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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是罂粟

午夜时分,于雨朋斜靠在床头,手里拨弄着杨洋的大波浪卷儿头发。杨洋伏在于雨朋胸口,右手食指在他肚子上画圈圈儿…

“朋,”杨洋说,“今天过的太刺激了,又是打架,又是认干妈,竟然还多个镇长哥哥。。。有意思吧?”手指还在不停的画。

“是啊,简直有点惊心动魄,”于雨朋平静地说。

“最惊心动魄的还是刚才。。。”杨洋说着坐起来看着于雨朋的眼睛,两人眼睛距离也就十公分,“你是不是几百年没做过那种事了?嗯?”

‌;于雨朋一脸坏笑的说:“真有可能是几百年前欠你的吧,怕你不停追着‘要’,只好有多少先还多少…呵呵。。。呵呵。。。”

‌;“你这个坏蛋!坏蛋…坏蛋…”杨洋嗔骂着,用小拳头有节奏地轻锤于雨朋胸口,然后用蚊子唱歌般的声音说:“我喜欢。”

杨洋下床喝了点水,对于雨朋说:“朋,我饿了!”

‌;“嗯,你先睡会儿,我去买宵夜,”于雨朋说着起身穿衣服。

‌;“不,我们一起去,”杨洋也拿起衣服,边穿边亲昵的说,“珍惜有你在的每一分钟!”

‌;“没问题,只要你高兴!”于雨朋说。

‌;两人手拉手慢悠悠在迈豪街逛着,看有中意的小吃就坐下来买一份,两个人一起吃;走着走着看中了什么,仍然要一份,两个人一起吃;一会儿她张口等他喂,一会儿又喂他吃,时而嬉笑,时而轻声细语,缠绵不尽;于雨朋捧着一个大杯奶茶,插着两根管子,有时他喝,有时她喝,有时一起喝,既悠闲又温馨。

“为何你你嘴里总是那一句

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

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路过一家音像用品店时,两人被一阵粤语歌声吸引住了。“听,好听吗?”杨洋问,“什么歌?”

‌;“广东语歌”于雨朋说,“好像是什么‘黑伏雷’蛮好听…”

‌;“笨,那叫粤语!我是问歌名字叫什么,”杨洋笑着纠正。

‌;于雨朋随即进了音像店问了一下,对门口的杨洋说:“偏偏喜欢你。”

‌;“啊?”杨洋装听不清。

‌;“偏偏喜欢你!”于雨朋大声喊,引的本就不多的路人都看向他俩。

‌;杨洋笑嘻嘻跑进音像店,“知道了,表白也用不着叫这么大声!”

‌;于雨朋发现又被她耍了,杨洋拿起一盒磁带,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专辑,问了价付了钱就往外走,音像店老板还在望着于雨朋笑。

‌;“你车上收录机好着呢吧,给你!”杨洋把磁带递向于雨朋。

“送我的?”于雨朋伸手要接时说,“谢谢!”

“嗯,”杨洋笑着说,“快点学会我要听!”

“不是吧?”于雨朋把手缩了回去,“广东话我不会。。。。”

“是的,快点学会我要听!”杨洋肯定地重复一遍。

“可是我五音不全。。。”于雨朋小声说,担心再被耍。。。

“快点学会——我——要——听——!”杨洋瞪大眼睛,声音也变大,脸上却是笑容。

“好吧,好吧,好吧。。。。。。”于雨朋屈服了。

“嗯,这才乖。。。”杨洋扬起头得意的笑,牵着于雨朋的手向酒店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于杨两人洗涑完了下楼去吃早茶。

走过大堂时看到钟英杰在大堂坐着,杨洋紧走几步过去:“二哥,你这么早啊!”

