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离嘴角挂上一丝微笑,为小女孩没事而高兴。
小女孩右手托着鱼鳃,一条二尺来长的金麟鱼被她拖出水面。观众的眼球瞬间集中到金麟鱼身上,如此之大的金麟鱼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见,再次掌声雷动。
跳上龙舟将金麟鱼扔在小舟上,一张小脸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子一翻借着绳子爬向桅杆,这一刻是属于她的时间,她所做的一切终于得到了回报。
沉寂在幸福中的小女孩并没有发现她脚下的绳子已经松开,而她的力气在水中基本用光,在她的小手即将够到桅杆的那一刻,手上打滑,向下落去。在没有任何绳索支撑的情况之下小女孩掉入水中就是必死无疑,端急的水流不会看谁的水性好坏。
天下之间有着一种速度,能让身体的动作超过大脑思考的速度。此时的姜云离正在这样的速度之下,在小女孩即将落水的那一刻,姜云离身体仿佛触电一般,脚下瞬间出现一股电流,大脑的命令还没有发出,人就已经像闪电一般向着湖面奔去。
他什么都没想,只有眼中的那一个小女孩,他要接住她。脚尖踩到湖面的水上就如同踩着坚实的地面,脚下电光再闪人又蹿出去老远,姜云离离龙舟的距离有着五十米的距离,在这段距离之中姜云离只是用了三步就已经到达。
小女孩下坠的身子没有掉入水中而是掉进了姜云离的怀里。姜云离脚下不停在水面连踩几下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一个跟斗落在龙舟之上。
岸边的众人多数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姜云离就站在了龙舟之上,也有人看见他救人的壮举,大声呼喊起来。
掉下桅杆的那一刻小女孩就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想到自己死后妈妈跟弟弟没人照顾不由流出了眼泪,一双眼睛紧闭。可是等了很久她没有感觉自己落水,没有被水淹没的感觉,而是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这就是死亡吗?死了还挺舒服的,于是脑袋拱了两下找一个更舒服的地方,眼睛闭得更紧。
姜云离看着这个要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小女孩不由一阵无语,“小妹妹,睁开眼睛看看吧,你已经没事了。”
听着姜云离的声音小女孩才慢慢将眼睛睁开,环顾四周欢呼的人群才知道自己没事,再看看自己居然在姜云离的怀里不由羞红了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大家都在为你欢呼呢。你亮个相吧。”把小女孩放下,姜云离的身子向后挪了两步,在这个位置让他更加接近领舞的女子。
小女孩迷糊的站在龙舟上向着岸边的观众挥手,大家热情的回应,因为她抓到了金麟鱼。
“回去。”龙舟上的琴师按着舟上的鱼高兴的说到,这次能将金麟鱼搞到手他们非常高兴。这样大的一条金麟鱼至少可以卖到十个紫晶,如果搞得好还能卖更多。同时看着小女孩眼中充满着羡慕,依照他们戏班的规定,金麟鱼的钱小女孩会有一半,所以只要谁抓到金麟鱼谁就能从此不必再做这危险的龙舟戏了。
姜云离的眼睛自从上到龙舟上后就没有看向别的地方,直直的瞅着领舞的女子,他想要跟她说两句话,可是女子的眼神太淡泊了。姜云离在她的眼神中没有看见一丝的感情波动,这种淡泊是漠视了世间的一切,小女孩掉下来她的眼神没有变化,面对众人的欢呼她的表情没有变化,别人对她火辣辣的眼光她的表情没有变化。
也许这些人都死了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出现,不是说她没情绪,在她的舞蹈中姜云离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快乐的情绪。
在女子身上姜云离忽然之间生出无尽的兴趣想要去了解她,在龙舟回程的过程中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女子的身边,不顾女子的淡然小声道:“你好,我叫姜云离。”他认为以自己刚刚救人的表现至少能让女子另眼相看。
没有得到回答,继续说道:“你的舞蹈跳得很好。”
‘嘻···’没有得到回答反而是另外一位女子嬉笑出声,“小哥,你对我们大姐有意思吗?还是不要打她的注意了,不会有希望的。”
退到那位女子的身边小声道:“为什么啊。”这事他要搞清楚,不是说他对眼前的女子有男女之情,而是感觉想去认识她,就这样简单。
“不只是你,连我们都没有听见大姐说过一句话,每天都这样的沉默着。对了你刚才可真勇敢,简直帅死了。”明显是为姜云离刚才的表现而心生敬仰,一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姜云离。
