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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久别重逢

吴道竹打探到叶无津的消息,便远门去找他,竹贤山庄一切依旧。小柠前来敲门,前来开门的是芜儿。

“吴庄主在吗?我有急事找他。”小柠着急道。

“不好意思,庄主不在。”芜儿冷冷回答欲关上大门。

“哎,姑娘。我们见过面的,上次在客栈还是你给我送的药。”小柠推开门,道。

“药不是我给你的,是段少爷让我送去的。”芜儿依旧语气冰冷。

“那枫林在吗?我急着木蓝散救命。”小柠显然没有意识到芜儿的不友善。

“芜儿,是谁来了?”羽扬、枫林经过见大门开着,羽扬问道。

“枫林,我是小涯。”小柠从门缝里看见枫林,大声喊叫,推开门进去内堂。

芜儿对眼前的女子大声喊叫鲁莽的行为甚是反感。

枫林见是小涯,上前问道,“小涯,什么事这么着急。”

“枫林,我想向你借木蓝散,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在映月桥我们遇见的婆婆和小女孩未央吗?她们现在情况很不好,需要你们的木蓝散救命。”小柠着急道,眼睛不时向四周打量着。

“好,我马上去取。芜儿,你招待小涯姑娘,我和羽扬去给你取药。”枫林、羽扬走向药庄。

“谢谢。”小柠露出释然的笑。

“这木蓝散弥足珍贵,你怎么那么快就答应下来。”羽扬问道。

“木蓝散再珍贵也不及人命珍贵。”枫林答道。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那么相信小涯姑娘,她……”羽扬欲言又止。

“她是绿萝的朋友,有什么不可相信的。”枫林道。

羽扬没有接话,虽然他知道小柠是绿萝朋友,可小柠给他的感觉是幽深难以接近,就如一座冰山,深不见底,难以捉摸。

羽扬、枫林离开后,小柠觉得这是寻找小樱的绝佳机会,便故意支开芜儿,“芜儿姑娘,我有些口渴,不知你能否……。”

“小涯姑娘稍等……”芜儿往厨房走去。

小柠见芜儿离去,在山庄四处走动寻找,她来到后花园,远处传来声声琴音。小柠一怔,“《忆安楼》,是小樱!”她循着琴音来到水榭亭,亭内女子一袭蓝衣,细长的手指在拨弄琴弦。弹琴女子一点也没有发觉有人在亭外,两眼放空望向远方。

“小樱,你不认得姐姐了。”小柠见小樱看着前方,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突然一股不安掠过。

小樱听见熟悉的声音,双手停止拨弄琴弦,急忙站起,挥起双手在半空胡乱摸索着什么,“姐姐,是你吗?”小柠抓住小樱的手,泪流不止,心痛道,“许久不见,小樱,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你的眼睛怎么了,你看不见了对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

芜儿端着热茶来到花园,远远看见小樱、小柠在水榭亭里,不由感到奇怪。

“姐姐,真是你。”小樱紧紧抱住小柠,自己日思夜想的姐姐就这样出现在面前,尽管她有说不尽的喜悦,可一想到玉女玄冰的事情她就不安,她不能让小柠卷入这场江湖纷争。她只想把小柠带回蒙古然后再也不踏入中原一步。“姐姐,你马上和我回蒙古好吗?”小樱苦苦恳求。

“小樱,你不是支持我到中原来的吗?怎么……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我还要拿木蓝散回去绿萝竹屋救人。”小柠道。

“小樱再也看不见了,小樱在蒙古需要姐姐。”小樱答道。

“小樱,你放心,姐姐带你去竹屋给绿萝看看你的眼睛,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小柠道。

“我的眼睛姐姐不用担心,清前辈去采药了,等清前辈回来我的眼睛就可以医治好了。姐姐,你答应我,陪我回蒙古好吗?”

“这事以后再说吧。”小柠答道。

“那姐姐你答应我,在别人面前你不能说你叫陶柠,也不要和任何一个人说你是我姐姐,好吗?”小樱再次哀求。

“我在中原,叫小涯。可小樱你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小柠不解。

“你别管,你答应我就好。你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答应我好吗?以后回蒙古了我再向你解释。”小樱用力摇晃小柠的手,激动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小柠无奈,不知道小樱究竟经历了什么,只好答应。“我的傻妹妹。”小柠轻轻刮了刮小樱鼻子,见眼前憔悴不堪的妹妹满是心疼。

芜儿端着茶杯,在梅花树下,把小樱、小柠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羽扬、枫林拿到木蓝散回到大堂发现小柠不在,找到了后花园,见芜儿在一旁站着,枫林问道,“小涯姑娘呢?”

