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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极地俱乐部

程茗茗的失踪最终还是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报警的人是她室友,由于最近出现的连环杀人案,警方对年轻女性的失踪案都十分重视,最后和她接触的靳南被叫去协助调查。

没有想象中的镣铐和审讯椅,靳南被带到一个窗明几净的办公室,中年警官在沙发的另一头示意他请坐。

“要喝咖啡还是茶?”

“不……不用了,谢谢。”

王警官看着有点局促的男孩,白白净净普普通通,很难把他和犯罪事件联系起来。

当然,办案多年的他早就不会把主观印象带到案件中,就像时隔28年才水落石出的白银连环杀人案,谁又能将穷凶极恶的凶手和木讷老实的小卖部职工联系到一起呢。

“不用紧张,只是例行的询问,你也希望找点找到程茗茗,对吧?”王警官注视靳南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

靳南当然不能说出真相,况且他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利境地,同时也会让程茗茗的处境更加艰难。

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焦急和关切,把心中的不安深深埋下。

“我一定配合调查。”靳南说的很简略。

“嗯……”王警官点点头,开始了询问,“你和她最后一次接触在什么时候?”

听到问题的瞬间,靳南的后背就被冷汗浸透了。

该死!我忘记了那个宿管大妈!她可是看到我和程茗茗一起进去的!

尽管心中已经波涛汹涌,他脸上还是没有露出一点破绽,靳南自己都有点稀奇,以前的他对表情的控制可没有这么强大,但现在,这么做起来仿佛和吃饭一样简单。

他思忖了一下说:“我接到她一个电话,就去和她见面了。”

“在什么地方见面?”警方查过她的通话记录,确实有这通电话。

“在学校的公园里。”

“之后呢,你们干嘛了。”

“去了她的宿舍。”

“去宿舍干嘛?”靳南的回答和王警官手里的资料能对应上,说明这个男孩没有撒谎,他的眼神柔和了一点,但之后才是最关键的内容。

靳南可不会照实说,他渐渐找到了撒谎的感觉:“去修窗帘。”

“之后呢,你和谁出来的?”

这个问题很尖锐,靳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和苏菲出来的,但如果这样说的话,怎么让他自己摆脱嫌疑?

“程茗茗”就是在这个时候失踪的啊!

靳南的手心冒汗了:“我是和苏菲一起出来的。”

“你是和程茗茗进去的,为什么和另外一个女孩出来了?程茗茗去哪了?”王警官的眼神锐利起来。

靳南强压住想要咽口水的冲动:“我和她吵架了,因为苏菲,所以我也不知道程茗茗去哪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打斗也是吵架的一种吧?面对这种专业的刑讯人员,靳南只能像韦小宝学习,九真一假,在最重要的细节处扯谎。

“是吗,吵架了。”王警官若有所思,其实他们从女生宿舍大门的视频监控处看到了程茗茗从那里急冲冲的出来,神色也有点不安,和靳南提供的消息基本上吻合。

“你可以走了,希望这段时间能保持联络。”

心中有了决断,王警官就放靳南走了。

他看着靳南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出了警局靳南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洪小艺等人,感受到他们关切的眼神,靳南心中颇感慰藉。

“我就说靳南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人程茗茗失踪了也许是和谁私奔了呢,”赵子浩说。

“你就别在这瞎捣乱了,少说几句。”洪小艺给了赵子浩一个肘子,没看到靳南现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吗?

其实靳南是在考虑一个问题——他没钱了。

在支付了杂七杂八的费用后,他的钱包已经告罄,今早的炒面是他的最后一顿。

他又不好意思向家里要钱,尽管后妈绝对会给他打过来。

该怎么办呢?有点伤脑筋。

他看到了苏菲给他的手机,决定把旧手机卖掉,这样也够他一段时间的伙食费了。

和洪小艺等人在校门口分开,他就坐上了去邮电街的公交车。

看着手中有点破破烂烂的手机外壳,靳南苦笑地摸摸这个老伙计,怎么说也用了一段时间了,就这么卖掉他还有点舍不得。

唉。

望着不断往身后倒退的街景,靳南忍不住叹气,人生怎么这么艰难呢。

自从那天之后,苏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都来不及跟她讲关于程茗茗被绑架到日本的事情。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靳南掏出另一部手机,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艾希”。

这应该是苏菲吧?

