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萧萧秋风卷起满地落叶,惨白的月光洒落在荒芜的平原,一只野兔窜进了芦苇丛中,发出‘沙沙’的芦叶声响,远处的野狗,二只碧绿眨着荧光的眼睛,在夜色中搜寻着猎物。一只夜归的乌鸦,钻进了栖身的树洞,再也不肯出来与夜色为伍。
盛府门口的二只灯笼,风中,像是坟茔地里飘忽的磷火,忽明忽暗。
盛元相在四姨太房间里来来回回踱步,把个妖媚的四姨太晃的心烦,骂道:“我说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盛无常心中烦躁无比,没好气地回敬道:“你他娘的,你睡你的,烦什么烦?我晓得,几天不揍皮又痒了”。
四姨太翻身而起,掀起枕头朝盛元相扔去,盛无常身子一闪,顺手一抄,接住,摔地土,转身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心里更是恼火异常,想:“这臭娘们不与她计较,不然没完没了了”。
到了客厅,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对策,思来想去,渐渐一个阴毒的计划在脑中构筑了起来,不由得嘿嘿冷笑起来。
不知不觉夜已深,毒计己成,盛元相顿觉得腹中忽感饿了,叫道:“翠儿,给老爷煮碗燕窝红枣来,他娘的,快点。”丫鬟翠儿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一会儿,翠儿端来了碗燕窝红枣羹。
盛元相淫笑地看着翠儿,问道:“翠儿,你有十五了吧?”
翠儿吓得不敢吱声,点了点头。
“过二年老爷纳你做五姨太,可好?”翠儿赶紧摇头。盛无常恶狠狠说:“那可由不得你。”
吃罢,盛无常摸了下翠儿的脸蛋,笑着一抹嘴,朝西厢房三姨太房间走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一乘小轿把盛无常抬到他把兄弟李三爷府。李三爷一夜无眠,正欲派人送信给盛元相,见小轿上盛元相下来,紧走几步来不及施礼,急急说:大哥快快请进。盛元相也不谦让,走在头里进了客厅,落坐后,丫鬟奉上香茶,李三爷喝退左右。苦着脸问:“大哥,这回如何是好?恐难万全。”
盛元相哈哈一笑,道:“三弟莫要着急,为兄已有妙计,可保大家安然无恙。”
李三爷搓着双手:“那便好,快快道来。”
盛元相盛无常把计策告诉了李三爷。
李三爷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盛麻皮,真是歹毒无比,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一旦有什么也是我顶着。”但也想不出更好办法,也唯恐盛无堂反目,应了下来:“那就按大哥的意思办。”
写了封信,叫来家丁,送于城中知州府陈大人。
陈之道接到信一看,信中写道:‘知州大人台均:悉知大人擒获私匿烟土之歹人,可喜可贺,然知此歹人与犬子在一起之说,故拷问犬子,方知此人系犬子初识,被其利用实属可恶,首恶当诛,望大人明察’。
陈之道看罢,拍案而起,奸恶之徒,藐视本官,当我是三岁孩童了,实是可恶之至!王师爷相劝道:“大人息怒,静观其变”。陈之道微微一笑,想:此时非同小可,应该尽快报于总督衙门,不然恐怕是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