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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兵

风和日丽的午后,盐都釜溪河边的凉亭底下。

“二娃,你为什么要亲我?”问出这话,王燕梅也是挑开了视线看着釜溪河对面的山头。

二娃都不敢挨着王燕梅坐,站在一边后背靠着凉亭的石柱底座,视线也是看着对面,支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二小姐昨天肯定和你说了原因啊。”

“真是因为三个白面馒头?”说着,王燕梅回头看向二娃,一直盯着二娃的脸。

二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被王燕梅盯着的时候心跳都特别的快,为此才故意躲着王燕梅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这个王燕梅会做些什么事情,而且王燕梅发脾气的话,比那些性格不好经常发脾气的人更可怕。

吐出一口浊气,摸了摸头发,二娃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往旁边碎步挪动着,余光也撇着旁边上到大路上的阶梯,随时准备开溜。

“给我回来”这个举动自然被王燕梅看穿了,低沉着语气喊了一句,二娃乖乖的停住了脚步。

鼓起勇气看了一眼王燕梅,不用王燕梅说教,二娃就直言:“我真的该死,我也知道,可是我不能死啊。”

“不能死?那你还敢亲我,要是告诉了我老汉儿,你肯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窝囊,这多窝囊,要是被土狗他们知道了,我这脸面往哪里放,我可是他们的精神领袖,你不能这样做,三小姐,请你时刻记住,你是一个理智的,有文化的,有素质的,有气度的大家闺秀。”

一连串花言巧语从二娃嘴里蹦了出来,这已经是他能说的全部了,还多亏的二娃整天在茶馆门口呆着,不是听里面的人吹牛,就是听书,听戏班子唱戏,口才到学习了不少。

王燕梅反正也没想过要和二娃计较,不然今天也不会主动找他来这里见面了。

拍了拍衣服,起身朝着二娃这边走了二步,二娃本能的退开了二步,王燕梅再走,二娃在退,退到亭子石柱墙角了,二娃这才停了下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王燕梅说着:“不要这样,我知道三小姐不喜欢吃亏,但是亲回来这种做法是不理智的。”

无奈的干笑了二下,王燕梅站在了距离二娃三米外的地方,看着二娃道:“你脑壳头想的啥子东西,我就是想问你为啥子会这样做,你啷个怕死的,难道就没想过会被打死吗,还有,刚才你说不能死,这又是为啥子?”

说到这个,二娃的脸色突然正经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主动看着王燕梅的眼睛,看的王燕梅有些不再在后才缓缓吐出一句:“那是因为我要去当兵。”

“哈哈哈哈”本能的,听到二娃说这个,王燕梅忍不住笑了出来,二娃要去当兵,这可比什么笑话都更好笑,一个害怕死的人竟然要去当兵,这不是在找死吗?完全不是二娃的性格啊。

可二娃此时却没有开玩笑,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我要去当兵,也是因为这样才敢亲二小姐的,就算不逃跑我也会离开盐都去CD。”

收起了笑容,王燕梅感受到了二娃的真心,疑惑的问着:“为啥子要去当兵,你不是怕死吗?”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王燕梅更加疑惑了,二娃才说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作为中国人,我要当兵去打国仗。”

提到这个,王燕梅才知道为什么了,就在前几天,震惊全国的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人狼子野心,进攻中国北方城市,想要趁势南下,夺取中国。

全国上下一心,四川当仁不让,刘湘立刻组织了整军会议,盐都军阀也去参加了,而且去的时候就有消息说川军正在整顿征兵出川打日本人。

“你要去打日本人?”王燕梅不敢相信的看着二娃问道。

二娃的答案再次让王燕梅对他刮目相看,坚定的点了点头,二娃直言:“打内仗我不参加,可是保卫家园,打日本侵略者,就算是死我也要去。”

王燕梅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心头感动之余,也是一腔热血被激发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着:“二娃,你……”

大手一挥,阻止了王燕梅说话,从怀里掏出三颗小石头,挑了半天从里面挑出来一颗乳白色相对好看的递给王燕梅道:“三小姐,我二娃孤儿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给你的,这颗石头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接过石头,王燕梅眼珠子一震,她哪里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石头,心形的,难道说二娃在给自己暗示什么吗?

二娃可没多想,活到现在还没想过成婚的事情,在他眼里看来,这都是有钱人家做的事情,更没有想过要去招惹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说结果如何,自己也受不了。

“好了,我要走了,有缘再见。”说完,二娃转身就走。

身后的王燕梅这才问着:“二娃,你去哪里,啥子时候走,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见二娃没有停下脚步,王燕梅这才收起石头一跺脚追了上去,街头,所有人都看到这个略微奇葩的场面,二娃在前面跑着,王燕梅在后面追着,一边追还一边叫二娃,这哪里是富家小姐和穷人该发生的事情啊。

追了半天,王燕梅才在二娃家后山坡上的坟头前追到了二娃,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见二娃把剩下二颗石头拿了出来,一颗放在了他姐姐的坟头,一颗犹豫的半天最后放在了妈的坟头前,最后还看着老汉儿的坟头嘀咕着:“老汉儿,这个石头也不适合你,就给妈和姐了,您也别生气,下次我来的时候给您带一些叶子烟来。”

摸了摸手中的石头,王燕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着这颗石头可能是二娃准备给他们家人的,现在少了一颗在自己手里,可王燕梅却没打算交出去,等二娃说完,这才走过去拜祭了坟头说着:“叔叔阿姨还有姐姐你们好,我叫王燕梅,是二娃的朋友。”

挑头一看,王燕梅竟然追到了这里,二娃也是嘀咕着:“我们一家人摆龙阵你来搭啥子讪。”

没有理会二娃,又说了几句后,王燕梅在看着身边的二娃道:“据我所知川军这次出去是听从国民中央军蒋介石的指挥对吧”

二娃哪里知道这些,敷衍着王燕梅点了点头,之后就听王燕梅一直说红军的事情,红军二娃当然听过了,当初刘湘还让川军去围剿过呢,也就是所谓的内战时期了,那个时候二娃才不屑去当兵,自己人打自己人,说出去都丢脸。

听完王燕梅说的话,二娃算是领悟到意思了,感情王燕梅在燕京读大学的时候已经加入***了,这次她回家也是暂时的,回来看看家人后立刻就会走,只是去的地方和二娃不一样。

摆了一会儿龙门阵,二娃也没好问王燕梅要去哪里,反正他也去不了,在说就算去了见不见得着也是一个问题,索性不问。

王燕梅也没问二娃,和二娃想的一样,去哪里都不清楚问来没用,只是告诉二娃,打仗不是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打日本人,没有打过仗的二娃应该注意什么,首先要学会什么。

学东西王燕梅到不担心二娃,这家伙脑子转的快,学东西很快就上手了,只是怕还没学到,就出了差错,说的时候王燕梅的担心一直就没隐藏起来过,看的二娃心里有些发憷,幸好没说太久,王燕梅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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