他按下拨打键。

没响到三下,电话就接通了,对面果然是苏菲的声音。

“有事吗?”但语气好像有点不耐烦,靳南有点尴尬,他本以为苏菲会很热情,毕竟她是在招揽他,怎么说他靳南现在也算是一枚特殊人才,全世界几亿分之一的人才,不至于被这种态度对待吧。

“那个……阿狸把程茗茗带到日本去了。”

电话那头的苏菲得逞地笑笑,她就是在晾着靳南,要他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这样在后面的接触中她才能掌握主动权。

不然她也怕靳南仗着自己的能力摆谱,这会让她很头疼。

现在看来这个这个小宅男还是很识趣的,她也就不为难他了,毕竟她派去跟踪靳南的手下报告说他已经没有生活费,有可能打算去把她送的手机卖掉——在苏菲等人的眼中,自然不会想到靳南卖的是他原本的手机。

现在这部手机还不合适出现在市场上。

“是吗,她还说了什么。”苏菲问。

“一个月之后在日本见。”

“日本的哪里,具体时间呢?”

“啊……这个不知道,没问。”

“那她应该会再次通知你的。”苏菲说,“这样,你现在来一趟‘极地俱乐部’,我们来谈谈你今后一个月要做的事情,你要去救人,总不能连自己的力量都掌控不了吧?”

靳南一想也是,虽然自己觉醒了技能,但使用这个技能总会有一些禁忌,自己这段时间暴涨的食量,也许就是副作用呢。

“好吧,我马上过来。”

“过来的时候报我的名字,会有人领你进来的。”说完苏菲就挂了电话,勾勾手叫过来管家,“把李博士叫过来。”

管家躬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

************

靳南转站之后换了几辆公交车才勉勉强强找到“极地俱乐部”。

这是郊外的一处西式建筑群,墙体上是大量的浮雕,讲述着中世纪的一些故事。她的门口有两个钢铁浇筑的骑士,大概有两米五高,靳南伸手能碰到骑士垂下的枪尖。

刚到门口就有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走过来问:“是靳南先生吗?”

“是的,我来找苏菲小姐。”靳南在苏菲后面加上了称呼,尽管这个单词在中国有多种意思。

“好的,请往这边走。”女仆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露出了腰间的白色蕾丝边,靳南摸摸鼻子跟上。

一路上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运动休闲项目,高尔夫、搏击、赛艇甚至还有斗牛,穿着考究的绅士淑女忘乎所以地挥舞着支票本疯狂呐喊,就连路过的待者都腰板笔直,脸色倨傲。

有些也会有一些穿白大褂像是医生一样的人,在一些大机器旁记录数据交头接耳,让靳南觉得这里不单单是一个私人俱乐部那么简单。

他在网上查了,要进入这里需要老会员的推荐,而且年费不菲,有几十万。

他默默地捏了下自己的钱包,要是苏菲要他早这里办会员,把他卖了都没有这笔钱。

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很多建筑,这个俱乐部更像是一处庄园,怪不的要开在郊外。

苏菲在一个配有游泳池的小别墅接见了苏菲,为什么说是“接见”,因为进入别墅大门的时候,在一排女仆的尽头苏菲坐在泳池边,模样神气,像是电影里的大佬。

她的身边有一个白大褂青年,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上下打量靳南。

“介绍一下,这是李博士,我的团队顾问,这是靳南,团队的新成员?”

