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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刚开业的繁华,遮蔽我看事物的真相,本以为如我所想,一切会有条不紊的发展下去。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老天爷就跟我开一个大大的玩笑,从繁荣到萧条,从脚不沾地到无所事事,就那么几天的时间,彻底把你带回残忍的现实。

“新雅,咱们有几天没什么客人了?”

“快半个月了。”晓洱挠挠头,有点有气无力的望着窗外繁华的街市。

“什么?”再这么下去我们店里就要揭不开锅了,在看看店里的六个人,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睛都放着绿光,简直像狗看到骨头,一声令下,就会如狼似虎的扑过去。

“孙晓洱,接客了。”门未开,声先到,除了黄帝,还有谁,十来个人涌进来的时候,我一看就知道是黄帝的狐朋狗友。

“晓洱,我们又来了,哎呀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纪熙进来的时候,手都不规矩的要碰我的脸,被黄帝拦下了。

“他们都是来理发的吗?”新雅他们一看有客,立马活跃起来。

“不光理发奥,他们还要办卡,1000块送300的那个活动,新雅收钱了。”黄帝一说完,就把他们往柜台边上推。

我一把拉过黄帝:“那你干嘛呢,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什么坑人啊,1000块钱还不够他们剪两次的,既然早晚他们都要剪头发,为什么不能来咱们这里消费,难道你承认自己技术比别人差,怕给他们理坏了?”黄帝把脸凑得离我太近,还一脸的坏笑。我一把给推开了。

“话糙理不糙,你说的也对,正好这两天也没什么收入,这钱我就收下了。”

“黄帝,你忙完没,我们钱可都付完了,我肚子都饿扁了,还等着你的大餐呢。”那群人也不知道是谁吼的。

“我先走了,店里你就多担待点。”黄帝的声音变了,可我还是没敢看他。

“说这么客气,这不是我的店啊?”

黄帝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同志们,我先走了,下车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

“哥,我太爱你了,我等你奥。”万男眼一挤,食指往前一指。黄帝直接跳到了门外。

新雅说黄帝简直就是个福星,自那天他带了一大帮人来,我们店的生意就渐渐好转,虽不至于那么离奇,确实店里最近络绎不绝的客人,有事干了,大家心里都高兴。

钟欣儿和权蘅来的时候,带来一块大大的牌匾,生意兴隆四个字搞得我这好似饭店。我真相踹他一脚。她还拉着我一个劲的说:“晓洱我错了,你开业那天,我和权蘅出差了,哪知道这差一出就一个多月,今天才赶来,你看我为了表示歉意,还专门给你弄了块牌匾,怎么样,够姐们吧。你说这挂到哪合适呢?”边说边在我店里晃悠。

“我说这位大姐,就你这品位,这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啊,你看我们店里这么西式而又高规格的装潢,您的东西无论放哪,都会拉低我们店的品位,我劝您啊,还是拿回去挂到家里,相信您的品位更适合你的风格。”万男话一说完,欣儿直接掐腰站到他面前。

“小妹妹,刚从是你说话的吧?”

“你说谁小妹妹呢?我告诉你,你别侮辱人啊。”

“哎呦,侮辱,就你这样,我叫你小妹妹是看得起你,你整个就是一人妖,敢说我品位低,你品位高,从头到脚不伦不类,说话不男不女,放古代就一标准太监,你都不需要阉割的。”

“啊……,你这个坏女人,我打你。”说时迟那时快,万男跺着小碎步,捶着小拳头,就向欣儿跑过去,被我一把拉住了。

“哎呦,小样,还要打我,我今天就要替晓洱大义灭亲,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个男人。”说着欣儿就快过来了。

“哎呀,你们别看了,还不快把欣儿给我拉二楼去。”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大。听我一吼,新雅和权蘅立马把欣儿拉上二楼。

我把万男一放:“男男,客人等你半天了,还要人家请你不成啊。”万男一看欣儿上楼了,气也没地方撒,一跺脚,走回客人边上。

店里总算安静了,我立马和店里的客人道歉,为了表示歉意,还邀请大家做完头发,上二楼喝杯咖啡。店里没什么事了,我才赶忙跑上二楼。一到楼口我就听见欣儿在哪嗷嗷:“晓洱那伙计叫什么来,万男是吧,他爸可真有先见之明,他这辈子想当个男的可真是太难了。”

“我说钟欣儿你够了,来我店里就给我这么大闹一场,你是嫌我店的知名度不够高,再往上面给它拉坨粑粑,让它臭气熏天你就高兴了。”欣儿一看我来了,立马满脸笑容的迎上来。

“哪有啊,我这不是来给你道喜吗?都是……。”

“打住,道喜免了,不给我砸场子我就阿弥陀佛了。”

“晓洱,你怎么这样啊,我和权蘅一回来就往这儿赶,我们容易吗,还想着给你惊喜,谁知道你这么不领情。”

“想给我惊喜,容易,新雅,带她下去,给她办一张2000块的会员卡。”

“晓洱,有你这样的吗,专坑自己人啊。”欣儿虽然在抱怨,还是拿起钱包要和新雅下楼,可我一想万男还在楼下,立马把欣儿拦下来。

“你直接把钱给新雅就行了,她一会儿会把卡给你送上楼,咱俩这么久没见,都没时间好好聊聊。”然后使劲给新雅使眼色,新雅立刻点点头。

“我说晓洱你够了,别演了,我说那小子跟你几天啊,你就那么袒护他。”欣儿把钱往新雅手上一甩,屁股狠狠坐在沙发上。

“我说你俩可真有意思,不见面想对方,见面就掐。”

“谁掐了。”我和欣儿几乎异口同声。弄得权蘅好像刚说那一句话,都是他惹的祸。

“不好意思啊,来这么长时间,也没好好招待你们,权蘅想喝点什么,咖啡都是现磨的,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哎,你什么意思啊,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欣儿为我没问她打抱不平。

“你是那种会落下自己的人吗?”

