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吧孩子,你不属于这里。我将带给你温暖,幸福,还有你想要的一切……”
阳光洒在我身上,我却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暖意。
“又是这个梦!”
紧握的拳头砸在水泥地上,一拳又一拳,可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砸到没力气了,无助的蹲在地上,双眼盯着手上恐怖的伤口,已经没有了眼泪。愤怒在我心中蔓延,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狠狠地咬着我的心脏。
方炅站在我的身边,一言不发。
“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我发誓!我发誓!”
方炅和我一样,我们已经不知道在外漂流了多久,不知道早了多少人的白眼不知道这世界这么大哪里还有我们的栖身之地。
原本我们也有幸福的家庭,也有可爱的家人,也有避风的港湾……可是他们来的那天,一切都改变了……
“走吧。”方炅站在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我没说话,点点头。从小到大,方炅一直想我的一个哥哥,给我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又开始了漫长的没有目的的旅途。
6岁以前,我还像其他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就在我7岁生日的前几天,村子里来了一群穿西服打领带的人,开着不知名的车子。农村里哪见过这场面,都出来凑热闹。村长还能稍微有点见识,大声对村民们说“这么看人家多不礼貌,都会去都会去!”
村长的威望还是很高的,这么一说,大家都默默的回到了家里,不过小孩子还是会偷偷的爬在院墙上看外面发上的事情。
“妈妈他们是谁啊?”我的好奇心很重,妹妹也非常好奇。
妈妈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副表情。
“好了孩子们进屋去吧,别看了。”爸爸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把我们拉进屋子里。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到底干嘛来了?”我坏笑着问妹妹
“当然想!”小凌也一脸兴奋
“那我们晚点的时候偷偷去村长家看看吧!”
“被妈妈发现会被骂的……”妹妹一向是很听话的。
“切,算了!我自己去!”
妹妹一脸犹豫的表情。良久,她还是妥协了。
“我也要去!!带着我!”
“嘻嘻,这才像我妹妹麻!”
还在笑嘻嘻的对盘算着晚上的行动,无知的我们却不知道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今晚别乱跑,就在家里玩吧。”还在盘算的我们听到爸爸这么说,我们瞬间就不开心了。
“为什么啊!”我不满的说。
“不该问的别问!很多事你们还不懂,听话就是了!”
说完,爸爸也不等我说什么就关门出去了。
“不让去就不去!哼!”
不一会我就和妹妹玩起了过家家,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通知通知,请所有人晚上到村中心的水井集合,村长有事要说。”
广播响起了这么一声,我看到正在做晚饭的母亲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父亲从房间里出来,和母亲进行了一下眼神的交流,母亲点点头,换了一身平时很少穿的漂亮衣服,父亲也换上了一套西装。模糊的记忆里,只有大事情父母才会穿上这些好看的衣服。
“孩子你们听好了,今晚爸爸妈妈要出去办点事情,你们俩去奶奶家,别乱跑,别让奶奶操心啊。”
说完,就收拾东西,把我和妹妹送到了奶奶家。
“爸,妈我们去了,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到了奶奶家,我看见父亲很严肃的跟爷爷说了好多好多我听不懂的话。奶奶眼眶红红的,爷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爷爷,爷爷,爸爸妈妈去哪啊?他刚刚跟你说啥了?”
“乖孙儿,他们要去外地工作一段时间,回来就给你买大房子住咯。”
爷爷慈爱的抚摸着我和妹妹的头发,眼神中却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爷爷奶奶你们不去吗?不是让大家都集合吗?”
“我俩老了,不爱动了,就不去了。”
天真无邪的我已经相信了这些。
天色已晚,远远的就听到了吵闹声,村子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可是还没等我考虑,一阵爆裂的狂风就将大门和窗户吹的粉碎,碎木屑和石渣打得我睁不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紧紧的搂着妹妹躲在炕头上。
狂风渐渐停了,嗒嗒的皮鞋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就停在了房间里,接下来就是父亲的怒吼“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答应了我不会对我们的孩子下手!”
我跳下炕,呆呆的看着倒在废墟中的爷爷奶奶,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爷爷……奶奶……”
不敢相信几分钟前还笑呵呵的给我拿大包子吃的奶奶,已经离我远去了。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充满了血色的薄膜一样的雾,我回头看向父亲,额头上有一丝鲜血,母亲已经昏迷,被两个西装革履的大汉架着。
“你们是谁!”幼小的心中第一次有了如此愤怒的感觉。我向爷爷奶奶冲过去,不料才跑到一半,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抓了起来。
“你们答应过我的!你们说过不动孩子的!”
父亲怒吼着,却挣脱不了旁边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