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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晚饭过后,大家才纷纷散去。

“怎么,喝多了?”

“没有。”

“那你手舞足蹈的,一晚上一直唱歌,有那么兴奋吗?”

“姐,我带你去看好东西。”话没说完,拉着我就往兆龙饭店的里跑去,直接推进电梯,最高层,不是喝多了,想跳楼吧。

“这大冬天的,你傻了,来这儿吹冷风,咱下去吧。”

“很冷吗?”说着就把我往大衣里搂,想挣扎,被抱的死死的,“等会儿,等会时间就到了,安生点,不要再动了。”到底等什么,眼前是耀眼的灯光,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冷风。

“3,2,1。”什么什么,哪里发生变化了。“看街道。”街道,由远而近的路灯,一盏一盏的变亮,心里好像也被点亮了,直到整条街道被照亮,穿梭于光明下的各种车辆,披上了五彩的光芒,不能说很美,可心里却有种震撼,无法形容。

“这就是你骗小女孩们的伎俩吗?不够浪漫。”

“没有,你是我带来这儿的第一个女孩,我想过要带一个女孩来,可从来没有实现过,你也算帮我完成了一个很久以来的梦想吧。”

“要不要说的这么悲催啊,你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富帅,可谈女朋友还是没问题的吧,会不会是你要求太高,把人家都吓跑了。”

“如果我只是想要女孩没那么虚荣,我们的爱情最起码不要用金钱来衡量,单纯一点不好吗。”我突然有点忍不住笑出声。“我真的错了吗?”

“你没有错,错的是社会造就我们的价值观,看看眼前的繁华,你知道在这个地方立足有多难吗,如果有捷径,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呢,这可能就是现在大多数的女孩,我觉得像你这样,不应该在大城市找爱情,应该去一个小城镇,哪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那姐你也是这样的女孩吗?”

“啊……?”怎么突然扯着就扯到我身上了,“我啊,我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连我都养不起,那肯定没什么生存的技能,我嫁给他也不会幸福,如果他太有钱,却没时间陪我,那我们之间的感情肯定也不会太牢固,所以两个人都为家里做点贡献,相亲相爱的是最好,可我觉得这也是幻想,这样忙碌的地方,谁会有那么多时间陪我。”

“你看,你就不是只注重钱的女孩,姐,我以后陪你怎么样?”

“哎……,打住打住啊,第一,我已经跨越女孩那个年龄,当然不能那么轻浮只看重钱,第二,我可不想耽误你的终身,以后被你骂,第三,你该干嘛干嘛去,姐没时间陪你玩。”我们从电梯里一直聊到上公交车,嬉笑怒骂间好像真的是一对情侣。

“我听你今天晚上说这些,不会是受了什么感情挫折,再也不愿意相信女孩子了。”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找一个靠谱点的女朋友,不过有件事情,我还真的挺在意。”

“反正你也说那么多了,不在乎多说一点,我也好好当一回忠实听众,了解了解我们帝弟那悲催的过往。”他的笑里好像有种不屑,又好像事情过了很久,我们更多愿意把他当笑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可能是伤心的过往,被我再次揭开伤疤。

“那是一个相亲节目,其实那之前我有交一个女朋友,可是后来他出国了,说是想用一个更好的身份去迎接我们的未来,多么好听的理由,可对我而言就是一种抛弃。所以我去了那个相亲节目,我看着二十四位美丽的女嘉宾,多么希望这里面会有一个,不在乎曾经和未来,只珍惜现在的女孩,可我错了,甚至有些离谱。”在帝弟的叙述中,我好像一步步看到故事的开始,和那灯光闪耀的舞台上,一身休闲运动装的帝弟如何的不搭。

帝弟:“大家好,主持人好,各位老师好,二十四位美丽的女嘉宾你们好,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家晚上好。”

主持人:“介绍一下自己”。

帝弟:“二十四位女嘉宾好,我是来自中国首都的‘北京小青年’。

主持人;“那先介绍一下你的家乡呗。”

帝弟:“人多!车多!美食也多!如果我们牵手成功,那么我会带你去吃1、全聚德:烤鸭;2、老北京:炸酱面;3、仿膳饭庄:豌豆黄儿;4、东来顺:铜锅涮羊肉;5、大顺斋:糖火烧;6、隆盛:蜜三刀;7、天兴居:炒肝;8、爆肚满:爆肚,***9、南城锦芳:驴打滚;10、庆丰包子铺:主营套餐……带你尝遍北京地道的美食,我不要你有多苗条,只要你有很多幸福和快乐……。”

主持人:“可不可以有人可怜可怜我们,不要在节目上说美食,这里吃货实在太多。”

帝弟:“不好意思啊,各位,我知道了,大家好,我来自首都北京,我的中文名字叫黄帝。”

主持人:“皇帝,这名字够霸气,你一定没有英文名字吧?”

