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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学聚会

晚上的聚会定在金聚阁,饭后转场直接到楼上金聚阁自带的KTV。

茉白蓦地想起金银阁,不由笑了一声。相比之下采妮似乎紧张许多,挽着茉白的胳膊都有些僵硬,“茉白,你觉不觉得大家都在看我们?”

“她们看的是戴茉白,又不看你,你紧张个什么劲。”蒋箫在茉白的左侧,凉凉开口。

茉白怕生的毛病从小到大没改过,虽然跟相熟的发小打打闹闹,跟班级的同学关系却不亲近,只是寥寥有交流,多是收发英语作业。虽然交流不多,但她乐于助人,性格和善,也没什么敌人。不过是跟苏莫交往后,追求过苏莫的女生们对她有些看法,后来见二人分手苏莫远赴新加坡,有些幸灾乐祸的得意罢了。

茉白拍了拍采妮的手作为安抚,三人一同走到包房最里面的桌子,蒋箫却被采妮赶走了,“一会苏莫回来肯定会跟你叙旧,你还是别跟我们在一桌了,你去那桌喝酒去!”

蒋箫拍了拍茉白的肩膀,走向一堆要好的男同学跟前。茉白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波澜,心里却有些紧张起来。

前不久刚见过苏莫,她对苏莫外貌的变化倒不会太惊讶,只是突然想起高三伊始,她得知苏莫要去新加坡之后一反平时乖巧姿态,癫狂如同发病,在整个校园哭喊寻找,惊得全校师生都知道她被苏莫狠狠甩开。

后来接受了现实,她更加沉默无言,除了老师以及采妮蒋箫,几乎学校无人能与她亲近谈天。她本以为毕业后会远远躲开所有昔日的同学老师,如今却坐在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包间参加同学聚会,不禁有恍若隔世之感。

一声声恭维和笑声传入耳畔,苏莫和郭老师一起走了进来。

同桌的几个女生窃窃私语起来,无非是苏莫头发长了些变得更成熟更帅了,如今真是男神中的男神之类,末了还自然不自然瞄了茉白一眼,采妮敏感地感到,瞪了回去。

郭老师和苏莫都在蒋箫所在的那张正中央的桌子入座,茉白一直垂首看自己刚剪过的指甲,感到几束视线从她身上略过又停顿,她也无暇顾及来源是谁。她不过是高中谈了个恋爱又分手了,若不是因为苏莫太有名,她又太不冷静,何必像今天这样难捱。

郭老师也看见了自己的课代表,连忙招呼着茉白过去坐。她很喜欢这个不喜言辞的小女孩,英语基础扎实学习也认真,长得好看却不像同龄女生那样为了美丽多费心思。干干净净,简单乖巧,要不是因为跟苏莫有过一段,这屋里得有多少人觊觎她呢。

苏莫坐在郭老师左边,茉白跟采妮打了个招呼自觉坐在郭老师右边。郭老师虽然知道他们的陈年旧事,以一个老师的责任感总想着在几人成年之前把这事化解了,也免得茉白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她知道苏莫回来是要在国内读完大学,两人若还有旧情,最好的结果是破镜重圆,俊男美女也是佳话。却不知茉白早已下定决心再不与苏莫有分毫联系。

席间同学们多言笑晏晏谈起校园往事,虽是刚刚毕业,毕竟是准大学生了,心境到底不如往前。

郭老师几杯酒入肚,面色微砣总想往二人身上拐,“你们这些孩子啊,青春期就是不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一开始还以为蒋箫跟茉白同班日久生情在一块了呢,没成想竟然是我们苏莫男神落入红尘了。”

蒋箫忙接话,“我当年可一直给人家做挡箭牌来着,茉白她姐后来看我总和张采妮走一块,还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呢。其实啊,是茉白把我们两个抛下了。”同学们哄堂大笑,茉白还记得姐姐当时满脸八卦地问茉白他们两个的事,茉白还借此试探了一下姐姐对早恋的看法,不料姐姐反问,“高中生算什么早恋?你姐姐我六年级就恋了!”

