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华开车,林咩咩坐在副驾座上,已经过了刚才要戏弄荼永松凌肃的兴头,她对殷华又重新板起了脸,
车子在灵隐寺附近停了下来,林咩咩疑惑地说:“干什么?用餐之前还得先烧香?”
殷华笑道:“我记得咩咩喜欢素食,我特意请了灵隐寺的素斋。”
荼永松有点吃惊:“可是寺里的大师傅做的?”
殷华说:“是。”
荼永松说:“那可不简单,寺里的大师傅可是不对外面的香客做素斋的,花钱也不行。殷总真有面子。”
殷华连忙说:“不敢不敢,面子可说不上,我前几年皈依了,我师傅对我非常慈爱,我和寺里的师傅们关系也不错。”
绕过灵隐寺后面僧人们生活的地方,还有那么一处幽静的小院子,此时已经四月末,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推开柴扉小门,满目绿草茵茵,一间雅致的禅房,正门半掩,推开门,有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室内却空荡荡地不见一人。荼永松张望了一下,询问道:“哎?大师傅呢?我们可要先去跟大师傅问个安才对!”
殷华摇头笑道:“不用啦,大师傅怕我们拘谨,他按照约定的时间做好了素斋自己就离开了。”
凌肃说:“那多不好意思。”
几个人穿过小花厅,来到后面的正堂,中间摆着一张古朴典雅的八仙桌,桌子上齐齐整整地一桌子素斋。林咩咩笑道:“好相似!好像前天爸爸请我吃饭的格局。”
殷华吃惊地看向林咩咩,脱口而出:“不喜欢?”
荼永松抢先说:“看来两位都是太了解咩咩了,知道她喜欢什么,安排了相似的事情,呵呵,挺好,我也跟着沾光,我这两天正胃不好,正不想吃油腻的东西,素斋么,很合我心意。”
殷华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不由得暗暗脸红,而凌肃却怜爱地拍拍林咩咩的头:“这丫头,聪明是聪明,可惜社会经验太少,历练太少,总是说不中听的话。
除了荼永松,其他几个人的心思,全不在吃饭上,凌肃在看到殷华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小伙子若是做了自己的女婿,绝对不委屈咩咩,看他对咩咩依然一往情深,只要把过往的误会解开,那么这两人还是可以破镜重圆的。他有心要撮合推动这门好事,干脆开门见山:“殷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听咩咩说,你是她高中的学长,曾经有过短暂的交往,但是后来不联系了,咩咩对这件事非常介怀,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今天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以后我和荼总可不会总是陪着咩咩。”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以后再想拿别人当借口,可是不好办了。
殷华微微一笑:“原本我就算打算,今天全部交接核对完毕后,要请荼总吃顿便饭,今天也真是个好日子,居然又得遇凌总和咩咩,嗯,我料得到自己没那个份量请得动咩咩,所以才借助两位的面子。我给两位赔罪了,原谅我兼顾了自己的一点私事,”他给荼永松和凌肃分别斟满了酒,又斟满了自己的杯子:“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
荼永松对凌肃说:“行啦!你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前面的铺垫都已经完成,该他们俩自己谈啦,要不是咱俩一走咩咩也会跟着走,咱俩现在就该退场了,不过也算你我沾了咩咩的光,现在起你我就是一张只有吃喝功能没有讲话功能的嘴巴!。”凌肃笑而不语,和荼永松吃喝起来。
林咩咩正襟危坐,连看都不看殷华一眼。
殷华从身后的架子上取过一只雕花的玻璃酒瓶,又取过林咩咩面前的玻璃水杯,给林咩咩斟满一杯:“咩咩,别的都先不说,我先敬你一杯,再开口。”
林咩咩怒目而视:“这是水杯!这一杯子怕有250ml !你想灌死我?”
殷华说:“这可不是白酒,这是寺里自酿的米酒,几乎没有什么酒精度。”
林咩咩低头一看,果然酒液略微发白浓稠,并不像白酒那样清亮,有淡甜的香气。她突然想起凌肃的叮嘱,不要横眉冷对的好像谁都欠自己一样,要落落大方地,反正就这一次,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因此,她端起酒杯对殷华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瞬时,满口清香微甜。
殷华笑笑给她重新满上,笑道:“咩咩,真的好多年不见了,非常想念。”
林咩咩冷笑道:“想念?想念一个你瞧不上的人?你还有这嗜好?”
“瞧不上?”殷华诧异地说:“怎么这么说!我何时瞧不上你?高中的时候好像还是我主动的。”
“你主动?高中的时候,你是高三的学长,学生会主席,整个青岛二中的风云人物,我算什么,高一的丑小鸭罢了,也不知道你脑袋怎么抽筋儿会看上我,现在看来纯粹就是逗我玩的吧!等到你考上了复旦,你成了名牌大学生了,你眼睛可就长到头顶上了,我呢,在青岛二中又拼死读书两年,满指望也考去复旦呢,结果我成了落榜生,怎么敢和你匹配。”
殷华微笑道:“咩咩,你一向认真细心,学习也很踏实,没有考上复旦真的出乎我意料,不过对我来说那并没有什么。我毕业后你自己在青岛二中读的那两年,我们不是一直处得很好么,我差不多每个月都回来看你,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其实你有没有考上复旦,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的女人么,自然我养,干嘛让你那么辛苦地去念书去工作,你在你读书的年华里读了书,不与社会脱节,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