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势汹汹的人群似乎是这个修车厂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一些中年大叔,他们穿着沾满油污的蓝色工服,手上的家伙有起子、榔头、扳手,甚至有个人拿着一个轮胎的钢圈。
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这是阿狸的陷阱吗?靳南心想。
但司机大叔的话很快就揭露了真相:“兄弟们,那小子身后的就是伊贺家要找的人,只要把这女的交给他们就能够拿到5亿日圆的花红!”
“小次郎,这次你立了大功,这次的花红我作主分你一成。”一个门牙乌黑的大光头拍拍司机的肩膀,仿佛靳南和伊贺绫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小子,我要是你就乖乖滚蛋,省的吃皮肉之苦!”大光头威胁道。
靳南没有和这种小角色废话的习惯,干脆地掏出自己两把匕首。
“哼,不识好歹的家伙,兄弟们让他尝尝我们扳手组的威力!!!”
光头振臂一呼,身后的扳手组帮众大呼小叫地挥舞着手里的工具朝靳南冲上来。
这些人单挑可能都当不了靳南一拳,但是这么一拥而上还是让靳南脸色一白,他一咬牙把伊贺绫推进了车里,挥舞着匕首迎了上去。
一路上匕首和各种金属器械相碰,迸溅出一次次火星,在金钱的刺激下这些生活潦倒中年汽修工仿佛磕药般每次挥击都使出吃奶的力气。
靳南没有留手,用一柄匕首招架住攻击后,另一柄匕首或是把敌人直接割喉,或是在他们要害位置扎个窟窿!
但他们毕竟人多,交手次数多了靳南不免会被这些扳手之类的东西狠狠擦到,有一次甚至直接拍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一阵晕眩感袭来,周围仿佛在放慢镜头,靳南可以清楚地看到肥胖大叔被他一刀捅穿脖子,黄的脂肪和红的鲜血在空中混杂成淋漓的球状体,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胖大叔眼中的迷茫和后悔,同时也能感受到背后一下又一下痛楚——扳手组的人自然不会浪费敌人失神的时机。
这个时候靳南突然看到了绫在计程车里无助地哭泣,她拼命地拍打着车门想要出来,却被光头和司机死死地堵住门,女孩只能将双手紧紧握在胸前,像是在祷告什么……
我怎么能死在这些渣滓手上!
我……答应了程茗茗要去救她啊!
我……答应了绫不会让她回到那里啊!
我……我还想要泡苏菲呢!
怎么能就这么死在这些……渣滓手上!
靳南的眼睛突然变地猩红,一种诡异的气质出现在他脸上,在这种绝境中他的嘴角居然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
“抽牌。”仿佛某个沧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红色的卡牌在靳南的手中绽放成一朵炽热的火莲!
从高空上看,火莲瞬间吞噬了围着靳南的那一圈最近的人,扳手和铁棒被瞬间的高温烫的发软,更不用说那些氮水化合物组成的家伙们了,熊熊的火焰瞬间布满他们的体表,爆炸的威力在短时间内竟出现了清场效果,以靳南为圆心半径两米的地方的土壤被烤成炭黑,刚才拼命把家伙往靳南身上招呼的几个人变成了一个个在地上打滚的火人。
这些被火焰包围的人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能绝望地在地上发出渗人的惨叫。
“魔……魔鬼啊!!”
