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客栈门口就看见吕管家和天赐从客栈出来,两人显得很焦虑。看见吕契迎面走来,焦虑的脸上终于释怀。
吕管家从苟府回来看见两人不在,想着两人是玩的忘记时间,也未在意,就在客栈等着。谁知天赐一人跑回来说两人走散了,就连忙出门找。刚出门就撞见吕契,吕管家心里压的石头也落下来了。国学府入学在即,心里生气也没敢数落两人,见两人没吃饭就叫店小二要了两碗面。两人饿的是狼吞虎咽,吃饭之际吕管家向他们介绍了国学府入学的事情。
“国学府的苟询先生给你们写了两封推荐书,你们也就拥有参加入学测试的资格了。考试分为文试和武试。文试还是照旧例试题的量很大,涉及面很广,包括古史、诗词、地域、朝政、天文、药学等。基本上文献记录的都有涉及,目的是考验学生的学识程度。武试这次没有公布考试形式,如今穆公主掌管国学府事宜,武试也是她亲自筹划,目前连苟先生也不知情。以往的武试都是测验学生的灵力强弱,若是锻体期没到那是必然淘汰的,最后根据文试、武试两科的整体成绩录取。”
“吕契如今连锻体期都没有达到,那岂不是要淘汰。”天赐知道吕契刚开始修行,进度也慢,锻体期也没达到。若是被淘汰,自己一个人入学多没意思。甚是替吕契着急,吕契也是满脸的失落。
吕管家左手搭在吕契的肩上说:“不用担心,国学府有两个院,一南一北。就是大家常说的南文北武。苟先生说这几年大家都重武轻文,导致南院人员冷清。所以只要文试好,不管武试成绩如何都可能会破格录取到南院的,以契儿你的文识,为父相信你。”
这样一说,吕契脸上稍微有点喜悦,天赐也是高兴,他清楚吕契的学识渊博,文试肯定没问题。自己就有点惨了,平时就不喜读书,只能在武试上加油咯。
“离入学考试还有近半月,这十几****两个要加紧练习。契儿你多多辅导少爷的读书,参加考试的高手如云,单凭武试是不行的。契儿,为父教你的那套拳法和基础的灵力运用你也要多加练习,不清楚后面会出现什么变动,还是多做些准备好。”
......
这几日天赐和吕契练习的更加勤奋,也没想着出去玩,每天关在房间里读书修炼。
吕契一直没办法完成锻体,而且更糟糕的是自己每次引灵入体,身体吸收的特别少。好不容易引入的灵力都没办法吸收,大部分都流失了,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迟迟没办法完成锻体的原因。吕管家也没办法解释,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有些天生体质适合习武,而有些努力一生也只是一块废材。显然吕契不是前者,但他也不想做后者,修炼也比别人更加勤奋。
时间过得很快,不觉间就到了考试之日。吕契和天赐也早早的来到国学府门前等待,吕管家带着推荐书去给两人领入府的牌子。
帝都的王宫坐西朝东位于帝都的最西边。而国学府就坐落在王宫北边的山林脚下。走到山脚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大的牌坊,整个牌坊由白玉石所建,中间是一个高约两丈,宽约一丈的正门。正门两边是四个稍矮的侧门。六根石柱上雕刻着形态各异的飞禽走兽。正门上的石匾上刻着三个大字'国学府',听说是太祖皇帝亲自题字。牌坊前面的两侧坐落着两头麒麟石兽,雕刻的栩栩如生。只是奇怪的是这两只麒麟兽都是闭着眼睛,好像是在睡觉。学生都在这边等候,熙熙攘攘的大概近三百人。过了牌坊顺着青石砖往前走十丈左右是一面正红朱漆大门,大门紧闭,门前站着四个守卫把守,那扇门的后面才是真正的国学府。
巳时左右,只见那紧闭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中间的那人年纪已过半百,着一身黑纹朱领的锦衣。旁边身着黑纹蓝领素衣的两人年纪也三十左右。
“国学府入学考试第一场文试马上开始,各位考生拿好通行牌入场考试。”左边的那人站出来对着大家大喊道。
考生拿着通行牌排队进入,这才发现考生其实才一百来人,外面那些人都是随从。进入朱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百丈宽的方形平台,倒像是个校场。旁边是一排排亭廊围绕。亭廊后面是一排排青瓦白墙的房舍。根据花名册考生被分为两队往平台左右两边走去,穿过亭廊,进入一间房舍。屋内很敞亮,里面整整齐齐罗列着方桌和蒲团,大概可以容纳六十人左右。方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方桌左侧还摆放着一个密封的竹筒。大家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
不一会从房外进来三个人,是之前门口迎接的那三人,看来他们是本次的监考先生。三人到房间最前面的榻木台上就坐。不多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两声钟声,其中一位先生站起来开口说到:
“文试开始。”
一声令下,考生们打开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卷轴,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考题。此时只听见房间里一阵叹息和抱怨声。吕契望了眼坐在后排的天赐,他现在和大多考生一样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这时中间那个考官先生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
考题正如父亲说的题量很大,涉及面甚广,若是每道题都答上来恐怕做的明天也做不完。而且很多题目吕契见都没有见过,吕契也不多想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提笔答题。
