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一心软的当儿,立即一个激灵:凌肃一生何以诓骗了无数的女性,恐怕就是凭着这副外皮和假惺惺的姿态吧,女人多心软,怎么可能不被他打动,呵呵,可惜,我早已知晓了你的真面目,你可骗不了我!林咩咩站起身来,用手环指了一下室内,说:“这是我家,不是韩欣的家,就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家也不可能变成她的博物馆,你还以为我会保存她多少遗物等待后人瞻仰呢?”
凌肃低头叹息一回,无奈地说:“好吧,看来你对我敌意很深,我也不勉强了,不过走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我见到了你,咩咩。”说到这里,他又情不自禁地叫了林咩咩的名字,他的语气温和,脸上荡漾起一点慈祥和关爱的神情。
林咩咩拧紧了眉头,嫌恶地说:“看来你是管不好你那张破嘴了,我也不听你罗嗦了。你赶快走吧,以后不许再来打扰我。”
凌肃站起身来,左腿突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一丝异样的神情从他的脸上飞快地划过,随即若无其事,说:“好,我走了。”
林咩咩却迟疑了一下,叫道:“等下。”
凌肃扭过头来看着她。
刚才他膝盖抽搐的那一下,林咩咩太熟悉这个状态了,和她平时一模一样。林咩咩狐疑地问道:“怎么,你的腿。。。?”
凌肃苦笑道:“观察得很仔细啊。。。不错,我的腿也遭了报应,我的左膝也是粉碎性骨折,我也在床上躺了将近一年,然后康复训练了两年,直到近来能自由行走了,我就来看你来了。”
啊?林咩咩大吃一惊,暗自盘算时间,凌肃的腿也是三年了?那么应该是欣欣过世不久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她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弄得?也是车祸?”
凌肃低声说:“不是,是报应。”说完他就走向门口,打开了门回头又看了一眼林咩咩说:“林女士,我希望还能来看你。”不待林咩咩回答,他就下楼去了。留下林咩咩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心里反复念叨,报应?谁在报应他?谁要他的腿?还是原本打算要他的命?能替韩欣出头的,除了韩家的人还有谁?会是荼永松吗?对,说不定就是荼永松,为了转嫁心里的罪恶感,把凌肃给打瘸了。。。可是不对啊,瘸的是我,韩欣可是死亡啊,荼永松若是为了韩欣出气,何不偷偷弄死凌肃,或者再反击一下,从商战里堂堂正正地把他踩下去。。。想不通,想不通。。。林咩咩捂着疼痛的脑袋,滚到在沙发上,闷声大叫:“头疼。。。不想了不想了。。。!”
要来都来,要不来都不来,林咩咩的家里已经沉寂了三年,不曾有人造访,可是自从昨天凌肃来了之后,仿佛密林中的小屋突然被曝光,来访者居然络绎不绝起来了。次日登门的是张嫂,在林咩咩出院休养的十个月里,张嫂陪着她住在自己家里,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两人相处得非常好。但是自从张嫂走了之后就没有再露过面,现在她有突然地造访林咩咩,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拿来些老家的土特产,和林咩咩家长里短地扯些闲篇。
荼永松居然也登门造访,惹得林咩咩一阵白眼加讽刺,说起来,荼永松才是导致韩欣自杀的第一凶手,但是因为韩欣深爱他,又因为韩欣着实也对不起他,所以不得不对他有额外的原谅,居然允许他进门了。
此刻,荼永松有点尴尬地坐在林咩咩家的沙发上,客套话已经说尽,似乎该告别了,可是他的主要目的还没有说出来呢。林咩咩心知肚明,为了不毫无意义地干耗下去,她直接说:“荼总,您到底是要干嘛?我相信我没有那个份量值得您专程跑一趟看望,您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些什么消息,还是想得到些什么物件儿?”
荼永松说:“这转眼间,欣欣已经过世三年多了,我想对欣欣重新有个交代,当然我会首先征得欣欣家属的同意,然后,对她最要好的姐妹,也得说一声。”
林咩咩有点诧异:“重新有个交代?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