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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盛忆

要么天长地久,要么就别爱。

――《青春回忆录》

2009年9月20日。这是我第三次在图书馆见到她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她熟悉地走到一个书架前,拿下一本书—《Theoldmanandthesea》,里面全是英文。我听说她好像是英语很差,才经常看外国全是英文的名著,就是想提高英语能力。不过这本书我倒是看她三次来都是看同一本,好像很喜欢。

其实说实话这本书我也挺喜欢的,但我更喜欢海伦·凯勒写的《ThreeDaystoSee》。因为相比于桑迪亚哥的硬汉形象,我个人更偏向于海伦·凯勒那种坚强不服输的形象。

只见她轻声读道∶“Giveupisacowardlyperformance,Ican‘tgiveup,I‘llbeatit。”

这时,一个男生走过来,对她说:“子善,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的女朋友吧!”

只见那个男生单膝下跪,手捧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

她抬都没抬头,直接说了一个字∶“滚!”

听这语气,显然那个男生来骚扰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子善,我都向你表白那么多次了,你怎么还是不肯接受我。”那男生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哭腔,显然是被逼的没有退路了。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但是你长得太出众了,我配不上你。”子善说道,嘴角带着不好意思的微笑。

这个拒绝人的理由有点牵强。

“子善!你就同意了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那个男生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依然在不停的央求着。

子善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样,在安静的看着她的书。连图书管理员都来赶了,那人还是坚持不懈的说着“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简单而有粗暴的办法,打架。

“同学,要么你现在跟我打一架,要么你就给我滚出去。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影响到其他人了。”我不耐烦的说,“我和你打一架的后果也就是被扣学分而已,更何况我早就把学分给修好了。”

威胁,这是一个多么管用的方法。

果然,那男生抬头看了一下我后,撒腿就跑。有特级就是任性!

图书管理员也在旁边叫那些看热闹的同学散了。

子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在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下∶谢谢,我叫夏子善,你叫什么?

后面还画了个笑脸。她把纸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笑了笑写∶我叫叶盛,很高兴认识你,表示友好,握一下手吧!

子善看完后,伸出了手,她的手很漂亮,很白。我抓住了她的手,很有分寸的握了一下而已。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心跳原来可以那么快,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子善合起笔记本,拿起书,站起来对我小声的说∶“我先走了,再见,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子善远去的背影,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从这次开始我对子善发出了若即若离的追求,意思也就是说,在她需要的时候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安静的干自己的事情。

最后,我如愿以偿的抱得了美人归。

但事情也就在我和子善热恋的时候发生了。

那是2012年的5月8日,晚上,我和顾浅约好了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聚一聚,聊一聊,好久都没见了。而且也是为了庆祝顾浅终于把夏陌追到了手。

原来子善身体不是很舒服,这几天有些小感冒,我都叫她不要去了,但她说想要看一下顾浅他们。所以我没有办法,只好带她来了。

来到约定好的餐厅,我找到顾浅原先预定好的位子,和子善先坐了下来。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聊天。

这时,陈吟和子墨、莫安也一起走了进来。我和子善向他们招手,示意我们在这里。

他们走过来,坐下后。忆南也走了进来,在忆南看到坐在位子上的莫安后,有点惊讶。莫安也是被惊到了,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不过有很快恢复过来。

大家尴尬的坐在一起,也不说话,十分沉默。

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服务员上菜前。

在服务员上菜后,大家至少显得没有那么多的尴尬了。都在各自吃着菜,但还是有些微妙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东西都吃到一半了,夏陌他们还没有来。

“打电话了吗?”忆南问道。

“打了,没接。”陈吟拿着手机说。

“两个都没接?”我吃着牛排说道。

“你们说的是顾浅嘛?还有一个是谁啊!”子善问道。

“还有一个是顾浅的女朋友夏陌。”莫安说。

子善听完后,看向了看子墨,两人又低下头,不知道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不然呢?都九点了,他们不来一定会给我们打电话的。现在……”

“他们不会是在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我的话刚说出口,头上就肿了个包。

“乱说话。”陈吟瞪着我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就在,这是一个声音从后面传入我的耳朵里。

“叶盛,你被正式选上国家羽毛球的队员了。因为刚好有一个正式队员的脚受伤了,刚好你的球技是替补里面最好的一个。”

