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的表情,宛若一根刺,立刻就刺透了凌肃的心,他慌忙站起来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安慰她,她却别扭地背过身去,荼永松拍拍凌肃:“坐下坐下,不在这一时。”
凌肃看着林咩咩削薄的肩背,满心爱怜,二十多年亏欠的父爱,在他得知林咩咩的存在后骤然爆发,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给她。只是林咩咩还一无所知,他越是想要关爱,她越是心存抵触疑惑,他早就想找个机会跟林咩咩认亲,恰好,自己与荼永松交缠的利益,使得荼永松也必须卷入其中,两人在一轮较量与衡量之后,终于决定握手言和,共赢总比两败俱伤好。
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凌肃又说道:“于是我就回了杭州,这时的小清云比之前更红了,已经在全国都有知名度了,我很快就和小清云取得联系,她虽然也恨我当初薄情,但是还是原谅了我,并且抱着不离婚毋宁死的态度,回去和她丈夫闹离婚,其实这几年他们夫妻关系,因为当初她的私奔未遂,已经降到了冰点,那个大丝绸商倒也没有难为她,很快就办妥了离婚。小清云给公众的一个交代是出国深造,然后就褪去铅华,带着韩欣和我去了广州,并且在广州办理了结婚证,不过没有任何仪式,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广州?”林咩咩不由得重复了一句,她明明记得韩欣跟她说的是去了兰州。
“是的,广州。”凌肃微笑道,并保持了一会儿沉默,似乎要给林咩咩消化接受的时间。
一向含蓄沉默的荼永松,惜字如金的荼永松,在凌肃的这场讲述里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又插嘴说:“我忘了提醒你,咩咩,听凌总将这件事的时候,要把韩欣曾经告诉你的那段‘往事’全盘忘掉。等到了最后,再来判断到底什么是真相。”
凌肃感激地看了荼永松一眼,接着说:“不过,我们在广州,过得并不快乐,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住宅,可是小优。。。小优还是常常会去找我,她和小清云之间经常上演夺夫大战。。。”
“等等,我必须打断你了,”林咩咩实在忍不住,插口说:“陈晓优为什么会经常上门挑衅?你不是和小清云正式结婚了吗?那陈晓优以什么身份?”
“这个。。。这个。。。”凌肃尴尬地说不下去。
荼永松笑道:“这还有以什么身份呢?肯定就是他勾搭陈晓优的时候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那个时候陈晓优还小吧?不到20岁吧?人家一个大姑娘家哪能被他平白玩了就算了,这是来找他算账了。”
林咩咩嗤笑一声:“不错嘛,你前妻很有经历呦!你有眼光呦!”
荼永松尴尬地说:“我嘴贱,突然忘了是我前妻了。。。咩咩,可不可以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凌肃乐了,接连两次,荼永松想“落井下石”都没有得逞,咩咩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帮他了,到底是父女连心啊!林咩咩转过脸来继续问凌肃:“然后呢?接着讲啊。”
“这个。。。”凌肃苦笑不已,自己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花心浪子,也不知道害惨了多少女人,如今自己回过头来看看,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我么,那个时候也得罪不起陈晓优。。。”
林咩咩立刻想起那天在茶社的事儿,插嘴道:“你现在也得罪不起。”
“也是我低估了陈晓优的纠缠的本事,越往后日子越没法过。。。我。。。这个时候我又一次地逃避了现实,我干脆出去继续玩乐,随便小清云和陈晓优折腾去。。。后来陈晓优见我也不怎么管小清云了,也就不来家里闹腾了,她就出去堵我,我实在躲不过她的纠缠,只好半真半假地和她继续暧D/昧来往。”说到这里,凌肃的脸色灰败,黯然地说道:“小清云背井离乡和我来到广州,又没有再出去工作,又没有依靠,心里凄苦,很快就病倒了,再不久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