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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 天高云淡

晚饭除了我们三友和云外,还有一位客人,云怀中的虎头。虎头除了戴着虎头帽外,胸前还挂着一块银锁片,银锁片的图案上有天,有云,还刻有几个字。牌子上的字太小,老眼晕花的我看不清楚。

云抱着虎头吃晚饭好像另有用意,我看出她借以转移面对老虎的尴尬。用餐过程中云虽然不断地逗着虎头,可是我看到有好几次云在用眼角偷偷的睨着老虎。

今天的晚餐还有青稞酒,不过老板娘再没有用面盆盛酒,改用酒壶。酒壶不大,最多盛不过半斤青稞酒,老板娘不怕我们喝酒,而是怕云再次酗酒,老板娘不想云像昨晚一样发酒疯。所以改用小酒壶,云即使再酗酒也酗不了多少。

老板娘的担心是多余的,云晚上没有喝酒,菜也几乎没动几筷,她吃得很少,更多的时间是看着我们吃,听我们讲话。

我们三位虽然是男人,却是不喝酒的。在家乡老有人调侃我们说男人“烟酒不吃,猪狗不及”,特别是在要我们喝酒遭拒的时候,朋友们就会拿出这句话来刺激我们。我们也以“拒绝诱惑乃男儿真本色”来回敬。其实我们也不是滴酒不沾,偶尔也喝喝啤酒,我的量多一瓶而已。到处留迹酒量与我差不多,老虎虽然能喝一点,可是他一般拒绝喝酒,用他的话来说,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我们也不是绝不抽烟,心烦的时候也会抽一支,譬如昨天夜里,我们三个男人就抽了一整包香烟。但是我们都没有瘾。

今天晚餐虽然桌上有酒,我和到处留迹没有动,而老虎想喝酒了。穿着运动服的老虎,坐在我和到处留迹身边,简直是鹤立鸡群,有句话是这么形容的——英气逼人,我和到处留迹两个半老头子被老虎这英气逼得灰头土脸。

老虎倒过一盅酒,一饮而尽,他还想倒酒,被到处留迹阻拦住,我也对老虎连使眼色,示意他不再喝酒,云也适时地将酒壶收掉,对老虎说:“我去做一个江南菜给你们尝尝。”

到处留迹拉住云说:“不用了,我们聊聊天吧,”他拿起虎头胸前的银锁片对云说:“这一定是你送给虎头的吧?”

云点头,她没有说话,眼神随即暗淡起来。

我也接过银锁片,凑到眼前终于看清楚上面刻的字:“天高云淡。”这四个字看得出是后期用工具刻上去的,四个字包含中有“天”和“云”,是云和阿天这对情侣的名字, 不用云解释,虽然我文化低,但是我还是理解这块银锁片上四个字的内在含义,这块银锁片有云和阿天的爱意,是他们爱的信物,情的传递。

“这块银锁片有我的记忆,”云回忆着什么,接下来的话是在冥冥的回忆中自言自语,是她内心心迹的自然流露:“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记忆,就如烙铁烙上的一样。”

听到云这么说,老虎放下酒盅,看着云。

云动动嘴唇想讲下去,但是终究没有发出声音。看来她现在还不想透露心中的秘密,或许她是顾及白天牵手的老虎。她搂紧怀中的虎头,脸贴着虎头胸前的银锁片上,低声浅吟着一首诗:

牵手……

跟你走……

不回头……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同桌的我们谁也没有听清楚她吟的内容,她的声音很凄凉,凄凉得火热夏夜的空气也有丝丝凉意。

“今天在贡嘎雪山上,她也在吟这首诗”老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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