“摩卡【欣儿说】。”

“随便,什么都行【权蘅说】。”

“不好意思啊,我只会抹磨最简单的那种。”欣儿和权蘅的脸瞬间僵硬。

“那你还问我吗想喝什么,耍我们玩呢?”钟欣儿变化最大的就是这张嘴,得理不饶人。

“没有,这不是还要现成的奶茶吗?”我拿起一杯香飘飘,在他们面前晃晃。由于不太相信我的手艺,两人一人要一杯奶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大半个下午,权蘅基本是听众,欣儿是斗嘴,动不动就鼓捣鼓捣我那咖啡机。

“哎,我说你又不会弄,买这咖啡机当摆设啊。”欣儿本想自己鼓捣一杯,没想到味太难喝。

“这是黄帝买的,他会磨很多种咖啡,不过他不爱喝,他是一个标准的中国迷,他爱喝茶,你看那边还要一套茶具和摆设。”

“晓洱,你知道你刚刚说那个黄帝的时候,两眼都在放光,你是不是又恋爱了,看来某些人要伤心了。”说着又开始琢磨我其它东西。

“我说你别瞎说,他比我小,他把我当姐姐,我把她当弟弟。”欣儿斜看我一眼。

“说的一点都不走心,谁信啊,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权蘅咱也该回去了。”

“我说别呀,一会正好我请你俩吃完饭。”

“算了吧,小气鬼,你这么忙,我还是回家自己吃吧,而且我怕万一你毒死我怎么办。”欣儿说完就去拉权蘅。

“晓洱,这开理发店我也不懂,不过以后你只要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记得跟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权蘅没说完,就被欣儿拉下楼。我把她俩送到门口,还想着要费点力气,没想到万男和欣儿都没搭理对方。

送完欣儿和权蘅,和店里最后几位顾客,让大家收拾一下,就可以下班了。新雅神秘兮兮的跑到我跟前,“姐,今天又收入6000元。”然后把账本递到我的面前。我疑惑的看他一眼,接过账本,里面赫然的记录着:顾客消费总计2000元,欣儿办2000元的卡,权蘅办2000元的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指着权蘅的消费记录问新雅。

“不是您让办的吗?就你和欣儿姐聊天的时候,我上去送东西,他拉着我说让办一张和欣儿姐一样的卡,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呢。”

好吧,我光是和欣儿在那嗷嗷了,都没留意。“欣儿每次找我在做头发都没出过钱。这笔账光算一下也够2000元了。所以我才那么坑她,权蘅真是的。”把本子合上,丢给新雅,“先这样吧,我要先走了,你把账目合计一下,关好门,也早点回家吧。”

虽然做的不是特别累的活,可一站基本就是一整天,再加上欣儿今天这么一闹,心也跟着累,身子好像不听使唤。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如何走回家里的,也没看见站在大门边上的帝弟,直到他挡住我的去路,我看一眼,没理,想绕过去。再次被堵住去路。身心疲劳,再加上帝弟似乎不知所谓的无理取闹,我有点火了,眼睛瞪的圆溜看着他。

“姐,我们能谈谈吗?”

“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手腕被帝弟紧紧的抓住,

“我明天会去相亲,是富都国际的千金。”听到这句话时,空气好像突然凝结,我的呼吸也跟着慢了半拍。

“那祝你好运,找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姐,我喜欢你,我觉得你能感觉到,可你总在逃避,不愿回应,或许邵鹏他们说的对,你受过伤,所以你还是单身,所以你很难接受别人,可我觉得时间长了,彼此之间的喜欢会打破所有的禁忌,你那么勇敢坚强的女孩,肯定会坦然的面对一切,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谢谢你那么高看我,可我一点都不勇敢,我怕疼,怕得要死。”

“所以即使爱情开始萌芽,你还是会活生生把他埋葬,就因为你那可怜的,连痛感都快消失的伤,值得吗,真的值得吗?”原本刺痛的话,却让我迷失好久的心灵第一次找到光明的感觉。晓洱也一遍遍的质问‘我真的值得吗?’被帝弟拉住的手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你知道吗?爱情现在对我而言就像一种奢侈品,不是昂贵的买不起,是怕小型呵护,在以为会一直拥有后,丢了后的那份痛,你可能觉得我排斥你的爱,是因为我曾经受了很多的伤,可我只谈过一份恋爱,一份我以为会地久天长的爱情,一份我以为会像父母一样,结婚、生子,平淡到老的爱情。可爱情这东西在面对现实时,就好像美丽的泡沫,一碰就破,就算早已打好预防针,可还是会痛的撕心裂肺。那还是一场我自以为平等的爱情,会得到所有人祝福的爱情,可梦醒了,爱碎了。我还不敢坦诚的告诉父母,藏着掖着,然后一个人找一个地方,独自舔着伤口,等待时间来愈合。”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顺着脸颊留下,再也不受控制,帝弟从身后紧紧的把我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只考虑我自己,对不起。”紧紧依偎的两个人,即使在快入夏的夜晚,偶尔一阵小风,还是让我不自觉的发抖。“我送你回去吧。”

我轻轻点点头。虽然只有几步路,但被帝弟牵着的右手,有一种温度由掌心传到心里,暖暖的。屋里,帝弟有点坐立不安,话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直到临走前,“姐,给我们俩一次机会,新的爱情不仅仅会治愈伤口,也许我们就是那个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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