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霂羽用葱白的手指拨开蛋壳,默默咬了一口蛋白,其实他对水真的很不感兴趣,向司马纾茵使了个眼色:学游泳?
司马纾茵:是啊。
霂羽扁扁嘴:可是我不想去啊。
司马纾茵挑挑眉: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霂羽:可是游泳真的很难啊,那些水就像无尽的衣布一样裹着自己,让我踹不气来。
司马纾茵怎么可能知道他这么长的眼神示意,伸了个懒腰,散漫地说了句,“今天天气真不错,小羽,你待会儿和我去买个东西。小桃子你就别去了,放你半天假,我先去睡个午觉,拜拜──”
说是这么说,回到房里司马纾茵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画了两张保守泳衣的样式。这种泳衣其实就是紧身衣罢了,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该露的,那种现代的开放式泳衣先不说外面的人怎么说,就是羽毛愿不愿意穿还是个问题,虽然阻力可能会大点,不过不碍事。好在这个王朝的人也并非极其传统封建,至少还未发现裹脚的人,而且在某些场合露个半截手臂还是被允许的。画完以后就再也抵不住困意直接倒在床上了。
房内一片寂静,许久之后,司马纾茵的呼吸平稳下来,房内出现一道身影,看向床上的人儿紧紧抱着一只超大号的熊玩具,被子被踢到一旁。皱皱眉头,叹了口气,帮司马纾茵盖好被子。走上一处拿起散落在桌上的图纸看了看,皱了下眉头,突然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笑出来的声音像低闷的古筝弹出来的声音一样动听。小心地把纸张按原来的模样放好,轻身一跃出了房。
或许,游泳并不是很难,只要阿茵呆在他身边……
另一边,白九玳和司马振洪坐在亭子里。白九玳倒了两杯茶,两人相依相偎地坐在一起,看起来倒也是极为和谐。
“振洪,那位羽公子倒也算是救了茵儿一命。”白九玳想起那位不久前出现的人,之前倒没怎么注意,这两次救了茵儿,倒是个大功臣。
“嗯。我之前就看过他。长得像少年般稚嫩,没想到还是有两下子。我打听了下那地皮混子,还是有几下子的,听说若不是他有内功护体,指不定要被摔成什么样。这少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能力,是个可塑之才啊。”司马振洪赞同地说道。
“你可有查清他的人?”白九玳又说。
“之前茵儿有说过些,老夫后来去查,确有此事,只是那几个欺纾茵的恶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倒是奇怪了。大概是畏罪走了罢。”
白九玳郁闷了,“相公,你说这茵儿才病好不久,怎么就碰见那么多事了呢。”像是想到什么,又开口说,“对了,刚刚侍卫来说茵儿过几天要去泡温泉,这次出门好像要在那住几天呢。你说会不会出事啊,那个地方我们都没有去过。”
“哈哈。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闹吧,我们管太多也不好。况且我派人去查看过了,那个地方的掌柜是个正经的老实人,该不会出什么事。不说这个,再过两个月便是骆儿的生辰了,我们还要回京一趟,到时候骆儿看到她妹妹肯定很开心。”
原来司马纾茵还有个哥哥,继承司马振洪的教导也是个将军。如果说司马振洪是退伍的将军,有名无实,那么司马骆就是真正掌握实权的大将军了。因为方便,所以一直住在京城。
在祈月王朝几乎人人知道,这骆将军不靠身份不靠权位,在他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充军当兵八年,立下汗马功劳,后被封为队将领以后才知道这位本该月下歌酒的公子哥竟是司马将军的儿子。在这之后司马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骄傲,勇率兵队抗退边界的乱事,短短三年成为将军。这也是司马振洪唯一几件骄傲的事之一。
“老爹,娘亲。”这时,睡醒的司马纾茵蹦跶蹦跶地跑过来,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老爹,娘亲。过几天我要去泡温泉,你们去不去?”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了,我们都听说了,就不去了,你自己注意点。”白九玳拉过她的手,拿起手帕给她擦额头上的薄薄的汗。
“呼,监视我喔。就知道你们不去,我象征性问问而已。”司马纾茵接过手帕,自己擦了几下,“那我走了,拜拜。”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啊,真是的,走路慢点。”白九玳掩着嘴笑着说道。
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终于在司马纾茵吐槽许久之后从头上传来了声音,“阿茵,你怎么在这里?”屋顶上的霂羽幽幽地传来声音。很早就看见地上那小人在到处乱窜,可他就是不叫她,因为实在太好笑了。这件事说明,再单纯的孩子和司马纾茵呆久了都会变得可恶起来。
司马纾茵就没这么好心情了,阴沉地看向屋顶,这位置选得不错啊,头顶还有棵树遮住太阳,又凉爽又可以看风景,还可以看见自己到处跑么……
“你麻麻没告诉你,这地方以前是屎壳郎经常居住的地方吗?屎壳郎就是一种专门把屎堆成球的一种虫子。不过没关系,已经过了那么久,屎被雨冲的冲刷的刷,没剩多少了。”居然顶着张正太脸有着颗龌龊的心,脸白长了。
果然,很快就看到霂羽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快速离开那里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