帝弟:“谁说的,我有英文名字,叫‘Jacky’。”【二十四位漂亮女嘉宾笑翻,暗笑这不是泰坦尼克号的男猪脚名字吗】

主持人:“介绍一下你从事的工作呗。”

帝弟:“我没工作,我现在还跟着我爸混着,每天早上陪着他一起去买菜,检查菜的品种,数量,价钱什么的,我们就只管往餐馆送货。每天工作都特别充实,我很少请假,算是认真负责吧,期间也交了两个女朋友,可最后还是分手了。”

主持人:“方便介绍一下为什么会分手吗?”

帝弟:“我能陪她们的时间真的很少,现在想想可能真的挺可惜,我这个人很节省,平时衣服都是街边小店买的,超级会攒钱,有的时候我也会迷惑为什么他们要离开我?”

主持人:“那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帝弟:“我喜欢外表温柔,内心狂野的女人。”

主持人:“哎呦,你的说法倒挺直接!”

帝弟:“北京爷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我不喜欢装B的人,我希望未来媳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心里有话,看不顺眼可以拍砖。”

主持人:“你对女生要求很高吗,那来说说你的优点吧。”

帝弟:“其实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爱国货,支持国货,用大宝护肤品,开奇瑞QQ,用第一代手机,酷爱李宁,基本上一身着装都是这个牌子。我住在老北京的四合院里,一个大院子里住了好多家人,大家来自天南地北,不管是啥岁数的,我都能陪聊,所有那一片给我起个外号叫陪聊一哥!!。【全场爆笑】

主持人:“那么请男嘉宾选择你心仪的女嘉宾,……男嘉宾选好了吗?”

帝弟:“好了。”

主持人:“那么现在权利反转,有请女嘉宾开始选择。”

…… ……沉寂,漫长的沉寂之后。

“所有的灯全灭了,我离开了那个舞台。”我本以为要遭受多么大的暴风雷雨,可最后这句话说的未免有点过于平静。叫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喂”,刚追上去,就给我来一个急转身,不是我动作灵敏,就要亲吻他的胸膛了。

“你屋到了,怎么,想到我家去坐会儿。”

刚想对你施以同情的问候,就给我来这么一句,怎么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慢慢转身,再来一个回眸一笑。临进屋前,默默的慰问一句:“晚安,做个好梦。”最后用九牛二虎之力合上我那雕花木门,我整个心都在流血啊。

故事总觉的不会就这样结束,可我也不是编剧,后面就怎么幻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大年初一是过去了,可后面这五天可怎么活啊。

早上十点才以乌龟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院子里从未有过的安静。随便把头发往头上一挽,洗漱完毕,刚想伸伸懒腰,开始新的一天,电话就不安分的吵起来。

“喂,爸,怎么这么早打来电话了。”

“这还早吗,你也不看看几点了,你是不是才起来啊,你是不是今天不用加班了,那也不能太放纵自己,知道吗?你说你这孩子昨天没时间打电话,也不知道给我们发个短信,道声新年快乐,还得今天我们给你打。”

刚反应过来的晓洱,立马对着开扩音的电话喊道:“爸,迟到的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好了好了,说点正经事,你和明宜现在情况如何啊,计划什么时候结婚,这过了年,你可就三十的人了。”

“我三月的生日,怎么算也就二十九,别把我说的那么老。”

“按老家的算法,就是三十了,”严厉的口吻,一向的作风,别人家是母老虎,我们家正好相反。“那个,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明宜回来,见见自家亲戚,要不在这么拖下去,你可就名副其实的老……。”

“爸,爸……,打住,我今天真的还有事,就不跟你说那么多了,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慌慌忙忙的挂断电话,刚想着谎话要怎么圆。

“谎话早晚有拆穿的一天,那天你怎么办。”怎么哪里都有帝弟。

“你这么闲啊?”阴森森的话音。

“没有没有,我就是路过,刚好听见,嗯……,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溜之大吉应该是最好的应对之策吧。

新年假期就在我浑浑噩噩睡梦中度过了。开业第一天的大扫除真叫人深恶痛绝。

以前觉得坐办公室,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索然无味的工作,人会感到厌倦,可即使是喜欢的事情,做久了,也同样会感到不耐烦,虽然我理发还不到半年。

“晓洱啊,这边刚来了一个客人,你去看一下。”刚想着今天我命好,没什么客人,好事想早了。

“华姐,人在哪呢?”

