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躺在车内后座上,上半身在老虎的怀里。老虎搂着云,一路上催我开快点,开快点,再快点。盘山路很险,所以车子不能开得很快。我施展全身本领努力地将车开快,我也担心云受不住高反会出现什么意外。
海拨在我的快速行进下下降很快,一个小时后,海拨已经降到三千米以下。
随着海拨的下降,云从晕晕糊糊中睁开眼睛,可是云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云动动头眨眨眼睛,想使自己看得清楚一些,但是还是看得很模糊。
老虎感觉怀中的云在动,遂低下头问:“你好点吗?”
“我看不清周围,”云说:“眼睛很模糊。”
老虎紧张起来:“怎么会这样?”到处留迹也关心地回头问“怎么会这样?”我在开车,不便回头看云,但是我也关心云,虽然想问的很多,可出口的话却跟老虎和到处留迹的一样:“怎么会这样?”
我停下车,到处留迹打开后座车门察看情况,发现,横躺在老虎怀里的云眼窝里满是泪水,到处留迹说:“你哭了?眼窝里都是泪水。”
云说她没哭,但是伸手去擦眼睛却发现眼窝里都是泪水。她接过到处留迹给她的面巾纸擦过眼睛后发现,她已经看得清了。
虚惊一场,云是因为横躺在车上眼窝里积有泪水所以才看不清楚。可是我们大家都被惊得一身冷汗,怕云因为高原反应造成视力损伤,那么漂亮的姑娘如果因此留下缺陷就不美了。
当然我们从来也没听说过高原反应会使眼睛模糊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真有这种症状,但是目前来看云不是因为高原反应而眼睛模糊。在高原上我们头脑的反应很慢,许多事情发生后,先是糊里糊涂地紧张一番,然后才会慢慢地去思考研究。
云想离开老虎的怀抱坐好,老虎没有松手,老虎要云继续躺着,云不好意思,说太累着老虎,挣扎着要起来。到处留迹帮着老虎说:“老虎已经抱着你一个多小时了,也不在乎多抱一会儿。”
到处留迹的话半是真半是玩笑,他是不想让老虎和云尴尬。到处留迹是个细心的人,他不想让云硬撑着高反严重下去,有老虎抱着,他会时刻关注她,有什么问题能及时发现。
我却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玩笑话:“美人在抱,老虎累不着。”话一出口就见老虎和云同时脸红,我也随即后悔,我怕这句话让云因害羞硬撑着离开老虎。看得出来云非常虚弱,整个人软绵绵的,如果硬撑着坐起,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于是赶紧对云补充道:“看你身体这么虚弱,老虎还必须累着。”
老虎将云抱得很紧,他的神情很坚定。云挣扎了几下,见老虎没有松手也就不再动坦。云确实很虚弱,刚才几下挣扎已经用去她仅剩的力气,她无力地躺在老虎的怀抱中,闭上自己的眼睛。
老虎看到怀中闭起眼睛的云,看见云的眼睫毛上还留有几粒碎碎的泪珠,这些泪珠在车窗外阳光的斜射下闪着七彩星光,七彩星光横卧在云长长的眼睫毛上,竟像在云的眼上架起两道七彩虹桥。
老虎被七彩虹桥迷住了,忍不住低头吻去……
云听到老虎的喘息声,也闻到了老虎嘴唇的气息,她略略张开樱唇迎合着老虎,口中发出呓语:“天……”
老虎及时刹车,就在云发出“天”的呓语的时候,老虎清醒过来,及时制止自己的行为。老虎感觉自己身上冷嗖嗖的,车窗外的风吹过,脖子上也有凉意,原来刚才老虎在激动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云的“天”声,让老虎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他也庆幸自己及时刹车,没有让自己陷入尴尬。如果刚才一吻下去被云拒绝或者反抗,老虎想也许他就完全失去了云,再也没有机会。
“现在的云还不属于我,”老虎这样想,但是老虎还有一个念头,决不轻易放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