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皇后娘娘喜欢牡丹花卉,所以王公大臣的内室们也都纷纷效仿一二。”太妃慢悠悠的说着。
“却也巧了。”念榕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自小便喜欢牡丹。俩哥哥肯定是知道的。那年去工部侍郎府上闲坐,那府上的后园里便事先安顿好了牡丹花。”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冷眼打量着福晋的神色。
果然,太妃被这话惊住了,却又随即深掩了那慌张的神色,笑道:“礼部侍郎家的牡丹自然是好的。”此时已经进了那屋子,她随即改口说道:“你和青竹快些歇着吧。”又指着两个婆子说道:“这是顾婆子和兰婆子,以后的衣食起居就由她们照看!她们要是胆敢偷懒斗嘴,你便去回我。”又含笑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领着青荷告辞了。
那顾婆子和兰婆子急忙上前请安问好。念榕却嫌她们絮叨,便打发她们下去准备洗澡水了。
“那太妃偏偏要我们住在这里!”青竹噘着嘴冷笑着说。她的心里定是猜到了什么。
“可不是?”念榕歪倒在那精致的楠木雕花床榻上,用手指捋着帘帐上垂着的红流苏,意味深长的说道:“那牡丹花开得正旺,像是故意讨好念榕似的。也许是我多想了。”
“今晚的事太离奇!”青竹试探着说着,“自从那日从古寺里进香回来,我便一直忐忑不安。那满脸油污的醉酒汉子和纳亲王爷好似唱着双簧!回到府里,鄂尔敏家的来提亲,没过几天便是府衙走水,再后来便是今晚纳亲奋力救火,现在我们便身处纳亲的府上。”话锋一转,“岂不是太凑巧了?!”
念榕坐起身,松开了手里的红流苏,思虑了半晌,心里百般纠结。明日定要问问哥哥们。这其中必有缘由!
翌日清晨,窗外蓦然传来几声黄鹂鸟叫,唧唧啾啾,似在呢喃着情话。撩开帘帐,撇了一眼那泛着青光的白窗纸,只见花枝依依摇曳,美兮动人。稍一凝神,便觉有花香暗中袭来。脑海中不由得浮出昨夜之梦境。虽是几个朦胧缥缈的依稀片段,却惹得念榕心头微酸,怅然若失。本是凡间一小女子,客居他人篱下,心里岂能不落寞伤怀?
慢慢的起床,慢慢的穿衣,慢慢的梳洗,惹得青竹不由得痴笑起来,袖子掩住了嘴。刚拾掇完毕,便听见院门外笑语喧哗,却是太妃领着一群女人飘飘摇摇的进来了。
“昨夜可睡得习惯?”太妃含笑说着,用手一招呼身后的那四个女人,继续笑道:“她们昨晚上就想着来看你了。我却偏偏拦住了她们,生怕她们吵吵闹闹的惹得你心烦。没想到,今早天刚蒙蒙亮,她们就吵吵着要来看你了。”
“我尚未前去拜见各位姐姐们,哪敢劳动姐姐们下降。快请坐下。”念榕含笑说完,便招呼着她们坐了下来。
细细打量,却见为首的那女人却是侧太妃打扮,生的却比太妃俊俏,观之可亲,令人倍感亲切,不似太妃那般盛气凌人。侧太妃的下手坐着一个女孩子,和念榕仿佛年纪,鹅蛋脸,俊眉修眼,粉面含春威不露,却是个精明干练之人。第二个女孩子五官平淡,却天生气质绝佳,好似天人下凡,腹有诗书气自华。第三个女孩子长得小巧别致,望之脱俗,秋水依依,闪烁着聪慧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