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屋。
它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家旅店的名字,要不是子佩发现了它的左下角有不起眼的“旅店”两字,子佩一定会忽略过它。
鄢诗子好像也对这奇怪名字的旅店来了兴趣,自告奋勇的要走在子佩前面。
她说的时候特别潇洒的果断,然后径直走向雪屋的门内,就像小时候子佩听惯的说书人讲林冲上梁山那样的感觉,子佩不知怎么肃然起敬。
可是还没走几步,诗子突然回过头看着子佩,用很严肃的语气问他:“那个,子佩,我的第一句话是说‘你好’还是···”
“呼——”,子佩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说好的剧情呢?为什么不能让我感觉到三秒?
没办法的子佩只能自己上了,他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先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炉火颜色,不大的房子被炉火柔和的火光烘得格外温暖,不是像其他旅店那样冰冷空旷的服务大厅,这里只有随意几把木质的桌椅,旁边是一个不大的前台,却似乎已经失去了它性质,倒不如说是书桌更为贴切。之后的墙上有一只古典时钟,滴滴答答的走个不停,散发着岁月的厚重感,像这个城市里随处可见的披着厚大衣的厚重感。
最右边的墙角里摆着的,似乎是上个圣诞节没有处理完的圣诞树,安静的挂着彩灯,说不出的久违感。
也许,这里真的很不像一个旅店的服务大厅该有的样子,但却很适合一个家的感觉。
“请问,这里客满了吗?可以 ···?”
女子从书桌上的书里探出头来,疑惑的看着子佩二人。
“我好像不记得以前你来过啊?”她说的时候有些迟疑,也有些坚决。
“我···第一次,怎么了?”子佩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家,旅店?”
诗子抢着说:“外面写着的啊!好奇怪。”
女子合上手中的书,快步走到外面,看了一眼,顿时失了笑,嘴里念念道:“这个许方,早就让他去了这两个字,竟然还不做···”
她回到屋内,看着一脸茫然的两人,解释道:“抱歉,这里曾经是家旅店,可是前一个星期刚刚不打算开了,结果,我叫的那个人忘了把店名取下来,所以,给你们添麻烦了!”
“可是这样的话···”子佩乍了乍舌,“那您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比较近的旅店吗?天色真的不早了。”
女子抬头看了看时钟,六点十分,北国的天总是晚的特别快。
“你们刚来千雪?”
“是的。”
“这样吧,就住在雪屋怎么样,虽然不开旅店了,但是应该还有空余房间,就按照以往住宿标准收费好了。”女子建议道。
子佩看向诗子,诗子又一次环顾了一次四周,点了点头,于是子佩便答应了。
“不过,”女子眉头微皱,“好像就剩一间房了···”
她说话时古怪的目光在诗子与子佩身上流转。
子佩当即站了出去,“不行,我跟她不是兄妹,也没有任何关系,一定不可以的。”
“是啊是啊!”诗子也说话了。
女子偏着头想了会儿,“罢了罢了,想必今年他也不会回来,他的房间就让给你们了。”
子佩和诗子虽然不怎么听得懂女子在说什么,但大意是住宿有着落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们是来千雪的游客吗?”女子带着子佩二人上了二楼,“小心点,这里的台阶设计的很奇怪。”
“是的。”子佩小心翼翼的走着。
“从哪儿来?”
“杉江。”
“杉江啊!我记得的,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很美的一座城市,不是吗?”
子佩笑着回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哦,对了,我姓宋,别人都叫我店长,虽然现在不是了,但大家好像都叫惯了,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
女子温婉的笑着,看着子佩和鄢诗子。
“是,店长!”子佩说。
“是,店长!”诗子从子佩身后探出身来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