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
踩着三伏的余温,烈日依旧那么不留情面,烤的大地都要熟七分了。
只有躲进夜色中,才能抓住夏日晚风的丝丝凉意吧。
风起,树梢间的叶绿意正浓,震落一片狭长的叶影,印在地面上,似乎也染出几分青色。
当然很美。
不过晚风是不会如此凌厉的,夏天从不会如此暗藏毒蛇般的杀意。
这般想着,少年的心境却没有丝毫的受影响。
悠然地欣赏着面前危险的景色,下落的树叶翻了几圈,有几片歇脚在了剑刃边缘,那耀目亮银映出几点灿绿的光芒。
倾斜剑面,看着落叶完成了它回归的使命,少年最后用拇指与食指捻去了剑尖的一点残灰,左手五指扣住剑的“剑柄”。
那剑柄根本不存在,这就是一把简简单单的长剑,却是一把锋利的无坚不摧的双刃剑,本应是剑柄的那一头呈十字状,似乎这也是朝着敌人心脏的那一头,但这确确实实是名为剑柄的存在。菱形般上短下长,唯一同样的是那双头剑刃的锋利。
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握住一柄剑的剑刃,但少年却毫不在意地张开五指,将其稳稳地握在掌心。
五指的张合之间,那重重叠叠、或旧或新的伤口,集中在虎口处,颇为骇人。
“只有亲身去体会了剑的锋利,它才能真正做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他还记得那个人对他说这句话时,语重心长。
试剑一般地随意在空中挥了一道弧线,那份尖锐隐没在树叶中,只带起轻柔的一阵微风。
“叮!”两股尖厉的真气在树叶之下交锋,这是一场无需用眼的对弈,仅仅是点到为止似的一记碰撞,双方已互知七八分功力的深浅。
“棋逢对手,何必藏着掖着。”明显是道悦耳的女声,空灵中带着低沉,带着那些许不该出现的沧桑。
尖锐的风声再度从另一侧还了回来,刷拉地将那片蓬勃的枝叶用力地撕扯了个干净。
仿佛是拉开了帷幕那般,幕两侧的不属于一个舞台的人交接在同一个节点。
夜行衣,江湖最为普遍的装束,普通不起眼甚至有些粗劣,却因良好的行动力与耐磨程度广受江湖人士的欢迎。
从未见过有人会这样的穿夜行衣的,也从未见过有人会穿这样的夜行衣的。
无论从质感还是观赏来说,衣料均属上等,应是耐磨的府绸。由棉、涤、毛、棉或混纺纱织成的平纹细密织物,一种质地细密、平滑而有光泽的平纹棉织品。手感细腻朴实,宛若丝绸,却并没有丝绸那么高昂的价格,虽然如此,也是上品。
他在家中也见过不少府绸,皆为平纹。但如此府绸,都是挑染出鲜丽的花纹图案制成衣摆及地的长袍,以显身份与地位。
不曾见过有人将府绸染成黑色制成夜行衣的,还用的是极其罕见的蜡染。
但眼前这人就这么大材小用地将黑色的府绸穿在了身上。
没有丝毫花纹与美感,就这么一黑到底,连脸上也覆盖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府绸,将整张脸遮去了大半,只留下那双暗藏精光的双眸,仿佛融化在月光中,如此和睦。
黑发过肩,却被扎了个干练的马尾,在那之中,隐隐一缕银蓝的发丝微现。
她就那么静静地立在月光下,单足点在好像随时都会折断的树梢中央,却又那么的沉稳,丝毫没有失去平衡的征兆。
“轻功不错嘛。”少年淡定地接住被击回的双刃剑,目光冷静地定格在树下,跌倒在地的人,惊恐混着鲜血糊的满头满脸,剑刃反射的光芒刺入那人的眼中,吓得那本来蜷曲的不成样子的姿势又向里缩了几许,恨不得从这世界上消失,“你要杀他。”肯定句落在铺路的青石板上,只惊起轻飘飘的一声响。
树枝被轻压又弹起,旋身而起的瞬间银蛇出洞,却又转眼化了满天飞华,月光下的一片银亮亮的照亮少女眉眼间的冷冽从容,——“抱歉,受人之托罢了。”
“你要杀他。”判断句。
“不错。”肯定句。
“受人之托?”少年挑了挑眉梢,向着脚下月华勾边如燕般矫健的纯黑影子扬起了手中的双刃剑,同样轻笑着:“我也一样啊。”
“江湖的老规矩,抢这只猎物好了。”银光刺向了那只“猎物”,少女又是一度旋身在空中一记千斤坠,借力打力抬手就劈向飞身拦截的身形。“一炷香时间,若是他能活下去,我决不干涉半分。”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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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回来更文的雪域捂脸蹲墙角。
上初中真的伤不起。。。。。。每天一堆作业笔记复习语数英政史地生门门要考还全年级排名。。。。。。期中考完毕后决定回来整一整这篇自己看的都想抽的苏文。。。。。。画风变剧情变人设变请尽情吐槽发评论吧!
下次更新大概是半个月之后,滚走复习写作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