手提着的袋子里,是爸爸给她买的复习资料,沉甸甸的像是父亲那颗慈爱又沉重的心。
哦!爸爸妈妈,七月份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青木怀着一颗对父母的感恩之心匆匆进了鲁二中。
二中的花坛已经建设完工,硕大的花坛里装满了新运来的红润润的泥土,等待着来年春天播下花籽之后,迎接来满坛的姹紫嫣红。
一场秋雨刚刚过去,那坛中的土俞发显出了干净而纯粹的泥红色来,仔细观察,还能看到悠悠往上冒着的湿气呢。
青木很喜欢此时这种状态下的泥土,因为就算是在花草凋零的秋天,这样的泥土也能让她联想到一棵破土而出的小草,和顶着鹅黄色嫩芽的植物。那里不仅有无数个生命在等待着生长出来,而且还有着更多无坚不摧的新生力量在蓄势待发。
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名字,爸爸为她精心取下的名字。
青木,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可又是多么意蕴深远的两个字!
萧下之木,青若晨初。
长到十五岁,她终于真正懂得了她名字的含义。
青木摸摸袋子里的那几本书,快步朝宿舍楼走去。
她们的宿舍在二楼,就住了四个人,有两个是(二)班的学生,另外一个就是宋丽丽。
今天那两个女生都不在,就只有宋丽丽一个人坐在书桌旁边写作业。
“你来了!”看见青木推门进去,宋丽丽一脸欣喜,放下笔站了起来。
“她们不在吗?”
“别提了!从昨天起就只有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她们班上一个同学的哥哥结婚,她们也跟着凑热闹去了。”宋丽丽帮着青木放好东西,“对了,今天中午白可灵来找过你,见你没在就走了。”
“别理那个疯子,她这些天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啊?”宋丽丽若有所思。
青木低头笑笑不答。
“我早看出来了,她和王宇锋谈恋爱了吧!”
原来白可灵的爱情在班上早已不是秘密。
“不知道他们的。”青木低估。
宋丽丽也是一脸神秘的笑,眼睛斜瞥着她:“白可灵你不懂,那严骏驰,你总该懂吧!”
青木一听,急了:“什么啊!你们怎么老是提他?”
“谁老提他了?我看是你心里老想着他吧!怎么样?我猜得对不对?”宋丽丽眨巴着一双大眼,一副“我早就看出来了”的神气。
青木想不到平日乖巧的宋丽丽今天突然变得这样伶牙俐齿起来,弄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脆嘟起个嘴佯装生气,不理她了。
“好了好了,我的沈大小姐,看在你刚风尘仆仆的回到学校累了的份上,今天就先放你一马,改天——再和你算帐。宋丽丽打了个哈哈,“快洗洗脸收书上课去了啊!老班的晚自习,可别弄迟到了。”
两个人忙着洗了个脸,就抱着书出了宿舍。
在教室门口,白可灵突然堵住了他俩。
“两位小娘子留步啊!陪大爷我耍耍又走。”她叉着腰刁着眼流氓地望着青木二人。
“哪里来的色狼?找死!”青木和宋丽丽一人给了她一记狠狠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