“什么?”我惊喜的转头一看,是夏陌和顾浅来了,“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没骗你。刚才我和顾浅从学校出来,就见你们羽毛球队的教练在路上打电话给你,样子好像十分着急。但不知道是不是你听不到,还是手机没电了,他打了很多次你都没有接。你也知道我和你们那个教练是认识的,所以我就问他什么事,他就把事情转告给我,让我给你带个话。说让你明天早上七点一定要准时去报到。要是这次奥运会上你能赢了比赛,你梦想的‘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就实现了。”夏陌兴奋的说,好像那个人是她不是我一样。

“说了这么多话,渴了吗?”顾浅拿起桌子上没人喝过得的白开水,递过去夏陌手上。

“谢谢,爱你呦。”夏陌喝完水后,也不管我们在场,转头就亲在了顾浅的唇上。

一直没说话的子墨和子善站了起来,声响吸引了多久的目光。

“哥,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夏陌惊讶的出声。

我没想到夏陌竟然是子墨和子善的妹妹,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这件事情她也是刚才知道的。

“你先不用管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你只需要回答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就好了。”子善用手指指了指顾浅。

“当然是恋人关系啦!”夏陌一脸甜蜜的说,丝毫没有在意子墨那张已经黑下来的脸。

“夏陌同志,请记住在你读完大学之前,妈妈不是说过你不准谈恋爱了吗?李雨帆的那件事,还不够让你醒悟吗?”子善厉声说道。

“我爱他,他也爱我。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夏陌回答道。

“李雨帆当初不也口口声声的跟我说一点会爱你一辈子的吗?可现在呢?”子墨说。

“他和李雨帆不一样。”夏陌反驳的说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可以爱我五年,等我五年,陪我五年,能走一辈子的那个人。”

夏陌紧紧地抓住顾浅的手,顾浅也回应式的抱紧夏陌。

子墨听完后,冷哼一声。

“不一样,很多人的外表看起来都和他的内心不一样,比如说忆南,我们高中的交情不错吧!但你和莫安考不上a大,干嘛要把我和子善一起拉下水呢!现在你和莫安读上了a大,你看我们读的又是什么学校。”

忆南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当分数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像从头到脚浇下一盆凉水。那滋味,真是‘透心凉,心飞扬’。那天晚上我和子善被爸爸罚跪在屋外一个晚上。子善当晚的眼睛都哭肿了,夏陌也陪着我们一起在外面跪。你体会过那种感受吗?冬天,归在外面一整晚。刺骨的寒风,像刀似得的割在皮肤上。”

“发生了什么事啊?子善!”我侧身靠近子善小声的问道。

子墨和忆南原来不是朋友吗?现在怎么……

“当年高考,其实我和我哥其实都考上了a大,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后来听说好像是有两个人的分数改错了,而我们的分数只有500多分,所以我和我哥就只能读c大了。我哥在前些天听说,其实不是分数改错了,而是忆南和莫安的试卷被别人在暗地里面换成我们的了。你也知道忆南的爸爸是国家税务局的局长,谁敢得罪他啊!”子善小声点在我耳边说,“不过当时我真的和我哥跟陌陌在门外跪了一晚上,第二天一点路都走不了了。可以说那天我们的脚废了。”

“还有,网络上的照片不是我上传的,但你们偏要说是我上传的。没办法,我只好找出证据来了。”子墨拿出了手机,“就是她把莫安那件事放上网上的。”

手机上一个网名叫“惩奸除恶抵制强权”的人,那个人曾在微博上发表一个名叫“高考黑幕大曝光,a大校花成绩竟是这样来的”的帖子,发帖不到一天,点击量就超过了十万人。因为前段时间子墨就因为高考走后门的事情质问过忆南了,所以忆南就认为那个帖子是子墨发的。最主要的是在那一张张的发帖的内容上,还能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对莫安语言上的谩骂、讽刺和不屑。甚至还把莫安的家庭、就读学校、父母工作单位什么的都放在了网上面。

“我入侵了那个发帖人的电脑后,他把保密工作做的十分的好。在我破解了以后,电脑里有那个人的一些资料。”子墨瞥了一眼莫安后说道。

“不愧是一级的电脑黑客,但是哥,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子善好奇地问。

“谢芊倩,爸爸是a大副校长的女儿。从大一开始一直暗恋忆南,两年来一共表白三十七次,但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谢芊倩,那不就是上次在我们吃饭的那家餐厅外面拉着‘忆南男神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横幅的那个像在娘胎里面就智障的女生?”我惊讶的说。

子墨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呆住了,a大副校长的女儿长得那个样子真是让我不忍直视,简直就像车祸现场毁容者。但是她穿的衣服竟然还是粉红少女系,自称为“公主”。粉红色什么的对于我来说,真是太恶心了,完全接受不了唉,好不好。

“那她为什么曝光莫安和忆南爸爸的关系呢!那样不是也会害了忆南吗?”陈吟惊呼一声。

“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这种事情里面发生得还少吗?”我真的对陈吟无语了,装无知不要那么明显好吗?