“是来等你们啦!”钟英杰站起来笑着说,充着于雨朋打招呼,“老妈等你们饮茶,走吧,”说着往出让,三人人一起上了他的车子。

桥头镇的早茶相当红火,大多是本地人,还有不少往来的深圳香港客人,这天还多了两个洛城人,就是于雨朋和杨洋。

他们随着钟英杰进了一家老式茶楼,楼上楼下都是人,聊天的,下棋的,听曲儿的,还有孩子戏耍,茶楼的伙计用推车推着做好的小吃,在人和桌子之间穿来穿去。他们三人来到二楼靠窗位置,一个大圆桌跟前。原来他们一家都来了,除了钟老太太与钟英豪,还有钟英豪的老婆,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孩子;钟英杰的老婆,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钟英杰给依次作了介绍,大家一阵寒暄,于雨朋还悄悄塞给杨洋一千块钱,分给五个孩子做见面礼。大家落座后,钟英豪让伙计上了各种小吃,蒸排骨,蒸凤爪,虾饺,叉烧包,粉果。。。。。。以及几款粥。最令于杨二人记忆深刻的就是这里的氛围,这家人的热诚。

吃过东西又坐了一阵子,老太太让钟英杰带于杨二人去虎口、可园到处转转去,其余人又继续喝茶。钟英杰带着二人先到虎门,看了鸦片战争纪念馆,沙角炮台,威远炮台等,用凤凰相机拍了不少照片。又去参观了明清园林式建筑群,‘可园’,最后又回到老城区看了老城楼。一路上杨洋拉着于雨朋摆各种poss,钟英杰也乐得当回照相师,一直笑呵呵的,胶卷也拍满了好几卷。回到酒店以后,按于雨朋的想法就是回广州,买次日的早班机会洛城。怎奈钟英杰坚持要留他们,说老太太已经在家里等着,要求于杨二位无论如何到家里吃顿便饭,两个人只好依着他。

到了钟家,老太太早等急了,一看到他们进去,就连忙拉住杨洋的手,听钟英杰说他们想回广州又好好说落了一顿。落座后又一顿山吃海喝,其乐融融,今晚的菜虽说是本地家常菜,也丰盛的摆满一大桌子,听说是大嫂二嫂的手艺,杨洋把两位嫂子美美的赞了一阵。吃完饭大家坐着喝茶聊天到很晚,因为第二天要离开了,提前向老太太辞行,老人家激动的老泪纵横,确实不舍得这个刚认的女儿,于雨朋也一再表示得空带着杨洋来看老人。另外私下里把昨天发货的货款交给大哥钟英豪,没想到钟英豪从货款里抽出几千悄悄塞进于雨朋的外衣口袋,这事两人回到广州以后才发现。

两人回到酒店已经又是将近午夜,虽然跑了一天有点累,还不是不免一番激情,相拥而眠。

次日两人骑摩托车回到广州,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先去军区找到付春来还了摩托车,又寒暄了一阵才离开。回到王府井附近之前住过的酒店,订了两张晚上飞洛城的机票,把装衣服的包也寄存在酒店前台。两人在王府井饮食街找了家徽州菜,用杨洋的话就是在他乡品尝老家的味道。找位子坐定以后,杨洋先点了菜,又给黄雯打了个话:“喂,亲爱的,我,杨洋。”

“怎么样?亲爱的,”黄雯刚下班,正跟几个同事吃饭,打算吃完饭换了衣服,开杨洋车子回城区,就接到杨洋的电话,“跟你的朋哥哥潇洒够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晚上八点的飞机,估计十点半左右到洛城吧,”杨洋思索着说,“你今天在机场吗?几点下班?晚上可要接我们哦——”

“哼,想得美,”黄雯不屑一顾地说:”接你是没问题,至于你的臭男人,姐不想见!“

“死丫头,再胡说我撕你的嘴。。。”杨洋故作生气,“唉,还说带礼物给你呢,看来可以扔在广州,省的在包里占地方,”说着又装成失落的样子,一旁看着的于雨朋都想笑,杨洋又朝着餐厅里面喊,“服务员!”嘴却挨着手机话筒位置,生怕黄雯听不见。

“别,别,别,亲爱的。。。”手机听筒里传来黄雯的声音,“我接你们还不行吗?犯不着为个臭男人姐妹关系破裂吧,重色轻友的东西。。。哈哈。。。”黄雯是又笑又嚷,“可我已经下班了,这一下午在机场呆着干嘛!”

