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小姐?小姐!起床了!”箬筱端着午膳走进了房间
“筱筱?放那儿吧,我还没饿,去拿点冰过来,这房里太热了。”洛锦书躺在床上软绵绵地应到,没有空调的日子也是很难熬的啊!
箬筱摆好午膳,走进里屋,“小姐,冰盆要不要……多…加…几…个?”一绕过屏风,就看见洛锦书非比寻常的睡姿——被子卷成了一团,侧身抱着被子,一条手臂和一条大腿都横在被子上,箬筱被惊得石化在原地。
虽然小姐平时在家是很不拘小节,但是这种睡姿也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可是这…这…
“筱筱,你不会是喜欢女人吧?一直盯着我。”面向里的洛锦书突然开口,吓得箬筱立刻回神,结巴道,“小…小姐,你这能收敛一点吗?万一以后嫁人了…”
“我的好筱筱,你这还没嫁人呢,怎么就婆婆妈妈的了!我都快热死了!快去拿冰块吧!”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箬筱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却在门口撞见了游子墨,又是一惊,“墨…”
“嘘!别吵着她。”游子墨指了指屋内,对着箬筱温和一笑,向着屋内走去。
箬筱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游子墨的背影,想着,墨王爷果然如传言一般温柔体贴,知道小姐在休息都舍不得吵醒,小姐嫁给他肯定会幸福!
箬筱傻笑着出了锦苑,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咦?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是什么呢…”箬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敲着脑袋去了冰库。
锦苑
游子墨进屋后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看见屏风旁有一张软榻,便缓步向着软榻走去。
悠闲地斜躺在软榻上,随手抽出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打开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接着认真地看了起来。
过了约一刻钟,箬筱抱着一大团布跑进屋,气喘吁吁地将那团布放在桌子上,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来,原来是一大块的冰。
箬筱一掌下去,冰块四分五裂,拿起冰块,分别放在屋内的冰盆里。
箬筱放完冰块直起身,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看着洛锦书还是抱着被子一动不动地睡着,心想:至少小姐还活着,睡相差一点就差一点吧!反正小姐还在就好了,嘿嘿。
想到这又心情愉悦地跑了出去,为了让洛锦书能安心睡觉,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从头到尾,箬筱都没看见躺在软榻上的游子墨,也不知是因为他穿的衣服和这屋里的摆设颜色太相似,以至于融为一体,还是因为他的存在感实在太低。
游子墨看着满心欢喜跑出去的箬筱,想着要是有一天来个采花大盗将她小姐直接掳走,估计这小丫头也不会发现。
还别说,在不久后的某一天,这句话果真是应验了的。
游子墨叹了口气,拿着书,继续一目十行地看着。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游子墨合上书,坐起身,将书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下了软榻,从手中向下挥出一道劲风,原本有些皱纹的衣摆也恢复了他来时的平整。
抬步绕过屏风,当看到床上那人的时侯,素来淡如止水的他也被惊了一下,有些慌乱地别过头。
谁让洛锦书睡觉不老实呢?白皙修长的手臂和大腿都压在被子上,虽然游碧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并无大防,但非礼勿视还是存在的,更何况…洛锦书她都已经露到大腿了啊!
游子墨站在那里有些尴尬,不知是否该上前叫醒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坐回软榻上,为自己找了个像样的借口:虽然病人一日三餐应按时,但这样贸然叫醒她实在不妥,还是让她再睡会儿吧!
游子墨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放在腿上,食指有节奏地起落。
最近这几日他都不曾好好休息过,所以不一会儿,游子墨就慢慢地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总是弯起的嘴角不见了弧度,反而让人看了更觉亲近,此时的游子墨放下了身上那一层生人勿近的气息,真正成了温润如玉的样子。
空气也不再燥热,连窗外的蝉鸣也逐渐平息,这一幕,静得好似一幅画。
“嗯~”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嘤咛,在睡了近一个时辰后,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将屋内打量一圈后,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又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游子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向里屋看了眼,四周一片安静,看来凝儿还没醒?罢了,叫醒她吧!
起身理理发冠,向里屋走去。
游子墨负手站在床边,幽深的眼瞳里看不出情绪,“既然醒了,就起身用膳。”
洛锦书翻个身面向游子墨,眼神明亮,毫无睡意,不禁勾唇莞尔,“墨王爷,醒了?睡得可好。”
“还好。”游子墨脸有些黑。
洛锦书轻哼一声,翻个身背对着他,准备继续睡。
“你不饿?”游子墨再次出声。
“我不饿!”