蒋箫看茉白一脸回忆的迷茫,又岔开话题道,“我和张采妮戴茉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我把她们当男的,她们把我当女的。我们刚认识才多大点啊,现在都长大了,我跟吾家有女初长成似的,欣慰啊。可是郭老师,我们都长这么大了,你怎么一直不见老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郭老师红红的脸笑开了朵花,“别笑我了,我这些年是一点点老了,送走一批又一批啊。。。这届我教的孩子里,属苏莫和茉白英语最好,本来苏莫说去新加坡,我一点不担心他的英语,现在又听说要回来,苏莫,是不是还是觉得中国好啊。”

苏莫要回来?茉白一愣,抬头看向他,正和他的目光对上,他温柔一笑,却是看着茉白说,“我去新加坡只是陪我父亲最后一程,他不久前走了,我在新加坡没什么牵挂,就想回国找回我的东西。”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过了会才道出一声声节哀。

茉白心下有些悲戚,原来当初他不告而别还有这层原因,不过也不必因此断绝所有书信音频来往吧。却也正因为他的绝情,她在高三伊始,面临双重煎熬折磨后冷静下来一心学习,成绩比他辅导时还要好得多。

郭老师心疼之余听到“找回我的东西”,自然而然地脑补成了找回失去的爱情,找回心上人的心。不由感叹自己真是个称职的月老。我最亲爱的两个学生啊,就由老师我帮帮你们吧!

“苏莫啊,在新加坡遇没遇到合适的女孩子啊?”

“新加坡美女很多,但我早心有所属,没对她们太多注意。”郭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她看这事靠谱啊。在场各怀心思的女生不免有些妒恨,而茉白却哑巴吃黄连一般。

在座几个和苏莫交好的男生头脑简单,也跟郭老师想到了一起,敬完郭老师又敬完班长苏莫,竟然还要敬戴茉白。

有一个酒量极浅的男生拿了个干净杯子倒满啤酒,塞在茉白手里,竟然还喊了声“嫂子,我先干为敬”,干完便有些歪斜站不住脚。茉白心下不虞,皱紧了眉头,刚想张口, 手却被苏莫挡了一下,“茉白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我替她干了谢谢大家。”

身体不舒服,这是在暗示大家苏莫回来后他们私下早有联系,顿时口哨声四起。茉白又羞又怒,只感觉小腹处坠着隐隐的疼,一把甩开他的手,将啤酒一滴未剩地倒进嘴里。

蒋箫和采妮知道她不能饮酒,怕她一会出什么事情,找个由头便要带她回家。一杯酒下肚,茉白已有些气息不畅,勉强站稳了,捏着采妮的手,后者知道这是想走的意思了。

苏莫伸手欲拦腰抱起茉白送她回家,茉白想说滚字,一开口却吐了他一怀,这下她清醒了些,有点惊惧地抬头,苏莫脸色变了变,一抬头却仍是如沐春风般。

茉白在厕所吐了会漱漱口,洗了把脸。镜中的女子身着嫩黄色连衣裙,长发披散,上面抓了个小揪用同色毛球绑着,清纯可爱。现在脸色苍白,鬓角的碎发也被润湿贴在脸上,好不狼狈。她喘了几口气,便和采妮一同走出厕所,耳边还被念叨着,“知道你酒量差,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啊?还是说你是故意吐到苏莫。。。”

话音突然一停,脚步也顿住了,前面不远处倚墙而立的正是苏莫。

听闻这金聚阁是苏家产业之一,当时茉白听了只是吐槽这名字可不怎么样。

大概是在自己地盘上很方便,苏莫已换了身衣服,看她们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看不见张采妮。

在茉白的示意下,采妮警惕地看了苏莫几眼,又大声说,“那我就在大门口等你啊!离这很近的!”不只是说给茉白,更是说给蒋箫。

待采妮的身影远了,苏莫递给茉白一杯醒酒的苹果汁,“鲜榨苹果汁不是很甜,我让人加了点糖,你尝尝看。”

茉白没有动作,苏莫像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可是我想重新追求你的机会也不给吗?”

“苏莫,其实我真的很费解,你当初既然毫不犹豫的抛下了,现在何必回来找。”茉白哑着嗓子,慢吞吞地说,“你那么聪明,早就知道一切都变了。”

“我不想说些空的甜言蜜语来讨你开心,我会用行动证明我说的话。晚安,茉茉。”

茉白身影微微抖了下,仍是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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