“大家都先回去吧!莫安,你和忆南两个人想想,真的要就这么散了吗?那么多年的感情,虽不是说不散就不散,但也不是说散就散。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吧!”顾浅耐心的说着。

“夏陌,你的事情我可要跟你好好说。”子墨看向了夏陌,“要是爸妈知道了。”

“妈和爸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们知道我的男朋友是顾浅以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们很开心。倒是你和姐的事他们还没知道。”

夏陌刚想拉着顾浅走的,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等一下。”顾忆南对子墨道了个歉,“对不起。”

“没事忆南,其实我没有怪你,事已如此,再纠结也没用了。”子墨拍了拍忆南的肩膀,“所以我们依然是朋友。”

顾忆南又看了看莫安,对众人说道∶“我和莫安分手了。”

这个消息令人震惊,却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安静得让人可怕。

大家都是静静的离去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别,和忆南的再次相遇就是莫安的婚礼上了。

2008年8月17号,那天是奥运会羽毛球男子单打比赛的总决赛,也是莫安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告谢芊倩侵犯自己隐私权的第一次开庭审理,也是夏陌拿到律师执照后打的第一场官司,也是顾浅的l·m集团和加拿大kj集团的最后一次谈判,也是陈吟拿到中国地理文学奖的日子,更是忆南开自己第一场钢琴演奏呼会的日子。

这些事情都对我们来说无比重要,也都十分的巧的发生在同一天。

比赛开始了,我尽量深呼吸让自己放松心情,能够发挥最好的实力来和他对战。我的对手是是这次男单羽毛球夺冠的大热门――美国的弗兰特斯拉。

弗兰特斯拉的球技是很好的,但是他的体力远远不如正常人。就是说一旦打的是持久战,弗兰特斯拉便无还手之力。

最后,我已2∶1夺得了男单羽毛球的冠军,这也可以说是险胜。一开始我是中国队里面最不被看好的队员,但我却像一匹黑马一样过五关,斩六将,最后还得了冠军。

当我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法庭之上法官敲下审判锤的那一刻,莫安和夏陌都笑了。又仿佛看见了顾浅成功拿到了合作合同,他那源自于成功满足的笑。又仿佛看见了陈吟拿着证书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她露出的那抹发自内心的笑。还仿佛看见了忆南在演奏会最后鞠完躬后的那抹苦笑,他还是担心莫安吧。

今天过后,大家都如愿以偿了吧!但我们真的还能像以前那样没有顾虑的在一起吗?不能了。

在大家都离场后,我拿着金牌单膝下跪对子善说∶“要么天长地久,要么就别爱。子善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不保证我不会和你吵架,但我一定不会打你。我不保证我一定会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你,但我一定终会找到你。我不保证我会给你物质上最好的生活,但你跟我在一起每天一定都是快乐的。”

“我爱你,我愿意。”子善笑着伸出手扶起了我。

我拿着金牌,挂在了子善的脖子上。

求婚就这样成功了。没有戒指,没有盛大的场面,没有人的见证,只有我和子善。

但就在这个温馨的时刻,子善很煞风景的问了我一句∶“叶盛,你英语好么?”

我搂着子善的肩膀说∶“六级,你说好不好呢!”

子善听完后,兴奋的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那么说,我们结婚后去英国度蜜月就不用担心语言交流有问题了,对吧!”

我笑了笑,应了一声∶“和外国人的语言交流对于我来说简直是soeasy。”

子善笑着躺在了我的怀里,高兴的对我说∶“那太好了。那我一定要去英国的伦敦,听说那里的风景特别的美。哦,对了,还有剑桥大学,那可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有句话说的真是不错“美人在怀,笑口常开”。

其实我的英文原来是不好的。但是在高一时,交上了顾浅那个所谓的兄弟后,痛苦的日子开始了。只要是周末,我打羽毛球的时间都被他拿去帮我和补英语了。当初跟着顾浅学英语的时候,我那可是一把辛酸泪啊!但现在看来当初跟着顾浅一起学英语是对的选择。

有时候你真的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值得你交付全身心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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