“没事,我想谁都会这样做的,你们很也勇敢,能在端急的水流中做到这一步,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如实的说到,对于这些万灵祭的人他的心中很佩服他们,他们的表演对于武者来说是小菜一碟,可是以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一步,他们很了不起。
少女的眼神充满了神采,小手不自主的拉着姜云离,武者对于他们来说是高高在上的,而姜云离的谦逊让她想去亲近他。
感觉到拉着自己手臂的手,看着眼前这位两眼放光的少女,他发现事情发生超出了他的想象,这女子双目之中表现出是有事啊。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少女的声音柔柔的声音响起,抓着姜云离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叫姜云离,好了龙舟要靠岸了,我也该走了。”他想快点逃离,事情有点不受控制。
“大哥哥,你要走了吗?”姜云离的话被小女孩听见,急促的说道。
“嗯,我要走了,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做冒险的事了。”他不想让这样一个孩子去冒险。
“嗯,我听你的,以后我不做龙舟戏了,大哥哥你救了我的命,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对于别人的救命之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
姜云离微微一笑道:“不需要感谢,如果真想要报恩的话,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中能帮帮需要帮助的人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恩。”
龙舟上的众人看着姜云离眼神都很怪异,像姜云离这样的思想很少见。那位对姜云离有意思的少女看着姜云离的眼光闪闪发光,对于姜云离更加崇拜。
“就这样就可以了嘛,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啊。”小女孩神情不安,这跟她了解的报恩完全不一样,眼睛之中都急切得快要流出眼泪。
姜云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让小女孩流泪了呢。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需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是个好人,你的思想在这个世界真的很让人难以置信。我们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自己吗?”少女很不解,他们的理念就是为了自己,世代相传,对于不利于自己的事很少有人去做。
姜云离摇摇头道:“我的思想跟别人不一样。”微微一笑,笑容很阳光。
在姜云离说话之间龙舟便已经来到岸边,金麟鱼马上被人拿了下龙舟,龙舟戏的班主看着金麟鱼双眼放光,别的东西都没看在眼里。姜云离则赶紧推开众人向外面走去,他可不想被这群热情过头的人包围。
在姜云离挤开人群时目光无意中一瞥看见领舞的少女也在走出人群,在她的身边发生着怪异的一幕,凡是在她身边的人都自动的让开一条道路,她的离开一路畅通无阻。姜云离马上改变路线向着少女的方向走去。
在姜云离跟着少女离开的时候,胖子也拖着他沉重的身体跟上了姜云离的脚步,嘴里大呼:“哥们,等等,去不得,去不得啊。”他要阻止这一个愣头愣脑的少年,要让别人知道我人虽然胖,可是哥也是喜欢助人为乐的。
胖子的叫声让姜云离的脚步停下,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哥们啊,你是要去追那个女人吗?”
“是啊。”
“哎呀,去不得啊,以前跟踪她的人都失踪了,我跟你说过的,不要做傻事啊。”我是多好的人啊,将这样一个少年拉出苦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没事的,我只是跟上去看看,那个女子让我感觉很好奇。”只是跟上去看看应该没有什么啊,自己有不会对她起坏心思。
“哎呦,我的哥啊,你怎么就这样不听劝啊,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啊,当你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你就是一只入套的猫。”胖子很急切,这个人怎么这样,我是为了你好啊,难道我想做一回好事就这样难吗?焦急的胖子在来回走动,使劲的想着什么来劝解姜云离。
姜云离不管胖子的急切,看到少女消失在他的眼中,拍拍胖子的肩膀道:“哥们,你是一个好人,我先走了。”说完就急速的跑开。
看着跑开的姜云离,胖子一拍大腿,“这人怎么这样呢?你就等着完蛋吧。”很是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