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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心痛胜过身痛

“快……快……太医,先给香妃开点镇痛药,孤没有办法看着香妃这样一直痛,快,镇痛药,镇痛药啊!”

“微臣遵旨。”

雅香阁一阵手忙脚乱。

“滚,都滚,都给孤滚,香妃只要孤一个人照顾就行了。”李昊天无措的吼叫,吼完,他又抱着封雅香呢喃:“雅雅……有我在这里……你会好起来……你会好起来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管你心里是否有别人……我都不在乎……不在乎……只要你能好起来……”

* * * * * * *

封雅香睁开眼,天还灰蒙蒙的。

她坐起身,房内溢着这几日雨摘折来的水仙花香味,她静巧无声地四下望了望,出乎意料的竟没见到任何人。是完全的静悄,一点儿声息也无。跟了鞋下床,缓缓走向窗户旁,很静、很静地往门外的回廊细听、细望。真的,一个人也没有,雅香阁仿佛遗世般地静寂。

她走去,拿起了雨插在瓷瓶里的水仙,细闻它的芳香,然后,她靠着桌坐了下来,等着、等着,无表情地等着。

天,仿佛愈来愈亮了,满院,还是寂静的。

真的……没人了吗?

缓缓的,一道温暖的液体滑过她苍白的颊畔,一滴滴汇聚成流,一滴滴将她前襟**。

她可以不再压抑了吗?

封雅香轻眨眼睫,滚烫的泪珠子不再缓流,而是如春雪初化的河流,开始激烈地奔流,翻滚夹带着无尽的忧伤。

她以为已经历过最痛,而痛会沉静、会随时光消逝,终至有一天她的泪水不会先而冲出、啜泣,不会先而溢出。

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痛苦没有一日不随身,甚至日深一日。有时,她以为自己要为这深沉的苦痛而窒息,但她并未真正窒息,只是不停沉陷在无尽的相思苦痛之中。

甚至,她发现了一种奇异的自我惩罚、折磨方式:每天,她拿出与九王爷相处的一个日子来回想。

先从敬拜庙会的一见钟情开始,细想当时他身旁的景物、他的穿着、他的表情、他的动作、然后才想他说的话……从每一个小细节去回想,任何一点小事都不能错过。开始时的确不容易,每个景象都跳得好快,但慢慢的,她让每个影像不断在脑中重复,把任一点细微处都努力挖掘。

久了,就好似每日都同他相处在一起般,短暂的相处竟不可思议地足够一辈子回忆,足够一辈子玩味。

只要每天慢慢回想,不能快。把一天当一月,那九王爷就会永远伴在她身旁了。

那么,她或许是十分幸福的,至少这辈子她有幸遇上九王爷,才能拥有这些足够一生回想的点滴记忆……

那此时她为何还要哭?为何还如此泪流不止?为何心还是好疼?

那一定是她太幸福了,据说幸福过度也会感到不安及心疼,对吧?她可以这么告诉自己,是吧?

在没人时,就请让她多幸福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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