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榕蓦然站起身,踱步到了摇曳着花枝影子的窗前,用手指在那洁白的窗纸上划着,心里愈发的忐忑难安起来。父亲一项和纳亲府里毫无瓜葛!太妃会有何事有求于念榕?几个女孩子里面唯有之花的心思令人难以揣测!难道和她有关?她却是侧太妃所生,侧太妃又偏偏和太妃不睦!
青竹劝道:“小姐,先来吃饭吧。纳亲王爷随后便来了。你不妨套一套他的话!”
念榕转过身,默默的一点头,目光里依旧疑云密布,随手把那只小巧玲珑的铜烛台挪到了楠木雕花小炕桌上。
晚饭后,刚刚端起那青瓷茶盏,却见兰婆子进来回道:“小姐,王爷正在院门外等候。”
“为何在院门外?”念榕好奇的问,心里猜到了什么。
兰婆子笑道:“王爷只是吩咐我进来传话。万望小姐挪玉步到院门外与王爷相见。”说完,便招呼着青竹收拾起了那楠木雕花小炕桌上的杯碟。
念榕只好来到了院门外,却并未见王爷的影子。正在迟疑,眼睛却被一双手蒙住了,不由得吓了一跳,却听到了纳亲的声音。
“你知道我为何约你出来吗?”说完,便松开了手,拍着巴掌大笑了几声。
念榕回转身,故意嗔怒道:“坏小子,吓了念榕一大跳!”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今晚的月色极佳。想必王爷定是触景生情了!”
纳亲拉起念榕的手,低声笑道:“你和我想到了一起。今晚月色如此令人痴迷,你我为何不在此园里漫步片刻?”
“王爷可曾记得晨间所说的肺腑之言?”念榕倔强的望着纳亲,偏偏挣脱了他的手。
他自是一惊,眉宇间拧着轻愁,不由得问道:“何出此言?”
“我的父亲已把我许给了鄂尔敏的贝勒。”念榕落寞伤怀的说着,“王爷不知将来作何打算?”
纳亲嘴角却浮出一丝诡异的笑,说道:“只要你愿意随着我,任何人都奈何不得我们!”
“念榕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念榕用手把玩着石榴裙上系着的那只大红璎珞,“没有三媒六聘,我们难道只能苟且?王爷身为朝中重臣,我身为大家闺秀,岂能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纳亲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放心。那鄂尔敏家定会退亲的。”说完,愈发的笑得迷离了。
“你切莫去败坏我的名节!”念榕不假思索随即脱口而出,“京城众人皆知我们府衙失火之事,也定皆知我目前栖身在你府里!这事传了出去,肯定会逼得那鄂尔敏家退亲的!”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样做,你可就满意了?我将来成了你的福晋,必会有无数的应酬。你叫我如何在众福晋面前抬起头来?我岂不是被人戳着脊梁骨,令人贻笑大方?!”
纳亲却牵起念榕的手,把念榕拉到了那棵芭蕉树旁,低声说道:“我岂能那么糊涂?”说完便诡异的一笑。
“那醉汉可是你秘嘱的?那把大火可是你和墨夕他们放的?”念榕恶狠狠的说完,便冷冷盯着纳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