最后的一句话带着疑问,显然是要靳南表态。

靳南大方地冲李博士伸出手:“你好,我是靳南。”

李博士和苏菲相视一笑,伸出手说:“欢迎加入我们。”

“好了。”苏菲从躺椅上起身,拍拍手说:“欢迎仪式先往后推一推,我们先办正事。”

女仆们如蝴蝶般退下,一个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三人身后说:“小姐还有先生们,这边请。”

看来这栋风格迥异的三层别墅才是苏菲今天招待靳南的地方。

老管家熟练地进行着验证程序:浮动数字密码、指纹、声音一级最后的虹膜。

金属大门缓缓打开,冷气伴随着福尔马林的味道而来,让靳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进入门内后,放眼望去皆是白色,不是雪花的莹白,而是那种高科技带来的充满机械和简约感的太空白。

里面的空间很大,三层别墅所在的位置就像是汽水瓶上的瓶盖,站在扶栏上从下望去,一层层的空间就像是电影《生化危机》中“蜂巢”一样。

“欢迎来到‘极地’。”李博士的神色中充满骄傲,这是他十几年的心血结晶,是莱茵家族在亚洲最大的投资之一,主攻人体科学和仿生科技,这里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和最先进的设备,她既是生物科技的起源又占据生物科技的制高点。

在这里,拥有了世界上最尖端最详细的生物研究成果,有时候李博士甚至丧失了前进的动力,然而就在几个月前,家族的苏菲大小姐又给他开启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在今天,更是出现了另一个掌握这个钥匙的人。

他望向靳南的眼神中充满狂热,仿佛画家看到到梵高的《向日葵》。

“靳南同学,一会儿我会对你的身体做一个检查,你知道的,像你和小姐这中特殊体质和常人不一样,要是不彻底检查下可能会让潜在的隐患变大。”在急速下降的景观电梯上李博士说。

“是什么检查?”靳南对身体检查有一定防备,他有点怕被当成小白鼠切片。

李博士似乎看出了靳南的顾忌,他微笑着安慰:“放心,就是简单的测量,甚至连抽血都没有,我们早就抛弃了这种落后的方式,你只会在体检过程中感到舒适。”

这么好,连抽血都不用?靳南望着四周有些高大上的设备,暗暗乍舌。

苏菲则在一旁微笑,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伴随着叮的一声,地下15层到了,这里的人明显比上面十几层少了好几倍,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强壮的彪形大汉全副武装地巡逻,偶尔才会有几个研究人员形色匆匆的路过,并且对靳南等人视而不见,似乎级别都不低。

在李博士的带领下众人左拐右拐,终于在靳南绕晕后他们到了一个研究室。

里面有两个助手已经调试好了装备,研究室中央躺着一台类似乎核磁共振的装置,室内播放着轻缓的音乐,驱散了不少紧张感。

李博士找出一个试管,里面有七八颗圆形的珠子,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躺上去吧。”

靳南在助手的帮助下躺到床上,助手固定住了靳南的四肢,这让他有种被骗的的感觉。

“喂,不是说不疼吗?为什么要固定住我?”他的语气中有点惊慌。

“放心,只是怕你乱动而已。”李博士微笑着说。

但靳南却感觉他的笑容有点阴森。

“不,我不检查了,放我下来!”靳南开始挣扎。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原来是苏菲,她轻声说,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胆子大一点,我在旁边呢。”

李博士无奈地摇摇头,挥挥手,靳南就被送进机器里去了。

除了四肢被固定,靳南感觉就像是在胶囊旅店里一样。

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孔,几个小珠子漏下来,正是刚才李博士找出来的几颗,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作用力,靳南看到他们欢快地在狭小的空间里飞舞着。

机器启动了,以躺着的靳南为轴,机器的外壳开始顺时针转动,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珠子也绕着靳南作运动,在一声剧烈的耳鸣后他感觉四周静止了,下一瞬间,他仿佛又出现在了战场的上空,下面,是潮水般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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