“咕~”肚子不争气地在这时候叫了一声。
游子墨笑了笑,“别再犟嘴了,起来用膳吧。”
洛锦书转过身没好气地道,“我起不起来用膳与你有什么关系?”
游子墨转身走出里屋,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淡淡道,“皇上命我管教你,又怎会与我无关?”
洛锦书跟着翻身下床,一袭白色的及地真丝长裙,三千青丝如瀑般披散在身后,光着脚向外屋走去。
慢悠悠地晃到游子墨身边,坐在他身边,撑着头看向他,皱眉问道,“游子墨,你是住哪儿的啊?管这么宽。”
游子墨抿了一口冰镇的雪茶,也撑着头看向洛锦书,不急不缓地道,“我住墨王府,以后你的一日三餐,作息课业都归我管。天色不早了,用膳吧,下午我还给你安排了课业。”说完,不再看洛锦书想要杀人的眼神,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餐桌上,洛锦书不断释放低气压,游子墨丝毫不受影响,动作优雅地拿着筷子,目不斜视。
洛锦书坐在一旁撑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还时不时地用筷子敲几下碗,原本洛锦书就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吃饭,加上这炎炎夏日,更是没有食欲,看着桌上的菜,也是兴致索然。
于是干脆将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怒到,“不吃了!游子墨,你到底想怎样!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吗?你一直呆在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游子墨停下筷子,看了一眼洛锦书,意味深长,但是一句话也不说,收回视线,又继续用膳。
洛锦书挫败地坐在凳子上,郁闷不已,看着游子墨还在那不疾不徐地用膳,不由得感慨老天爷瞎了眼,明明有一颗乌漆抹黑的心,怎么偏给了他一副好皮囊!
洛锦书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踢开凳子就向屋外走去,游子墨也没拦着,任她出去。
洛锦书光着脚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地乱逛。高温蒸烤过的鹅卵石很烫,可是洛锦书却丝毫不在意,这种痛与她经历的那些残酷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洛锦书不由自主地怀念起以前和哥哥一起在密室训练的时候。每一次训练都是真枪实弹,那种子弹没入血肉,刀剑划过身体,还要靠意志强撑着杀出一条血路的痛才是真痛,虽然明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还是忍不住战栗胆怯,他们兄妹俩一步步从人山血海中走出来,身上的伤也是不计其数。
可是,作为黑道未来的继承人,这种简单的拼杀是必须经历的,若是连自己和家人都保护不了,又凭什么去保护那些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他们的父亲其实是反对洛锦书接受训练的,因为她有天生的幻术,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她是女孩子,她的哥哥和父亲能够保护她,但是她却执意要去,那是因为她每次看见那个狐狸哥哥从密室出来都浑身是血,那时候,在洛锦书的心里,哥哥就是一只狐狸,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受伤,但是每次洛锦书看见他,他都是奄奄一息,毕竟是亲兄妹,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于是义无反顾地陪着他走进密室……
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在密室里奄奄一息时互相帮助,打气,虽然他总是损她,但也心疼她;他们一起学习天文地理,国际礼仪,学不好时被老师惩罚,虽然他学的永远比她好,但他还是陪着她一起受罚;他们一起讨论哪个帮派最讨厌,然后没事一起去找茬…
“臭狐狸,你有没有发现我被调包了?有没有满世界地找我呢?应该没有吧……”洛锦书走到凉亭里,坐在长椅上,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腿上开始发呆,开始思念。
“生气生够了就回去,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也不怕伤着自己。”游子墨温和的声音在洛锦书面前响起。
洛锦书抬头,却发现游子墨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她跟前,他身旁放着她的绣鞋。
游子墨低头拿起绣鞋仔细地给她穿上,仰起头对着洛锦书笑笑,“走吧,回房。”然后信步走出了凉亭。
洛锦书愣在那里,思维一时还没有从思念和穿鞋这个回路中跳出来。
游子墨走了几步,发现洛锦书没跟上,于是回头看了看,只见洛锦书坐在那里,呆若木鸡,于是游子墨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呵呵,箬凝?还发呆?我脸上有东西?”
洛锦书被他一笑才回过神,慢悠悠地起身跟上,走到他旁边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脸上有颗饭粒。”说完,将游子墨甩在身后,掩饰掉了心中的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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