文试时间刚过半个时辰就开始有人陆续交卷了,一个时辰后这间房间只剩下十来个人。台上那个身穿黑纹朱领的老先生,看着陆续离场的考生摇头叹息道:“如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现在的大家都重武轻文,很多人从小只学了些基本的诗词文章,把精力都放在放在习武上。要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猎妖师,不说能否加封爵位,最起码生活无忧。而书生,在这当下只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天赐答了半个时辰的题,基本上肚子里的那些墨水都倒干净了,也就答了几题,剩下的真不会了。见吕契还在答想着等着他,就捧着脑袋发呆。谁知一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吕契结束,太无聊的他只好交卷在外面溜达等待。
近两个时辰过去了,吕契揉了揉发酸的右手,顺便抬头看了眼房间,发现自己右前方还有一人在答题。吕契坐的位置只能看见那人的侧脸,雪白透红的脸颊,高挺的鼻梁。那人穿了一身蓝纹金线白衣,一头乌黑秀发披在肩背上,倒是一位翩翩才子形象。
“二王子,真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子,看来我们要等些时辰。”塌木台上左边的那人望着吕契右前方的那人说道。
“二王子学识渊博,夫子,能否想办法要让二王子入我们南院。这样我们南院才有出头之日。”右边那人对着中间老先生说道。
中间那老人叫俞谷子,是南院的夫子。这几年南院人才凋零,作为南院的负责人他比谁都着急。他也想让二王子入南院,但王子入学事宜不是他所能左右的,所以也没有回答。他看了眼吕契,心里倒有一丝喜悦。
“那公子是谁家的?”俞谷子向右边那人问道。
右边那人连忙翻了花名册回答道:“那公子叫吕契,来自堰城齐府。”
“齐府,不该是齐家的公子吗,怎么姓吕?”
“齐家公子叫齐天赐,也在考生之中。这人是齐府管家的儿子,是和齐家公子一起来的。”
“管家之子,一个低等的仆人怎么有资格进入国学府。谁给他的推荐书?”俞谷子本想终有一个学识渊博之人,没想到是个出生卑微的下人,要是让别人知道,国学府的脸还不丢尽了。
“这人和齐天赐都是教宗大人推荐的。”右边那人在俞谷子耳边小声说道。
“那苟老头还真做的出来。”俞谷子知道苟询是国学院的教宗,国学府一切事宜都有他做主,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吕契把毕生所学都施展出来了,题也只是答了近一半。之前从贾师傅那里买的几本兽皮书,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兽皮书里面记录都是一些闻所未闻野史、药学配方。起初觉得是不是有人瞎编的,但这次考题里有些药学知识和书中记录相似之处,看来真是自己见识太少。等回堰城定要再从贾老头买几本书籍。剩下的题吕契也是真的不会了,只能停笔交卷,交卷时见那人还在写,吕契不觉感叹此人年纪轻轻学识真的渊博。
“公子,请留步。”
刚出了国府大门就听见后面好像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是文试的那位公子向自己走来。吕契这才看清那公子的样貌,剑形的墨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抹柳唇,整张脸甚是俊朗。配着那一身蓝纹金线白衣微微飘动,整个人气度不凡,贵气十足又不失文雅。
“敢问公子有何事?”吕契见那公子甚是彬彬有礼,自己也回了个礼。
“我叫东方浩轩,看你不错,想交个朋友。”东方轩笑着说道,本来俊朗的面孔此时显得几分淘气。
吕契倒是挺惊讶的,学识比自己渊博,长得也很文雅,本以为会是位儒雅学子。看着现在气派倒是和天赐一样直爽。
“在下姓吕,单名一个契字,东方公子学识渊博,若能和东方公子讨教一二,是在下的福气。”吕契觉得还是不要失了礼节,不敢轻狂。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别那么多礼节,我特别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以后叫我浩轩就行。看你应该比我小,那我以后就叫你契老弟了。哈哈……”
东方浩轩拍着吕契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表情。连年纪都没问怎么就比我大了。这货真的是刚才文试殿里认真答题的翩翩才子吗?
“二公子,该回去了。”这时不远处一个管家形象的人在呼喊浩轩。
“我有事先走了,契老弟,那明天武试见。”
还未等吕契开口,那东方浩轩就已经上了马车走了。
“你也真能答题,这天都快黑了你才出来。刚才给你说话的那人是谁呀?”天赐走过来问道。
吕契这才发现天色昏暗,国学府门口除了守卫,东方浩轩的马车,就剩下吕管家、天赐和自己。
“文试认识的一个朋友和你性格挺像的,学识在我之上,你呀……”吕契看了眼旁边的天赐摇了摇头,直接走了。
“我怎么了?你先别走,他学识高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天赐最讨厌吕契这种话说一半的嘲讽自己,急忙追上去辩理。两人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回到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