“我才不管呢,”杨洋又得意地笑起来,看服务员在旁边站着,对她说:“两碗米饭!”又对着电话里的黄雯说:“不说了,我的菜都来了,吃饭啊,你没事在机场钓小色狼去吧,”说完又‘咯咯’笑,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到包里,又和于雨朋边吃边聊起来。告诉他这些菜在家乡多么出名,有什么典故。不自觉说到了家乡的‘忘情谷’,山谷九曲回环,有山有水,清幽可人,有古树,有石群,到处是奇花异草,鸟鸣蝶飞,能让人寄情山水,忘掉烦忧。说完还问于雨朋,敢不敢和自己一起抛下一切,到‘忘情谷’隐居。于雨朋只说了句:是个好地方,真的好想去看看。

吃完饭,两人手拉手信步在王府井商场走着,杨洋想起自己的孩子,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妈妈。尤其关于孩子,还有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以及矬子的事,还从未向于雨朋提及过半个字,难以想象他知道了会怎样!停住脚步,看着于雨朋的眼睛,说:“朋——走陪我买一些衣服去。”

“等等。。。”于雨朋停顿一下说:“先说好,今天不能让我‘关静音’,还有今天必须用我的钱!”

杨洋看到于雨朋认真的样子又来了,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连连点头,本来和于雨朋拉着的手干脆十指相扣,用力的握住,生怕开了。

她拉他先到了童装区,认真的挑了十余件,让于雨朋帮着参谋下哪个好看,于雨朋不假思索的全部买下提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依然伸过去扣住她的手,继续向前逛。接着他们走进精品女装区,杨洋忽然问于雨朋:“你家那位多高?体重多少?”于雨朋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装没听见。

“朋,别多心,”杨洋见于雨朋没吭声,就说,”我意思是你这么远出差,总该给人家买些东西吧!”

“可是我。。。”

“可是什么?”于雨朋刚说话就被杨洋打断了,“我知道你不会选衣服,有我在嘛!”这时的于雨朋竟有些想打开面前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构,怎样的思维方式!

“说啊,”杨洋摇着于雨朋的手催促,“她究竟多高,多重,三围多少?”

“我真的不知道,大概这么高。。。这么高。。。这么瘦。。。一百多斤。。。”于雨朋连比划带摇头也说不明白。

“唉,真有你的,”杨洋随即环视了一下四周,指着商场里的服务员,“跟她比怎么样,那个呢,再看那个。。。。。。”经过一番比对,还真有体型差不多的,就让于雨朋站着别动,自己过去问了尺码。不大一会儿选了几套衣服走过来,“看看咋样?不错吧?”

于雨朋一看杨洋手里左手和右手拿的衣服一样,有些疑惑。却见杨洋说:“不懂了吧,这是她的,这是我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衣服递给于雨朋,神秘地说:“交完钱在这等我!”于雨朋只好付了钱,坐在旁边椅子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杨洋回来了,手里提着个袋子,刚想问,杨洋抢着说:“别问,过几天就知道了,咱们走吧,过去取了机票也该上机场了。”于是,于雨朋两手提满袋子,杨洋挽着他的胳膊走出商场。

飞机离开跑道,穿过云层,在八、九千米高空之上,离星星还是那么遥远,远不可及。于雨朋直挺挺靠在椅背上,杨洋的头歪在他肩上,两人都不说话,几天的行程马上要结束了,他们都即将扮回自己角色,他们不敢亲昵,也不敢话别,但心里十分明白,不久,飞机会到洛城!

不错,这是广州开往洛城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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