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
浑身是伤的东陵泫苍狼狈的蜷缩在床上,墨发凌乱,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宛若受伤的野兽一样狂躁、阴戾。月圆之夜施展的强烈的精神威压仿佛要将东陵泫苍整个人压成肉泥,东陵泫苍白皙的皮肤上渗出粒粒血珠,此刻,他如同从地狱血海里踏出来的修罗般鬼魅嗜血……
厢房外
雪倾墨听得一头雾水,先是别走,后是别进来?这是要她在外面晾着的节奏么?秀眉微蹙,算了,毕竟里面人的情况不好,自己不跟一个病人计较。手轻轻抚上门,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自嘲的微小弧度。她果然,还是一个——心软的人啊。
第二天清晨
东陵泫苍醒来后,身上早已没有了昨晚的暴戾之气,依旧如昨日白天那样的平静似水、波澜不惊。下颚弧度完美且紧毅,一头如瀑的长发倾泻飞散,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俊逸,翩跹孤傲。
推开门,便看到靠着墙坐着睡着了的雪倾墨,墨发如瀑般直垂泻下,点点阳光,静静的打在她缎带般的长发上,看上去美好而沉静。一袭白衣耀天下,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优雅淡然。漂亮的眉梢时不时蹙起,可见她昨晚睡得并不好。
东陵泫苍看见那个睡着在自己厢房外的小女人,眉梢染上一抹愉悦,唇角勾起,一笑宛若三月樱花,魅惑人心、温柔醉人。看来昨天晚上的人,是她。这就是,属于他的命契么?东陵泫苍似乎完全不在意雪倾墨脸上的疤痕,修长的手指抚上雪倾墨的面颊,轻轻摩挲着。
注意到雪倾墨身上穿的衣服,东陵泫苍的眸光微微一动,他让采悠和采荟去帮她沐浴备衣没错,但这套衣服,是他母妃生前最喜爱的衣物,以前伺候母妃的采悠和采荟也肯定是晓得的,不知,为何会穿到了她身上。但不得不说,雪倾墨穿着,很适合,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脱俗、婉约优雅。或许,这就是天命所示吧。
东陵泫苍轻柔地将雪倾墨打横抱起,虽然不知道她醒来后对此会作何感想,但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抱她了。
东陵泫苍并没有将雪倾墨送回到她自己的厢房,而是一转身将她轻轻安放在了自己厢房里的床上。过了不久,听到暗卫的动静,东陵泫苍静静的走到厢房内的另一间居室里,走到书桌前的太师椅上坐下。
“调查完了?”东陵泫苍冷冷的问。
那个暗卫颤抖了一下,随后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的,王爷。”
“她是谁?”
“南诏国原来的华曦郡主雪倾墨,是个修炼天才。不过在她父亲叛国后,便被贬成了丞相府的丫鬟,听说刚进丞相府时受不了打击,直直哭晕了过去,神智受损,但并无大碍。现在是南诏国人尽皆知的草包废物……”暗卫细细道来。
草包废物?东陵泫苍剑眉微挑,这说的怎么和他昨天见到的小狐狸不大一样,冷冷的眸光一转,直直盯向那个暗卫,仿佛要将其洞穿,“继续说!”
“是……后来她对南诏国的贵妃出言不逊,受了鞭罚后,据说是死了,但在半夜时又醒了过来。后来便受尽丞相府里的下人欺凌和排挤,并损毁容貌。”
“是么,那醒来以后的她和以前有何不同么?”东陵泫苍显然有了兴致,淡淡追问道。
“听丞相府里的人说变清静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没有礼数、疯疯癫癫的。然后便被丞相的三女儿洛箫雪带去做贴身丫鬟了。”暗卫将自己查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东陵泫苍听完汇报,眸光一扫,淡淡地道。
“王爷……陛下请您务必在两天内回到宫里,说有要事需与您交谈。”暗卫没有立刻退下,而是有些骇然的将另一件事禀告给东陵泫苍后,才向东陵泫苍行礼,然后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东陵泫苍讽刺的轻笑了一声,他的父皇,怕是又要开始算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