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在厨房里洗碗的功夫,三个人在客厅里喝着茶,晓芙把他的家底都套了出来,他今年三十一岁,有个妹妹,比他小六岁,爸妈是大学教授,他自己在城南开一个小公司。
陈天宇告辞的时候,他们还让我去送他。
“妈,他就住隔壁楼。”
“卷卷你真是,天宇是客,听话哦。”
我不情不愿地跟着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几号?”
“我问出来的。”他面有得色。
“你问谁了?”
“我在楼梯口遇见一位大妈,我就问她有个长头发的漂亮姑娘,名字叫卷卷的住哪?她马上就告诉我了。”
“哼。”
“你在生气?”
他似乎想伸手拉我,我退后一步避开,“陈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回头一溜烟就跑回家。
客厅里晓芙和家明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等我。
“卷卷,你和天宇认识多久了?”看样子,他们对他非常满意。
“爸妈,我跟他真的只是医患关系,你们别多想,而且我还小呢!”
“你都二十三了,挑下去等下去就成剩女。”
“他比我大八岁。”
“年纪大会疼人。”
“他自己做生意,收入不稳定,万一有一天倒闭了怎么办?”
“能自己做生意,这说明他有能力。那公司我听人说过,规模不小,前途不错,”家明说。
“他有个妹妹,小姑子都很难处。”
“他妹妹总要嫁人的,而且,你们结了婚,也不用跟他妹妹住在一起,愁什么?”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说多了也没用,我只要自己拿定主意,谁能逼我嫁不成?!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来看门诊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不外乎咳喘伤风之类的小毛病。老人家们,退了休,有点寂寞的时候,与其说是有什么要紧的病,倒不如说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面前这位老太太姓林,每周五下午都与我有约,病人不多的时候,能和我聊半小时以上。这会儿跟我说她儿媳妇的不是说了半天,让我想起前世我的婆婆,婆媳之间是永远的战争。我好生安慰了林老太太一番,站在她的立场上把她儿媳妇狠狠地批了一顿。她看我的表情越发慈祥,如果不是顾虑后面还有病人,她大约还要和我聊下去。
林老太太拿着药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我赶紧上前扶住她,送她走出门口,叮嘱她小心慢走。正巧护士小王拿了本病历进来,一边附在我耳边说:“徐大夫,这位可是百年难遇的大帅锅哦。”
我被她嘴里呼出的气搅得耳朵直发痒,笑着躲她,“哎,你别贴着我的耳朵说话行不行?痒死我了。”
冷不防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果然是一副难得的好皮囊,高高的个子,酷酷的脸,象韩国的男神宋承宪,短发,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唇,皮肤是夏日去海边晒过日光浴的健康小麦色,一件白衬衫,却不是普通的白衬衫,雪花暗纹,衣领和袖口都镶着边,一条黑西裤,也不是普通的黑西裤,面料和手工无一不传递着“我很贵”的信息。
等一等,为什么那帅死人不偿命的傲娇表情,我仿佛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