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低头沉思,越听越觉得阮晓玲说的有道理——苏夏这个人看起来强势又聪明肯定是有些心机跟手段的,你不去对付她,她说不定还会想出什么招来对付你呢。
于是夏琳主动拉近阮晓玲,用手挡住嘴巴,在对方耳边小声问道,“那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呢?老实说,我还真有一点怕她。她看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能不能帮帮我?”
阮晓玲迎上殷情的笑脸,“我自然是向着你的,不然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以前我跟仇旭的事情,就是苏夏一手策划的。我恨她入骨。现在我们俩的对手是同一个人,我们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战友。以后并肩作战就好。”
“嗯!她真的很坏!很虚伪!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下一场考数学,你也故意考差。上次封小野补课事件在班级里的影响不小,大家都说老刘偏心。老刘为了显示他能一碗水端平,到时候肯定也会让封小野给你补课的。更何况,你跟苏夏一样,也是老刘心尖上的一块肉。”
夏琳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啊?可是……可是……我没法跟我父母交代呀……”
“苏夏都可以为了封小野做出这样的牺牲,你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说明你不够喜欢他,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拱手相让好了。”
夏琳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考试铃声打响了。
封小野开始分发试卷。
当他走到苏夏跟夏琳这张桌子的时候,苏夏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假装还在紧张的背公式。
夏琳抬头与封小野眼神相会,那如沐春风般的眼神分明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力量——她喜欢他,不可以让给任何人!她下定了决心,苏夏可以为他做的,她同样可以!
于是,考试的时候,她就真的痛下狠手,将很多明知道是正确的答案故意写成了错的,然后内心揪痛的匆匆交了试卷。
她与苏夏的情况不同,苏夏考差就只是得不到奖励,而她会面临体罚。她父亲对她的要求相当严格,一旦松懈,勉不了一顿暴打。一想到这些,她就整日里提心吊胆。一方面盼望分数出来以后又可以跟封小野近距离的接触,而且是单独的,如果也能去他家看看,那该有多美好;可是,另一方面又害怕分数出来,她即将面临的打骂……她想要日子过的快一些,又想要日子过得慢一些……她好像第一次经历这么复杂的人生……
时间总是客观的,每个人不管正在经历怎样的人生,得意也好失意也罢,它都是公平的分给每个人一天24个小时,秒针分针时针滴答滴答的不停旋转,没有很快也没有很慢,就这样很自然的到了公布分数的日子。
老班表扬了苏夏的进步,居然跟封小野并列第一了。
苏夏尴尬的笑,“这都是课代表辅导的好,名师出高徒嘛。”不过,看见自己的名字跟封小野的名字印在一个小框框里,就好像是户口簿上的小两口,就为这个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封小野却面无表情的坐着,他的竞争对手,终于还是压制不住了。一向好强的他,如何跟自己交代,他居然还帮她补课,岂不是笑话?
夏琳看着名次表,看着封小野跟苏夏的名字并排的挤在一起,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阮晓玲说的对,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苏夏她多狠啊!假期里没少用功吧!对自己狠,对对手更狠,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没有意外,夏琳数学考的很差,果不其然,老刘让封小野也给夏琳补一补。地点仍然定在阅览室。夏琳的运气差在阅览室的空调修好了,而且也渐渐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以前苏夏不怎么到阅览室加“夜班”的,自从封小野答应给夏琳辅导以后,她就经常跟在他们后面,到阅览室阅览他们的行踪。
没想到井司柏每天晚上都在,每天都是在同一个位子并且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依旧是半长的头发,惺忪的眼神,蹲在椅子上抱着不同的书看。
他每每看见苏夏,就伸出一只手跟她打招呼,“Hello。皇后,这么敬业。”
苏夏就会瞪他一眼,“去!看你的小说去。少管本宫的闲事。”
他就摇摇头,瘪瘪嘴,继续埋头畅读起来。
苏夏每次都跟井司柏一样,坐在后排,看着封小野跟夏琳在前面头挨的那么近,她的整个心就揪着,真想到前面去,把他们俩掰开!她手里攥着笔,狠狠的攥着笔,心里暗哼——封小野,你个坏蛋,你给本宫补课的时候为什么要离那么远,本宫身上有味啊?!
不一会,井司柏凑过来问苏夏,“问你个问题。”
“问!”苏夏也不看他,还是盯着封小野跟夏琳挨在一起的背影。
“你英文好。我想问问你‘羡慕嫉妒恨’用英文怎么说。”
“envious,jealous and hateful。”苏夏反应过来了,扭头低声吼了他一句,“关你屁事。你知道不知道‘狗拿耗子’用英文怎么说。”
“Mind your own business(管好你自己的事)。懂?”
“fuck off!(滚蛋)”苏夏气鼓鼓的收拾背包冲出了阅览室——这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无非是自取其辱,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夏琳虽然是挨了一顿打骂,可是能够与封小野每天晚上这样静静的呆在一起,又气跑了苏夏,觉得还是值得的。
苏夏一边愤懑的走着一边暗自叫骂——补课补课,这都是第几个晚上了!你封小野给本宫就补了一节课,你丫的给夏琳没完没了的补。是是是,人家是白雪公主,人家的魅力大。可是你也不想想,人家的接受能力是有多差,人家的脑子是有多笨,一个知识点要讲三遍才能记得住。她丫的要不是故意的,她丫的就是一活脱脱的脑残!
这个“恶毒的皇后”一生气就想狂吃东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商大中心楼的十一层,端了一份口水鸡,凶神恶煞的啃了起来,就像那鸡跟她有仇似的。
风若兮正巧坐在自助餐厅的吧台上,抿着红酒跟旁边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士聊着天。
那位男士的身形与若兮相似,只是比若兮要稍显精瘦一些。五官也甚是精致好看,可以与风若兮拿来一较高下了。只是言谈举止显得轻浮,说话间一副百无聊赖又玩世不恭的表情,他说,“把叶嘉纯让给我。”
若兮放下手里的高脚杯,浅浅一笑,“我从来都没打算跟你争。”
那位男士掏出一副扑克,在手中把玩,扑克在他手中发出很有节奏的声响,像是一种打击乐,配合着这种音乐,他也浅浅笑着,“那你跑去吻人家。你不喜欢的,也要霸着,就是不舍得赏给我,是吧?”
若兮双手一摊,又是笑,“随你怎么想。”然后他背过身去,背靠在吧台上,抬眼竟然看见苏夏那丫头正在啃骨头,满手满嘴都是油。
那吃相——那是人在吃东西吗!
苏夏啃得正起劲呢,一位服务生走了过去,轻敲了一下她的餐桌,细语道,“您好。这位女士。那边那位先生让我过来提醒您,注意一下仪容。”
“什么遗容?!我又没死!他哪位啊?!”
服务生小声道,“嘘……是太子……”
苏夏一口用来泄愤的细碎骨头,喷得到都是……然后整张脸写了一个大大的 “囧”字,“咳咳咳……那个扫把星……怎么哪都有他!”
“哦。对。他还说,让您吃干抹净,过去‘面圣’。”
“面他个大头鬼!”苏夏赶紧擦干嘴巴,提起背包,准备逃之夭夭。