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纳亲偏偏跑来,尚未来到近前,便满脸堆笑。
岂不是故意嘲弄人!他竟然还能笑得出!冷眼瞅着他,那目光定是冷若冰霜。
“那日在古寺前,我说和你似曾相识,你却让丫鬟打了我一拳。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知我是谁?”纳亲说完,便背着手,游离的目光肆意在念榕身上寻觅着,一如那日初见念榕时的情景。
念榕浑身好似起了鸡皮疙瘩,瞅了瞅身旁发着窘的青竹,冷冰冰的说道:“后来才听说是纳亲王爷,请王爷见谅!只是王爷那日所言实在是令念榕厌恶反感万分!”说完,眼神里也随即涌出冷峻的目光,学着他方才的样子,也从头至脚的把他扫了一遍。心里恨不得那目光变成针,刺的面前那人身上千疮百孔!
“你哥哥墨夕曾和我酒后玩笑,画出了你的闺中模样。所以,那日在古寺前,我不由得说出了那番冒昧的话。”说到这里,便对青竹冷笑着,“想不到这位姑娘倒是痴心护主,那拳头功夫自是了得,不是简单的摆弄花拳绣腿。”
青竹愈发窘的难堪,随即款款福下了身子,对着纳亲拜了两拜,低声说道:“请王爷见谅。”说完,微微抬起眼睛,秋水一闪,脸颊烧的更红了。
自是瞥见了青竹迅疾变幻的脸色,心里竟然咕咕冒着酸,定是晌午吃的那碟子杨梅作怪。
纳亲又悄然近前半步,眼神犹若磁石,吸住了念榕的魂魄。念榕不由得向后一退,却正好踩到了青竹的脚上,倒是也把她吓醒了。纳亲自是看到了青竹,随即诡异的笑道:“那幅画还挂在我的卧床前。每晚临睡前,我都会秉烛悉心打量你几眼。画上的你却一直对念榕巧笑。你莫要生气!”
念榕却被这话惊呆了半晌,他竟对她痴迷到如此地步,定是走火入魔了。念榕何尝不是如此这般,连青竹都晓得念榕在夜梦中呢喃着他的名字。
“都怪大哥多事!”念榕故意咬牙切齿的说完,却又换了一副婉约的小嗓子,“不知大哥为何要给念榕画像?你可不能瞒着我!”说完,眼神里满是倔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那本是我们酒后玩笑而已。”纳亲偏偏还藏着掖着。
“那幅画还给我?”执拗的说着,目光流火,心里却不由得伤感万分。纳亲呀纳亲,你岂不知那鄂尔敏早已来提亲!
此时,火势渐渐熄灭,纳亲回眸一望,满脸得意的说道:“那些兵士们真得力!”说完,便朝着遥遥站着的墨夕和凤仪挥了挥手,故意抛下念榕和青竹,一转身疾风似的走了。
念榕恨得心里直痒痒,暗想道,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不再提起那幅画。这岂不是荒唐至极?!
恨只恨大哥无事生非,竟想出这般瞎了心的馊主意,竟然卑鄙到用妹子的娇俏容颜谄媚讨好那风流倜傥的王爷。
简直是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