“刚进门第二个镜子前。”朝华姐所指的方向看去,好面熟的感觉。

“小姐你好,想做一个什么样的头发?”是她,那次聚餐中华服冷艳,死盯着我看的那位大小姐,是凑巧,还是查清了我的祖宗十八代,要来和我决一胜负啊。停……,我怎么会这么想呢。

“喂,喂,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不好意思啊,我想到家里还有点事没处理。”我这顺口提溜来的什么破借口啊,感觉头上瞬间一群乌鸦飞过:哇……,哇……。

“很急吗,要不我换一位理发师?”

“欧,不用不用,没关系的,您想剪一个什么样的发型?”

“头发有点分叉,帮我修一修,剪短一点就可以。”点头示意后就开始动手,没想到这小姐的发质保养的挺好,说是分叉,其实没几根。“我记得你,那天咱们在全聚德吃饭,因为人太多,也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不好意思啊。”

事情真的是那样吗?人多不假,可我怎么记得从头到脚说话的也没几个,都是些食不言寝不语的富家子弟,没来得及,问我名字需要很长时间吗?

“没关系的,我叫孙晓洱,在家里排行老二。”嘻嘻。不愧是大小姐,这笑不露齿,还真不是我们这种山野村妇能一时半会儿学会的。“我爸取得就是小二的谐音。”

“你爸爸真有意思,你没有想过去改改名字吗?”改名字,好像我也这么问过帝弟,他当时的回答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我们没事剪剪头发,已经是对父母最大的不敬了,你说我们要再把他们赐给我们的名字都换了,他们得多伤心啊!”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且搞笑了,不过这也真是他的作风。

“晓洱,你在笑什么?”

“奥,没有,虽然名字可能有点随便,也不是很好听,可是很好记,至少大家以后见了我不会叫不上名字来,不是吗?”点点头,应该是表示认可了吧,不过今天这位大小姐的表现是意料之外,还是我这双慧眼【更应该说是拙眼】把人家定位错了。“对了,刚才光说我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磬音,但闻钟磬音 。”

“《破山寺后禅院》。万籁此俱寂,但闻钟磬音”。

“我爸爸没事的时候喜欢舞文弄墨,所以给我起个这样的名字。不要见笑。”

“没有,这多么富有诗词画意,头发也好了,看看如何。”

“挺好的,谢谢你,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结账离开时,又回头笑笑,显得那么谦和,可晓洱永远不会知道,这位大小姐又拐进了另一家理发店。

二月二十七,我的生日,自己差点都忘记了,新雅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那笑眯眯的眼睛里,满是阴谋。新雅,我在理发店最好的朋友,虽然她比我小几岁,可都是他乡而来,都热衷于发型的研究。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走的比较近。时间一长,关系就更近了。

“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想说明天可就是你的生日了,咱们请一天假,来北京这么长时间,你肯定也没好好出去逛过吧,咱们就好好逛次街,也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就是我生日,也对,来北京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出去溜达过,好,我答应你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在咖啡店门口等你。”

下班早,回家也没什么事,给自己做顿好吃的,开始忙活后,才发现自己只会做两个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青椒土豆丝。就做这两个还仅仅是凑活能吃。

“哎呦,今天什么好日子啊,动用我们二姐亲自下厨。”

“帝弟,你今天回来挺早的吗?”

“不早,哪个我也没吃晚饭呢,二姐不介意分我一口吧。”

“要吃可以,赶快帮忙,还有一会儿不许说难吃。”

“好好好,没问题。”这小子的土豆丝怎么比我切的还细,不过也正常,他家不是卖菜的吗,会做菜是很正常的,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

饭菜终于上桌了,看着成色还不错,“帝弟,开动吧。”一口饭没咽下去,人就跑了出去,这大男生还会出现怀孕反应啊。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菜的问题,土豆丝是甜的。我也跟着跑了出去,两人在坐会饭桌,我都有点抬不起头了。

“姐,你就这手艺,还想搞创新啊。”

“滚,有本事你给我做一个,说不定还没有我做到好,我不就一时失手吗?”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一个。”没一会人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鱼香肉丝。

“我怎么没记得我这里有肉,老实交代,从那偷的。”

“什么偷的,你的嘴吃屎了,没一句好话,我这肉来的有门有路,是付伯伯先借我的。”

“那我先来尝尝,你在傲娇吧。”这味道还真不比厨师差。这小子的家里不会还有副业吧,最好别让我逮到,否则会死的很惨。

“姐,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这饭菜我知道做的挺好,你看你一个人基本吃光这一盘。”

“你说你在我家吃饭,用的都是我的东西,要我感谢你,也行,熟话说的好,能者多劳,顺便把碗也全洗了。”筷子一丢,人也快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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