“她在水榭亭和陶姑娘聊天呢?”芜儿望向水榭亭。

“姐姐,好像有人来了,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小涯姑娘。”小樱松开小柠紧握的双手。

“小樱,你怎么一人出来了?”羽扬问道。

“在房里闲着,便出来透透风。”小樱笑道。

“你们认识?”枫林问道。

“怎么会,只是刚刚……我闲着无聊,就逛到了这里,听见陶……姑娘的琴声就忍不住过来与她聊了几句。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小柠望了小樱一眼,道。

小樱也露出笑容,道“我和小涯姑娘萍水相逢,小涯姑娘过来和我聊了几句感觉甚是投缘。”

“奇怪,她们不是姐妹么?怎么……”芜儿没有拆穿,小涯身份的掩藏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没有人先于刹罗宫知道这个消息。

“小涯,这是你要的木蓝散。”枫林把药递给小柠。

“谢谢,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山庄谢谢你们。”小柠接过木蓝散,望了小樱一眼,匆忙离去。

“小涯姑娘,我送送你吧。”枫林随小柠一同离去。

芜儿见枫林、小柠一同离去,脸上划过一丝醋意。

“芜儿,你把小樱送回房里休息吧。”枫林对芜儿道。

芜儿点头。

“路上小心。”大门前,枫林对小涯说。

“谢谢。”小涯无多说什么,跳上马,快速策马离去。

小樱房内,芜儿在忙碌收拾着,小樱靠在床榻上心事重重,“姐姐怎么会是玉女玄冰的主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一定要弄清楚。”

“陶姑娘,你怎么了?”芜儿见小樱沉默不语,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小樱答道。

“你是在为你姐姐的事担心吗?”芜儿上前问道。

小樱抬头看了看芜儿,点头,“我担心姐姐会卷进这场江湖厮杀,姐姐从小在蒙古长大,根本不懂这些,我害怕姐姐真会是玉女玄冰的主人。”小樱握住芜儿的手,“芜儿,我该怎么办?我只有一个姐姐。”小樱眼眶湿润。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别人。”芜儿暗自想道,她从小在刹罗宫长大,被训练成一个女刺客,一个冰冷的女杀手。如今竟对小樱起了怜悯之心。

“小樱,清前辈回来了。”门外羽扬激动的敲门。

“芜儿,你听见了吗?清前辈回来了,我的眼睛有救了。”小樱兴奋道。芜儿点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是真心替小樱高兴。

羽扬把小樱带到药庄,清禅子把纱布浸在杵好的药汁里,“陶姑娘,刚开始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清禅子把纱布敷在小樱眼睛上,药汁触碰到小樱眼睛的一瞬间,是种肝肠寸断般的疼痛,仿佛有股烈火在灼烧她的双眼,小樱手里紧拽衣角,紧咬双唇。羽扬在一旁看得更是揪心。

清禅子给小樱纱布绑上结,“陶姑娘,隔一天来换次药,眼睛不要触碰到水,过几日你的眼睛不出意外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清前辈。”小樱开心地笑道。

“不必客气,不知怎的,看到你就会想到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如果她还活着她应该和你一般大吧。”清禅子露出慈爱的笑。

羽扬第一次看见清禅子如此柔情,第一次听到他的亲人,甚是吃惊。

“清前辈,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认你作干爹吗?”小樱虽然不知道清禅子的样子,但他不畏严寒为她采药,细心替她敷药,觉得甚是温暖,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蒙古的爹娘。

“陶姑娘,你真的愿意做我义女。”清禅子沧桑的脸露出笑容,动荡的江湖,如果还有亲人让你牵挂,即使是生死拼杀,心里也有个寄托。清禅子在江湖行走多年,无牵无挂,纵是自由,却总少了一份亲情的归宿。

“清老爹。”小樱甜美的叫着,伸手要去牵住清禅子的手。

“乖女儿。”清禅子苍老的脸上滴落几滴热泪。

一旁的芜儿见到此番场景,竟有些动容。她,从未享受过父爱。如果她有父亲,她和哥哥也不至于在刹罗宫做无情的刺客,冷酷的杀手;如果她有父亲,小时候她和哥哥就不至于流落街头备受凌辱,忍冻挨饿,如果她有父亲,一切又会怎样呢?

侠骨柔情,再冷酷再冷血的人如果触动了内心柔软的心弦,也会有柔情一面。一缕悠悠花香、一泓凉凉清泉、一股徐徐清风、一阵微微细雨都可触动人心,刹那间便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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