随着靳南缓缓站起来,扳手组的帮众终于怕了,丢掉了手里的家伙头也不回地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头和司机还企图开着打开车门,为了五亿日圆他们强迫自己用颤抖的双手做最后的尝试——把装着伊贺绫的车子开走。
“呵哈哈……”靳南笑了,背上如潮的痛楚渐渐退去,但是愤怒变成一道银白的光芒,轻易地切断了两个顽固分子的喉咙。
用完所有的魔力后,靳南连站的力气都没了,还好伊贺绫终于从计程车里跑了出来,飞一般地扶住了靳南,哭得梨花带雨语无伦次。
“呜呜呜……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男孩用仅有的力气抬起右手,他用布满伤口的手轻拍女孩的头:“没有吓到你吧。”
靳南把司机和光头的尸体从车里拖出来,幸好他后背上大多被钝器所伤,没造成大量失血。
“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了,得找个地方先处理下伤口,把安全带系上。”
伊贺绫乖乖地系好安全带,同时拆开一包湿巾帮靳南擦拭脸上和手上血迹。
计程车喷着黑色的尾气离开这个还有星星点点火苗的地方,司机和光头尸体瞪大眼睛望着天空,逐渐扩散的瞳孔昭示着生命的流失。
一处私人诊所。
诊所的医生用棉球蘸着双氧水清洗靳南背上大块的擦伤,被双氧水泡过的地方开始出现大量白沫,靳南感觉整个背部都疼得麻木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打架,父母赚钱供你们上学,你们就拿这一身伤回报!”老年医生一边帮靳南处理伤口,一边数落着他,年纪大的人就是爱多管闲事。
“你也是,也不知道劝劝你男朋友。”伊贺绫也没能躲过医生的唠叨,不过她对于医生误会靳南和她关系有脸红,只好低下头装作没听到。
“哎呀……疼!!”老医生正在处理靳南脸上的伤口,这里的神经更加密集所以痛楚强烈,也不排除是靳南在打破有点尴尬的气氛。
“好了,这是一些止痛片。”医生帮靳南把药片装进玻璃瓶里,“你的气色不太好,回家让你妈妈煮点养气的食物,记住了吗!”
靳南唯唯诺诺地结果药片,他算是怕了这个老头了,看到靳南吃瘪伊贺绫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冬日里女孩的笑容好像能够使冰雪消融。
“走吧绫,现在赶过去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靳南看着天色担忧道,“对了,还是给苏菲一个电话问问她们那边的情况吧,也许她们已经到了。”
可惜电话打不通。
苏菲的电话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打不通,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气愤的事!
不管了,靳南拉黑则伊贺绫上了一辆破破烂烂的摩托车,这是出租车和附近的一个青年换的,靳南怕那些逃跑的残余分子把计程车的事情告诉伊贺家,所以换了交通工具。
伊贺绫坐在靳南后面,因为怕碰到靳南的伤口所以她的身体微微往后倾斜,这个姿势有点累。
靳南注意到了背后女孩的小心思,一把拉过女孩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前面:“抱紧我的腰,一会儿我会开的很快,不要掉下去了!”
女孩有点不知所措地双手环抱靳南,靳南身上的药味混杂着汗水味不是很好闻,但她却一点也不嫌弃,因为她知道这都是眼前这个只认识了一天不到的男生为她做出的牺牲。
“阿……阿里嘎多。”背后传来女孩细弱蚊音的道谢声。
“哼,谢什么,我们中国男人就喜欢给漂亮的女孩鞍前马后!”
靳南咧嘴笑笑,他把头盔套到女孩头上,北风扯动他野草般的头发,也吹动了女孩那颗扑扑跳动的心脏。
马达声响起,载客两人的乡野牌自装摩托咆哮着冲向远方高高耸立的电子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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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什么也没有,我们被耍了!”苏菲气恼地踢着地上的易拉罐,她都在这里找了一圈了,别说阿狸了,连一根狐狸毛都没有。
她顺手挂掉靳南的来电。
老管家依旧如同铁塔般站在大小姐身后,不拘言笑。
“好吧,靳南那家伙运气真好,也许我们该去喝一杯,我记得附近有一个不错的酒窖。”苏菲发泄了一会儿,望着遥远的电视塔深思,“他能应付的了吗?”
她终究还是有点担心那个傻子,如果这次阿狸真的在电视塔那里埋伏,这傻子八成死定了……
早知道就不分队了,苏菲开始地为自己草率的决定后悔,她不得不承认在中国靳南抢走了她的猎物,对她的心态产生了负面影响。
“不管了,现在赶过去吧,希望这次我们都被阿狸耍了,不然的话靳南你可要给我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