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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府

车队回到丞相府的时候,一身素白的管家赶紧迎了上来,早已有小厮骑着马赶回来通报了一切,木清公主是皇上的堂妹自然是留在了宫中,丞相还未回府,只是想将两个儿子遣回了家中,此刻都换了一身缟素在正厅等着。管家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两位少爷和少夫人都在正厅里等着呢让小姐快进去。管家眼睛里噙着泪,自家这么好的小姐却遭遇了这档子事情,怎么不令人揪心。

萧染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身边的柚儿却一直红着眼眶,萧染淡淡地吩咐道:“去和哥哥嫂嫂们说一声,我先去翠微阁换了衣服就过去,让他们别担心。”

“哎。”管家一面答应着,一面引着萧染进了门。丞相府门前原本的花团锦簇锦缎红绸已经没了踪影,一听到丧钟,下人们都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白衣白花,以最快的速度拆掉了那些喜气洋洋的灯笼换上了白灯笼。

萧染带着柚儿穿过花园先回了翠微阁,一路上碰到的下人们都是一身缟素。南浔规制,天子驾崩全国服丧三日,一月内不得有聚会娱乐,因此下人们都换了早上的鲜艳衣裳。看见萧染回府,内心虽然感慨万千,面子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神情肃穆。看到这景象,柚儿的眼圈又红了红,萧染虽然还算淡定,步伐也有些不稳。走到翠微阁前,下人们拆完了前厅门头的红花,翠微阁这才刚刚忙到,看到小姐回来,不由有些尴尬。此时的萧染也再也控制不住,觉得鼻头发酸,忙扶着柚儿的手进了里屋。

自己的暖阁还是今早离开的模样。站在门口,她仿佛看见一早许氏站在那里给她梳头,那柄如意玉梳还放在案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然而所有人都明白,什么都回不去了。

这位曾经名动京都的丞相千金,就此,明珠蒙尘。

萧染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外面人就报少夫人的丫鬟菊儿来了,萧染说了声进来吧,就看见菊儿端着两身衣服就进了屋子。菊儿对着萧染福了一福,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萧染淡笑着说她:“哭什么呢,我走的时候你也哭,这下子我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菊儿吸了吸鼻子:“小姐尽打趣奴婢!”菊儿是苏锦的丫头,主子和小姐关系好,自己和柚儿的关系也好。小姐和少夫人都待下宽和,四个人年纪又差不多,平日里少不得一起打趣的。府里没谁不说小姐是个好主子,如今糟了这等变故,菊儿内心更不好过,“少夫人让我把麻衣送过来,小姐和柚儿都快换了吧。”说到这眼泪又好像控制不住了似的,“小姐换好了奴婢就陪着您一起去花厅,大少爷二少爷还有少夫人都在那呢。”

“嗯好,我知道,换了衣服我就过去。”萧染答着,又走下去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没事的。”

一行人去了花厅,苏锦早就迎了出来,一看见萧染,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萧染内心虽然也难过,但看到如此关心自己的哥哥嫂嫂,也觉得暖流划过了胸口。萧天和木清公主的感情很好,又加上娶的毕竟是皇室中人,也就纳了一房小妾。可惜红颜命薄,前几年就已经去世,生有一女,比萧染大了两岁,已经嫁给京兆尹郑仁为妻,故而也不在家中。此时花厅里的都是至亲血肉,萧染再也忍不住留下了两行眼泪。萧遥走上前来揽住了自家妹妹的肩膀:“染儿不怕,然而不怕,事情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的,我们一起想办法,恩?”萧远也上前来:“妹妹有什么可怕的,他湛南王不要,我们还舍不得妹妹嫁出去呢!爹爹养不了妹妹一辈子,哥哥养妹妹一辈子!”

