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银漆般胶着在蔷薇花上,似恋人依依不舍的眷恋,微风轻拂,卷起一阵阵旖旎的花浪,在其中的城堡安宁祥和的像沉浸在童话里一般。
整栋别墅都像在沉睡一般,悄无声息,只有二楼拐角的一间房亮着微弱的光。
在床中央躺着一个女子,温婉清秀的五官,却惨白的像一张白纸,眉头深深打成结,唇也毫无血色,似一朵凋零了的花,嘴里还不断咛喃着什么,正是唐晚。
“幕…易阳!”她似乎只会不断重复着这一个名字。
所有的颜色都混成一团,红色的鲜血缠绕着她,让她在梦里都惊惶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浅蓝色的灯光将她笼罩的像个梦,坐在床边的沈临夏近乎痴迷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现在的她可真像个脆弱的孩子啊。
他不过是去欧洲处理一些紧急的事物,她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还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这样的她可真是让他觉得既心疼,又……恨不得掐死她。
修长的宛如玉琢成一般白的手指迷恋的抚摸过她饱满的额头,令他心动不已眉眼,嘴唇。
目光却停留在她的手指上,中指上一颗粉色的钻戒正璀璨的折闪着光芒,似在无声的讥讽他的自作多情。
她的手指莹白,配上这颗耀目的粉钻,更显的漂亮,沈临夏轻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浅浅的印下一吻,
晚晚,我这么喜欢你,你却戴着别的男人送你的戒指,是我对你太好了吗,让你这么不听话。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深不见底的疯狂,只要一想到她戴上其他男人送的婚戒,为他披上洁白的婚纱,深情的望向他,依靠着他。
他就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他现在毁了她,她就会永远属于他了,嗯,她会永远属于他的。
这样想着,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他的手指渐渐的拂上她光洁如雪的脖颈。
上面微微跳动着青色的筋脉,似白玉里浅绿色的脉络,带着生命的诱人和鲜活,真美啊!
他的手指缓缓的合拢,一寸一寸的靠近,掐住那些脉络,唐晚依旧在安然的沉睡,濒临死亡的眉目在沈临夏眼中,一瞬间美的惊心动魄。
连风都停下,月光带上惨白的光芒。
晚晚,我爱你啊,就这样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
感觉到呼吸一点点的困难起来,她像被人生生溺死在河里,开始挣扎了起来。
她一把攥住身边人的手,生死一线间忽然惊恐的喊道:“沈临夏!”
她像是从喉咙口挤出的叫声,似是平地一声雷惊醒了沈临夏,他猛地收回手,平生第一次脸上闪过无措的惊慌。
他看着唐晚得到了自由呼吸空气的权利,大口的咳嗽着,幽幽醒来,就那样望着他,一眨不眨的,眼里的光黯淡的像失了颜色的琉璃珠子,意味不明。
气氛好像绷成了一条线,唐晚忽然虚弱的笑道:“沈临夏,我做了个噩梦,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眼巴巴的望着他,依赖的像个渴求温暖的孩子,沈临夏僵硬的拥抱住她依靠过来的身子,将她揽入怀中,汲取着她的温暖。
沈临夏将头依靠在她的肩膀上,紧紧的揽住她的腰。
他刚才差点就要失去她了,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却藏不住脆弱的沉默,幽暗如墨的眼底迷茫的像一朵枯萎的白莲,灰败而寂静。
唯一的幽光里,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彼此寻找着支撑的勇气,似要到地老天荒。
“沈临夏,你刚才是想要掐死我吗?“唐晚忽然推开他,冷冷的出声道,声音似隆冬的寒雪冻到人心里去。
沈临夏还保持着揽着她的姿势,怀中却变成一团冰冷的空气。
他抬起头无措而惶恐望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祈求着大人的原谅。
唐晚目光冰冷的望着他,在看到他眼底的惶恐时,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
“我是你的,你要掐死我也好,不用自责。”眼底的冰冷烟消云散,她虔诚而温柔的仰头浅浅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如果是别人,唐晚的确是无法原谅,上一世切身体会过死亡二字,她就比常人更恐惧的多,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不过,他是沈临夏啊。
只要想起上一世他拥着她在火海中带着美好而期待的笑迎接着死亡的来临,她没办法不原谅他。
沈临夏,我是你的,这几个字重重的敲在他的心里,掀起惊天骇浪。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摩擦着她温柔的唇角,缓缓的低下头吻上,将她所有的甜美都吞入怀中,缠绵入骨。
他带着一点冰冷温度的唇覆上时,却瞬间点燃了所有炽热的温度,唐晚情难自禁的微微仰起头回应着他。房间的温度变得嗳昧而动人起来,沈临夏顺着她的唇往下移,到了脖颈上那受伤的一圈於痕,一点点的啃咬着,似受伤的野兽在舔舐在爱人的伤口。
温度一点点的攀升起来,眼看就要烧起一片燎原之势时。
幕易阳三个字忽然窜入唐晚的脑海中,让她瞬间清醒的推开了沈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