“呸呸呸!”苏锦拭了拭眼角的泪,“说什么胡话呢!”萧家两兄弟的性子迥异,哥哥萧遥随父亲,成稳大气,年纪轻轻已经做了吏部侍郎;弟弟萧远某些方面倒是和自己的妹妹一个脾气,一样的天真烂漫,却又洒脱不羁。他不愿走萧家从文的老路,一心练武。木清公主又舍不得他去战场上历练,便想着放在禁军中大小做个官也算从了儿子的心愿。没想到萧远却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本事从头做起,几次操练演习和巡防的任务都做的很好,如今手下也有几千余众,做了禁军第三路其中的一个将领。虽然比一个普通士兵的晋升之路不知道快了多少,但到底从基层历练而过众人也是心服口服。

禁军的水其实也深,皇城根下,没点真本事的也难活下来。禁军一共三路,一路掌握在皇上手里,剩下来的一路掌握在太子手里,一路则在三皇子楚珏手里。而萧远所在的第三路正在皇上手中,远离了皇子之间的争权夺利,直接听命于皇上,这日子多少也好过些。

众人又闲扯了几句,管家便来报说老爷回来了,说是晚饭再见吧。众人便一起去了饭厅,尽管有萧远努力调节气氛,可整个京城都是一副风雨欲来之势,气氛怎么也难如往常一般热烈。

众人在饭厅碰了面,萧天的脸色也不好,但也还是免不了宽慰女儿几句。他在宫中已经和湛南王打了照面,又听见了自家女儿的情况,自然也是心急如焚。木清公主心里也是焦急万分,碍于规矩要为皇兄守灵,只恨自己不能归家看看女儿。

皇上驾崩,举国同哀,饭食也是十分的简单,一碗清粥几碗小菜而已。用了饭漱了口,一家人坐在偏厅喝茶,萧遥想了想起身说道:“父亲,妹妹的事情还得尽快做打算才是。明天有四品以上在京官员和有品级封号的女眷都要进宫服丧,妹妹这……”

萧遥的疑虑也正是众人的担忧,萧染的封号是安南郡主,论起品级来比两个哥哥和嫂嫂苏锦都高。太皇太后喜欢萧染,皇上当年也对她青眼有加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上丧礼论理萧染不得不去。可萧染作为皇家未过门的儿媳,迎亲路上公公就走了,湛南王将他遣送回府也是妇孺皆知。太子如今主持大局,虽说肯定是不会昏庸到给萧染扣上一顶祸水的帽子,但遭遇此等羞辱,又让萧染如何在众人面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背后又不知道有多少爱嚼舌根的人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

“呵!”萧天冷哼了一声,他也知道了湛南王今日将女儿直接遣送回府的行为,心中甚是不满。遭遇此等变故,却不带女儿入宫,虽说婚礼没有进行完毕,尚未见皇上拜天地,可皇上圣旨已下,这在所有人眼里就是湛南王借故不要这湛南王妃。再加上皇上已逝,婚礼又未真正完成,湛南王此时悔婚当真是叫人无话可说。可萧染是他萧天的女儿!湛南王如此真真是寒了丞相和木清公主,连带着在宫中木清公主也没给湛南王什么好脸色。“去,自然要去!”萧天威严地嗓音响起,“今晚大家都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一起出发,我萧天的女儿,品貌才华样样顶尖,我萧天在,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不成!”

一席话说的家中人人热血沸腾,萧家人内宅安宁,从未有过什么嫌隙争执,就算是萧染的姐姐那位庶出的女儿萧清在时也是一团祥和。萧染更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哽咽着喊了声“爹爹”,萧远立刻跳了起来,“妹妹别怕,谁要敢欺负你,你哥哥我第一个不饶他!”

Ps 某个作者的废话:这节比较长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好吧大家不要怪我(我知道我很欠抽……)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这篇文现在的进展很慢,感觉很多都在写萧染和其他人的内心的活动。请大家也原谅啦,我是希望把一些人物关系和人物性格在前几章里表达出来,这样后面就会进展的比较顺利了。其实我在写前面一万字的时候整个故事都还是处在一个构思的阶段,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主人公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情节又会有什么新的人员加进来……一切都是充满了未知的。这是我的第一篇古言,时隔这么多年再回到小说阅读网来写故事感觉又陌生有熟悉。我记得第一次写文还是初一,现在我已经大一了……(好了我知道我老了大家不要把真相说出来)心态和文笔和当初都有很大的不同,(话说我当年写的文现在已经搜索不到了真的是心好塞)好了我不说废话了希望大家还是能够多多支持,我保证后面一定会加紧进入的!!我发誓!(然并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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